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头竟又开始疼了。那么久没有过这种钻痛了,现下居然又有了这般“熟悉”的感觉。是因为太阳太过猛烈的缘故吗?如今想想,这种头痛病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那次是在柳品笙出事之时,而这次疼起又是遇上小桃她……似乎,坏事总是喜欢结在一起来的。抿了抿干燥的唇,我有些晕眩地想。
那些大臣从里面出来时乍见我都不觉愣了下,也没多说什么。倒是李德全那小子似得了救星般一溜烟跑了进去。我的脸色想必是差到了极点,不然方才也不至于让他满脸担忧的频频向我行注目礼了。不过这种效果我也并不排斥,无论怎么说,以病态西施之容总比木兰那般的英姿更易打动人。
李德全再出来时如释重负地喊了声“传”。看得出他待我还是颇为上心的,并没有其他人那般趋炎附势的姿态。略有感激地冲他笑了笑,我便举步款款向内走去。方才未动还不曾觉察,一走才发现自己真的晕地厉害,连步子都有些不稳了。许是中暑了吧,我无奈。
自四面映入的光将御书房内照地一片通明,我方步入,迎上的是炯然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眸色依旧深邃而镇定,陡过似湖波一颤,道:“若是身体不适,又何苦四处走动。”
还是担心我吗?我低笑,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缓缓俯身,做下的是个干净端正的万福:“皇上吉祥。”
“免了。”他如是道,而我们都已感觉到了彼此的生疏。只是,若不这般,我们还能以何姿态去面对呢?
互视的眼中各有落寞,我清了清嗓子中干涸的火,静道:“皇上,上回仁妃寻了我宫内人去问话,倒是已将他们放回了。只是惟独少了个贴身的宫女小桃,宛文面薄,不敢去锁要,只得来求皇上施以援手了。”言罢,我凝视于他,目中含几丝倔强。
“这种事,朕插不了手。”玄烨在这般注视下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或许仁妃自有她自己的主张,此事朕既已交予她处理,便已失了干预的权利。”
无权?玄烨,你身为一国之君,还会有无权的时候吗?只怕是——不想吧。
肌肤一下子边的冰凉,我的神经似有些麻木,一下便扩大了脑中的痛觉,而表面上,仍是恭敬的姿态:“无了小桃在畔,宛文多少有些不适应。皇上并不需做所谓的‘干涉’,只需知会一声便可。澹烟宫人本就不多,这会儿,倒更显冷清了。”
玄烨未回眸,只是凝视着前方,道:“若是宫女不够,朕再派几个过去,怎样?至于那叫‘小桃’的宫女,仁妃处理完毕自会放还,宛文你也无须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