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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陌境

我站在世界的尽头,像一株快要枯萎的树,烟雾弥漫,将我与世隔绝。我唯一看到的只有你,你说过你会来找我,走我走过的路,说我说过的话,看我看过的风景。

你就是风,将我的忧伤吹散,也许是前缘,你我在世间相见。我看你的那一眼,就注定了今生我的生命里有你。

妮妮望着韩冬,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她已经陪伴韩冬十六个日夜,终于她支撑不住了,倒在韩冬身上。

莫离和诺兰把妮妮扶到另一张床上。她们为她端上茶水,妮妮是如此的娇弱,熬了这么多夜晚,当月亮再度升起的时候,她透过窗户看到天上闪亮的繁星。

她的手背靠在一起,大拇指相抵,为韩冬祈祷着。

她在心里默想:“一望无际的天空啊,那高居王座的天秤母亲,请求你赐予他珍贵的记忆,我不能失去他,就像不能失去我的身体。借你的能力恢复他的智慧。”念完她坠入了梦乡。

她忽然看到韩冬站在冰箱前面开门,取出牛奶和罐头,他把牛奶和罐头放入怀中,腾出一只手去拿梨子。韩冬朝自己微笑,说要做好吃的给自己,他的笑容是那么亲切,安详。

她猛地惊醒环顾四周,发现在即躺在床上,莫离和诺兰吃惊的看着自己。原来她做了一个梦。

这时韩冬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自己身边围绕着三个陌生的女人,更是吃了一惊。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这是哪儿。”他做了起来。

妮妮激动的不知该做什么好,她从床上跳起来叫来医生。医生把厚厚的眼镜抹下来震惊的看着他说:“这真是个奇迹,在这么短的时间你就醒了。快躺下好好休息。你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出院。”

韩冬迷茫的看着医生:“他们是谁?妮妮在哪里?”

“我在这里,在这儿。”妮妮立即拉着他的手说,殷切的望着他。

韩冬感觉眼前这个女生莫名其妙,明明不是妮妮却要假装妮妮。

韩冬说:“你不是妮妮,快把我的妮妮找来,医生呢,昨天我还听到妮妮的声音,她在哪儿?他在哪儿?”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半个月多了,错把半个月前听到妮妮的声音说成昨天,这是他醒来唯一记得一句话。

医生面色难堪,他不知该怎样回答韩冬,说了几句,每一句重点,从他的嘴中,韩冬只知道她们是照顾自己的。

第二天刘雨,高飞和姬常臣提着水果来看望他。

“放心吧,冬哥,那些人已经被判刑了。恶有恶报,有恶不报,不是世道。”高飞说道。

韩冬只觉得好笑,他一想笑就感觉头痛的厉害。“什么啊,他说。“你们来这里干嘛!我们认识吗?”他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说话。

“认识,我们是我朋友。上天派我们来照顾你的。”刘雨立即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韩冬的病情逐渐好转。有一天晚上妮妮醒来的时候,发现韩冬不在了。

她冲到楼下,路灯闪烁,仿若天堂,哪里还有韩冬的影子。妮妮立即陷入恐慌之中,返回家中,请求爸爸的帮助,爸爸动用一切资源还是没能够找到他,至此韩冬便消失了踪迹。直到一天早晨妮妮在晨练中遇到韩冬。此时已经世隔三年了。

三年里,不知发生过多少惊心动魄的事儿,韩冬在妮妮的意识里越来越淡忘,三年里妮妮每个夜晚都会向天秤座祈求韩冬能够恢复记忆,能够想起他,她没有一天放弃过韩冬,在每个黑夜哭的夜晚。她身处黑暗,环顾四周,茫茫无尽的黑夜都能听到她那虔诚的祈祷声。

三年里妮妮始终一个人,因为她相信,那个她深爱的男子会出现,会在某个地方遇见,或许是乡下,或许是城市的街道上。总之她都没放弃过自己的信仰。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可以完全忘记一个人,短到太阳光在宇宙里的一瞬间。妮妮生命里再没出现过另外男人,而韩冬则遇到了红。

大学的时光匆匆而过,生命的插曲至此结束,有人说生命就是开始和结束都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过程。

“有的人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映衬别人的精彩,有的人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世界的主宰,也许你没想过要做世界的主宰,那么你一定要做生命的主人。”莫离对韩冬说。韩冬喝下一杯白兰地,用玫瑰酒漱了漱口。

此时的韩冬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也更显得成熟和稳重。深得女人的喜欢。

“大学毕业之后有的人越混越落魄,有的人越混越腾达。上学决定不了什么,才智才是最重要的。”韩冬仰头靠在沙发椅上,指着脑袋。“关键是这儿。”他说。

韩冬突然听到后面是砸玻璃的声音,有两人醉酒打架。

“那些笨蛋,世界永远都不缺少喝醉酒的人,只缺少喝酒不醉的人。”他说。

莫离瞄了他一眼,发现几年不见韩冬成熟了许多。

“当初你也是在这个酒吧出事儿的。”莫离咂了一口酒。

她的话语对韩冬当头一棒,韩冬此时迷迷糊糊,后面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他的眼睛紧闭,显得异常惊恐,他的脑袋里闪过当初在这个酒吧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

那几个男子对他拳打脚踢。“南子。”他叫道。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妮妮!莫离,你是离姐。”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他终于记起妮妮。莫离奇妙得看着他,诧异道:“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谁?我们只是过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韩冬大喜道:“我是韩冬啊,韩冬,你忘记了吗?大学里,我们是好朋友啊,离姐。”离姐他叫得格外亲热。

莫离冷漠的说:“呵呵,是吗?我还是不认识你。”她说完走了。

韩冬看着她迷离的双眼,淡漠的表情,离开的背影,一下傻了眼。他的眼里流着眼泪。他不周到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也许是为了这个冷漠的世界吧。

他默默站在原地,头顶是浩瀚的星空,如勾的月。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原来失忆的人恢复了记忆,原来相识的人却想同陌路。他没有再追莫离,他想一个人静静。

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加快脚步跑到路边打车门向妮妮家飞驰而去。

“这个世界如此的荒诞。”他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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