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以前认识,以前见过,可你知道被洗涤的心是怎样的吗?我是哥哥啊。
——林昫
“来一次正式的见面吧!你好小然,我是沐昫。”
“我······我是林然。”
“我知道,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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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别松手。”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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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别用大哥哥的语气跟我说话?”
“哦?你是大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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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病房里,如同把心灵洗净一般。林然满头大汗的躺在病床上,黑釉的秀发因为汗水的作用,贴在脸上,药水从输管内流进血管。“啊!别走。”林然突然惊醒,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周围空荡荡的。没有探望的家属,没有该有的医生,只有她自己。林然捏了捏被子,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排斥感“以前······好像······”她努力想着,可无非是徒劳的。林然从手上扯下针管,穿上鞋想尽快逃离这里。也许是因为排斥周围的一切,也许是因为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让她感到不安。林然沿着走廊,慢慢走到医院大楼后面的草坪上,在小径旁的长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又下雨了吗?好干净。”青草的芳香混着泥土的味道,一股大自然的味道,一点一点被林然吸进鼻子。
“小然,你很喜欢发呆吗?”从超市出来的林昫,买了些水果和吃的想带给林然,没想到从小径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就坐在长椅上发呆。那样的神情就像当年阳光下的女孩,一种熟悉感向林昫扑面而来,但林昫认为那只是作为亲人之间该有的亲切感,他慢慢走向林然,在她身边坐下。林然回神,看到林昫坐在自己身边,不知不觉的开口:“我······我叫林然。”她用双眼死死的看着他,似要把他看穿。“我知道,傻丫头。”林昫看着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林然听见他的回答,心头一紧,眼睛一种涩涩的感觉袭来,接着一股热流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会哭。林昫看着这样的林然,就像看见当年哭着对他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的小女孩一样。“能不能别用大哥哥的语气跟我说话?”“小然,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房间?”林昫看着她“能不能不要用大哥哥的语气跟我说话?”林然绷着快要垮下的神经,她怕下一秒控制不住,她怕下一秒就承受不起。“哦?你是大人喽!”一模一样的问答,一模一样的语气“沐昫······”林然喊出口,林昫看着她,眼里充满疑惑和惊讶“你说什么?”他抓着她的肩膀,林然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急切的说:“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然后心神不宁的走向医院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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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昫用脚踹开林氏会议室的门,门撞向墙发出巨大的声音,林建愤怒的看着林昫“林然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回来就有个妹妹?”林昫先说道。他走过去抽走林建手上的文件,摔在桌上。“今天会议就先到这里,剩下的内容明天我们再讨论。”等到所有高管走了,林建转身看着林昫“你才回国,就不能不给我惹事。”林建愤怒的看着林昫。“爸,林然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是沐昫。”林昫毫不犹豫的冲他吼着“就算你们认识又怎样,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像记得吗?我就想让她早点进公司······”林建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昫打断“进公司?她现在才十九,你就为了你的公司情愿把自己女儿给卖了?”
噔噔噔——噔噔噔——
两人的争吵被突然的来电打断,林建拿起电话,不耐烦的说:“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林然糯糯的声音:“爸,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佑真找我。”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个星期,林然总是找理由出去,她不愿意在家里吃饭,她总是躲避着林昫。只有偶尔碰见父亲才和林昫亲近些,但都是逢场作戏,林昫想找她说话,每次都被“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这些理由拒绝。林然知道她看见他,听见他说的话,都会忍不住浮想联翩,之前林然的确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过的怎样的生活,但让她熟悉的病房,让她耳熟的回答,给她不安的感觉,渐渐的好奇慢慢变为惧怕,她不想再回想了,也许答案会让她承受不起。
酒吧。
“佑真,再陪我喝会啊。”林然举着高脚酒杯倒在肖佑真肩上,嘴里不停的叫着“呵呵,林昫?是谁啊!沐昫?又是谁啊!好像哦。”肖佑真受不了她“小然,林昫是你哥,你这丫头不是不来酒吧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肖佑真见肩上的人没有反应,转头去看,林然正一杯一杯的灌着酒,脸上渐渐爬上红晕,嘴巴被酒水侵泡的浮肿,眼睛上蒙着一层雾霾。这样的林然,是肖佑真第一次见到。以前的她,不管多伤心多难过,都不会来这种人鱼混杂,不三不四的地方。“佑真,我去一下洗手间啊,帮我看着包。”林然浑浑噩噩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肖佑真倒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全然不知道林然走了。林然穿过吧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头也不抬,林然扶了一下那个人又跌跌撞撞的向包间走廊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拿着酒瓶,似乎头脑也不清醒的男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林然眯着眼睛,欲从他身边绕过去,男人挡在她前面“美女?呃······怎么一个人啊?”林然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脸厌恶的推开他。男人抓住她的手臂,过分的准备用手攀上她的腰“别走啊,陪我玩玩。”“滚开,真恶心。”林然向他吼,男人想贴上她,被一股力拉了过去,直接撞在墙上。
林然指着来人,呵呵傻笑“哎?哥?你怎么在这。”林然整个人倒在林昫怀里。撞在墙上的男人想站起来,林昫踹向他,那男人直接倒在地上。林昫横抱起林然,将她带出酒吧。
要不是林昫刚回国,想跟朋友们聚聚,来到酒吧。真不知道林然现在是在他的怀里,还是在那个男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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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昫刚进酒吧,向内侧包厢走去,一个女孩不小心撞向他,原本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因为失恋而醉酒的女孩。但无意间瞟向她时,发现甚是眼熟,特别是及腰的长发,还不太确定,当看见她脚上的帆布鞋时,让他更加确定,那是林然。林昫跟朋友打了招呼,跟在她后面,心想应该是要去厕所吧。半路看见一个男人对他动手动脚,就冲上去拉开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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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昫背着林然走在大街上,初夏还有着春季的微凉,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不时一辆车从身边飞速离去,转眼又消失在街头。
“林昫,你知道吗,我以前过得怎样······这些我都不知道。”林然一句话打破沉寂,林昫微微抬头,林然炽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醺微的红酒味和她身上的清香溜进他的鼻尖。一时语塞不知要说什么。余下的路,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只有沉寂。林然趴在林昫背上昏沉的入睡。
两人的背影衬在街上,留下的也许是多少年后他们唯一值得纪念的一段路。林昫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明白他是不是以前的小然。陌路相遇的两人,命运交汇在一起,如同大厦上相互衬托的彩光,但不知两种光色拼在一起是流彩还是浑浊,也不知两段命运的重叠,拼凑成的是美好还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