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一条路可走,自己创造的那一条。可你们谁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能掌控自己的一生吗?
——林然
又是一个清晨。一生有许多这样的早晨吧,但要享受这样的早晨一生指不上有几次,屈指可数,人们都日理万机,谁会把早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就这样一杯热牛奶,一块三明治中散漫度过?
林然从床上做起来,看着乳白色的被子被自己压在身下,一缕阳光从百叶帘中钻进来,其它地方都是暗压压的。突然房门被打开,房间瞬时亮了许多,林然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一小缕阳光。“小然很喜欢太阳吗?”林昫将早餐放在书桌上,走去拉开百叶帘,靠在窗边看着林然,她低下头,没看林昫,没看地上明亮的阳光“不喜欢。”淡淡的开口,答案让人出乎意料。林然的房间里,没有青春少女喜欢的粉色或是紫色,全部都是暗淡的极端色。黑色的书桌,白色的百叶帘,白边的相框,黑色的书柜。这种中性风格的房间,男人才会喜欢,可林然却喜欢,或者说钟爱。“为什么不喜欢太阳,不喜欢又看着阳光发呆干嘛?”林昫不敢相信她不喜欢阳光,三年前的女孩最爱阳光,最爱在太阳下和他疯闹,可眼前的林然却不喜欢,难道是讨厌吗?
孩子害怕黑暗,是人之常情,可一个成年人害怕,或是讨厌阳光却是件很可怕的事。十九岁的林然不喜欢太阳。“因为阳光太干净了。”林然小声的开口。“快吃早餐吧,把热牛奶喝了暖暖胃,昨晚你喝了很多酒。”林然听林昫一说,想到最后好像没有看到佑真“佑真呢?她不是和我在一起吗?”她一边说一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
林然出门后,给肖佑真打了电话:“喂,佑真你在家吗?”肖佑真听林然那边很吵,有人在狂叫,还有······DJ的声音,并且还有一个男人对她说:“小姐,你的酒。”经常在外面疯的肖佑真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哪呢,她还有点不相信林然那丫头会跑去那种地方。“快点过来。”听见林然在电话里大吼,肖佑真直接穿了鞋就走出家门,向车库跑去,边跑边说:“你在酒吧?你今天没事吧,在哪个酒吧?”肖佑真有点着急,林然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那里不三不四的人多的数不清,要是归为一类,就是流氓。佑真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林建还不会担心死?可这些想法也就只有留在这个时候想想,肖佑真要是知道林建现在对小然的好,只是为了在以后索取利益,那还真是自己傻透了。“我······我在最大的那个······”说完挂掉电话。肖佑真真的怕她喝醉了,最大的?整个A市五家酒吧离得不近不远,都很大,每晚的生意又火爆的不行,到底是哪个怎么能用最大得来判断呢。肖佑真无奈,只好开车一家一家的找,找到A市中心时,已经是第三家了,店口的招待员问是不是穿着帆布鞋。这点足以确定那就是林然,每个进酒吧的女人都踩着恨天高,为的不就是展示自身的妩媚与妖娆吗?穿着帆布鞋进酒吧的,招待员还是头一次看见,肯定过目不忘。
肖佑真进了酒吧后,看见林然就坐在最醒目的吧台上,台子上撒满了酒,林然还举着杯子不停地要酒。肖佑真马上跑过去抽掉她手上的杯子“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还喝成这样。”肖佑真坐在林然旁边点了一杯粉红佳人,双手抬着酒杯一边喝一边听林然说“你不也经常来吗,我来一次有什么不可以的!”肖佑真接不上话,又想先带她回家,林然甩开她的手“佑真,让我再喝一会。”
——————————————————————
“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把佑真一个人扔在酒吧了。”林然从床上跳下来在地上走来走去,急得不知道怎么办,要是佑真酒醒了,没看见林然,肯定会着急。但她要是知道,是林然把她扔在了酒吧,那一定会气死,把林然活剥了都有可能。兴师问罪总比她不请自来的好,林然从衣柜里随意抽了一套衣服跑进厕所换完直接出了门,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昫还在。
林昫靠在窗户边愣了好久,看了看为她准备的早餐,又看了看林然的房间,回想刚才她一系列的动作,感到可爱。帮林然整理好房间后,便出了门。
林然急急忙忙挤上地铁,上班族太多,地铁站外站满了人,想必地铁里肯定也是人满为患。林然看着自己身边挤来挤去的人,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和原先的她一样,扔在人堆里,就被淹没的无影无踪,普通的穿着,普通的背包,普通的鞋子,在这里林然没有了迫切感。偶尔有一两个穿的是国内名牌,但衣服明显没有新买回来时崭新,有的都脱了色或是漏了线,大概是穿了很久舍不得扔,毕竟都是钱买的。虽然只有一米六五的林然站在这里并不突出,但她身上的衣服却耀眼得多,女人生来就是敏感的动物,如猫一样。只要是关注过时尚杂志的女人,一眼就会认得出林然穿的如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无意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天哪,怎么是这套衣服?”林然小声嘀咕,说着想起了之前佑真来家里找她出去。
——————————————————————
“林然,你看看,这些衣服多好看啊,比你身上穿的便宜货要好得多吧,你怎么舍得把它们都扔在你的衣帽间就这样埋没啊!”肖佑真看着林然衣帽间里到处都是刚上的新款,一定是林父为她买的,连吊牌都没剪,就开始抱怨她。林然听不惯肖佑真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只好随便她“好了好了,你放到我房间衣柜里吧。”
——————————————————————
“啊!没想到她真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林然心想。刚抬头就看见地铁到了一站,准备就在这站下,被那些女人盯着看心里发毛,刚踏出一只脚,就被拽了回去,重重的撞在一个人怀里。林然抬头看他,是林昫。她还没开口,林昫倒先开口了“别到处乱跑,还没到站呢。”林然心里很不舒服,要是再这样被看下去,都可以去申请国家保护动物证了。“不在这下在哪下,你不是在家吗。”林然没好气地说。林昫却满不在乎。
到站后,林然走下地铁,林昫跟在她身后。林然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她边走边想该怎么向佑真道歉,又该怎么哄那个大小姐,突然停下来,林昫一不注意直接撞到她的背。林然转过身去看他,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
林然站在肖佑真旁边,看她睡得横七竖八的样子,全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婷婷玉立的名媛样。“毁了,全毁了。”林然看着她说,肖佑真从床的外侧滚到中间,四只朝上的躺着,像八爪鱼一样呈“大”字摆着。肖佑真醒来看见林然一副看奇葩的样子看着自己,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你这睡姿······”林然说到一半,就被肖佑真强行制止“你怎么在我房间,昨晚我醒来就一个人在酒吧,你去哪了?”她摇了摇糊糊的脑袋。林然认为她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刚才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像肖佑真这样既能劫财又能劫色的,没出什么意外就是好的了“你怎么回来的?”林然坐到佑真的床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要是这妞在酒吧来个什么邂逅,那就直接把她送出去好了,免得每天在她耳边吵得不行。“嗯······好像是一个男的送我回来的。”肖佑真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想着。
——————————————————————
林然去厕所后,肖佑真坐起来,看见林然不见了,但包还在这,应该不会先走,于是她靠在沙发上等林然回来,也许是酒性起了作用,她就这样醉醉的睡着了。肖佑真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知不觉被一个男的叫醒,惺忪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见一个轮廓“小姐,我们要关门了,店员都走了,才看见你在这里。”那个男的扶起肖佑真。店员都走了?那他是老板吗?“关门?这不是通宵吗?”佑真看着他,男人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好先送她回去。
肖佑真被男人抱上车,整个人横躺在后座上,也不知道男人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一路开向肖佑真家。谁知佑真到了自家门口都抱着那个男人不放,无奈,只好将她送进家门。
——————————————————————
“我抱着他不放,糗大了。”肖佑真双手揉着头发坐起来,看着林然。林然不认为这有多么出丑,毕竟是喝醉了,那个时候意志那么模糊怎么又会控制得了自己的行为呢?要是真的能控制得住,也不会出现酒后乱性了。但肖佑真不同,她可不会把自己这么矫情的一面展露出来,而且还是在一个酒吧老板面前,她不知道颜面何存。但她更不知道的是,几年后那个男的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她说的第一句会是“肖小姐,我不介意你喝醉了酒我再送你一次。”林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佑真现在的样子,但她担心的不是形容“还算别人是好人,肯把你送回家,要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想想现在你的处境吧。”一句利索的话让肖佑真不禁浮想联翩。“那我们去找他吧。”肖佑真转过脑筋,这种男人还真想让人再见一次,至少现在单纯只知道疯闹的她们是这样认为的,但她们想不到的是,那晚的绅士之礼,只是开始,只不过是往后见面时铺垫的一切,更或者说,如果她们懂得人心是可以如此残忍和下贱的,那么那晚模糊的一面之缘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