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有人走进了这个园子。听脚步声应是一男一女。半晌没有人说话,我移了移身子正要向外望去,女人的声音就忽然传来了:“主人,你确定不会伤害到他的吗?”这个声音,柔和中带了些许娇媚,却有一种不确定的忧虑,经了风的动荡,扩开去有些飘渺。
不自觉地一用力,猛地传来一阵疼痛,回神才发现指甲由紧握的拳中掐了下去。微微分裂开的肌肤,留下深长的红痕。但我没有心思去理会,心里的思绪有些凌乱,丝丝颤动。是她?她怎回——来这里?
“你放心,若消息不出错,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有行动了。”男人似是朦了层什么,声音有些模糊,分辨不出他原本该有的声腺,“你只管等事发后照我说的去办,既应了你,我保那人无事。”
“请主人吩咐。”
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切切耳语,我听不真切,但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一点点地移动身子,一面提防着不要被发现,一面又试图去看清被称为“主人”的男人是何身份。直到探出了半个脑袋,我才无奈地发现自己只能看到女子弱柳扶风的姿态,而另一个人却正好被这个假山给挡住了视线。
微微皱眉。能命得动她的,究竟会是什么人?我在暗色中径自思索,而外面的两人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一时间倒是安静了。
过了阵风,有种浓郁的寒气刺着肌肤。本能地转身看去,所有的血液仿佛凝在了那里。逆着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我见他手中的刀直直地向我砍来。已经动不了了,全身都紧地无法做任何的动作。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即将玩完。
沉默。没有预期的痛觉。只有猛地一阵气流滑过额前,落了几缕发线。猛地睁眼看去,忽被面前近在咫尺的刀光给刺痛了眸子。他没有砍下来,这说明他已经再也砍不下来了。我看到了自他胸口刺出的长剑,上面还有粘稠的液体,班驳地流在光亮的金属上,触目惊心。
以前曾那样热中于武打片,但这样血腥的画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又成了另一种感受。胃里翻扰得难受,下意识地要惊叫,我猛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硬是没有让它发出一点声响。但那人倒下时是极重的一声,惊雷落地般地扩了开去。
“什么人!”园里一声轻呵,外面似有了躁动,只觉得有大队的人涌了进来。
那人倒下时我就看到了刘品笙,他的剑上还留有血,却是一把扯起了还僵在那的我,往一边的侧门外跑去。那些人显是做过防范准备的,不然这样大的动静怎会没惹到其他侍卫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