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梦的睡眠,飞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那么安静的睡过了。
当他醒来时,金黄色的夕阳洒满了整个窗台,天空如同湖泊般蔚蓝清澈,一只只飞鸟划过却没有引起一丝涟漪,它们偶尔发出的呼唤同伴回家的低语,在夕阳中缓缓飘荡。远处的森林披上了一件朦胧的纱衣,泛着流光溢彩,似乎正默默凝视着他。
飞鸟突然微笑了:“为什么在我醒来时,总能看到你呢?”
坐在窗台边的女孩,全身都沐浴在温暖的夕阳中,长长的头发柔顺的泛着的一层绚丽的微光。她吸了吸鼻子,略带好笑的看着他:“也许是我们天生有缘吧。”
“抱歉,我睡了多久?美丽的绿萝小姐,可以告诉我吗?”再见到绿萝的感觉真好。
“不多,也不过两天而已。”
“是吗?真是难以置信”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望着辽阔的森林,伸展刚苏醒的身体,随意问道:“这片森林真美,你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吗?”
飞鸟和绿萝并肩而立,闻到远方的森林带来的泥土的香味,飞鸟听到绿萝说:“谁知道呢?虽然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但我可说不了法贡森林有多大,也只是知道某些地方,这片森林还有好多地方无人踏足,据说在南面,无人翻越的连绵山脉背后,是大片大片的莽莽雪原,那里生长着全世界最美丽的雪松,但可惜,谁也没见过。”
“还有那里,”绿萝指着南方说:“穿过这些高大的密生树木,一直往北,是一条大河,那条大河非常古老,从摩生法贡时就开始流淌,它贯穿整个森林,为森林提供大部分的水源,许多小溪流都是它的分支,它就是森林的母亲河——重生河。”
飞鸟记得伊露维亚说过不,她是在那发现伊斯凡的踪迹的。
“还有在东面,”绿萝说:“你看到了吗?飞鸟?那里有非常高大的树木,传说,要是有人能够穿过他们,就会发现一个美丽的山谷,那里居住一群神灵,可是那也是个没人可以到达的地方,甚至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那确实是个非常古老的传说。”
“无言湖在哪?”飞鸟问。
绿萝看了看他,目光里有了担忧:“我就知道你会问的,伊露维亚都告诉我了。”
“在那,在那片白树林深处,就是无言湖,据说无言湖并不是在这片森林诞生的,所以它只在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当它出现时,那片圣白树林就是禁地,是森林中最神圣的存在。那里还存在着永生不灭的湖灵,据说湖灵可以一眼望透千年,所以她永远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和世界永恒相连。”
“可是我要去那,”飞鸟凝视着那里,此时的圣白树林已经在暮色中变得有些灰暗:“我一定要去那!”
绿萝拍了拍他,安慰说:“别想太多,我们还有时间。”
飞鸟叹了口气,他有时间,伊斯凡呢?他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为什么不能一走了之?难道仅仅是因为对伊斯凡的承诺吗?难道他走后有人会责怪他吗?这些问题连飞鸟自己都回答不出,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傻,未来是这么不可预知,而他还要留在着,不断的麻烦着绿萝。
他突然对绿萝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呢?为了一个同伴,不顾一切,非要留在一个我不该呆的地方,还要一直麻烦你们。”
绿萝凝视着他,她回答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也许吧,你的出现本来就是那么奇怪,可是,叶辰,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注定在未来,我们无法揣测,我们只能跟着自己的心一步步走下去。”
“至于,你为了同伴留下了,”她欣然微笑了:“在我看来,这是你身上最美好的地方,飞鸟,你总和我说,人类身上有很多缺点,但你连自己都没有注意过,那些美好的东西经常在不经意间闪闪发光。所以,别担心,就把这当成你人生中一次不平凡的经历吧,以后当你离开这里时,但愿你还记得经历的一切。”
他真的可以离开吗?真的可以记得一切吗?
“伊露维亚和暮星呢?他们走了吗?”他转移话题说
“没呢,”绿萝说:“他们在找点东西。”
“什么东西?”
“有关于无言湖的,他们想找点那里的历史,我们一起去哪里吗?”
“当然,”飞鸟叫道:“马上!”
绿萝笑着问:“不过,你肚子不饿吗?还是说,你们人类也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
“不,”飞鸟回答说:“我准备大吃一顿,和暮星一起那几天,除了野果外实在没什么吃的,我都要受不了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在一条幽长的走廊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绿萝手中的提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令飞鸟诧异的是,这里到底是法贡古堡的什么地方,这里的走廊幽暗阴深的犹如墓道,墙壁上还不断挂着一幅幅好像死人一样苍白的肖像。
这些肖像乍一看起来是普通的人类面孔,可是在微弱的光线下,它们好像在微微翘着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在这种气氛下,飞鸟和绿萝都没有说什么话说。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黑门面前,这黑门古朴陈旧,上面却雕满了诡异的花纹。
绿萝左手举起提灯,右手触摸黑门上的花纹,她的食指在黑门上勾画出一道奇异的痕迹,微光闪过,黑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终于开了,”绿萝低呼:“来这里一趟真不容易。”
黑门打开,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狂风,飞鸟目瞪口呆,这里竟是另一个世界,一片个草茂盛、空旷无边的世界,这里的天空蔚蓝清澈,阳光明媚,处处都是鸟语花香。
这是空间,飞鸟想到,他的猜测果然不错,法贡古堡连接着不同的空间!
绿萝重新露出温柔的微笑,她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拉着飞鸟向草原的中心跑去,那里,一棵真正的参天古树背负青天而立。
在古树下斑驳的阴影下,明媚的阳光穿过茂密的叶隙,荡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晕,洒在躺在草地上的两个人,正是伊露维亚和暮星。伊露维亚首先看他们,她连忙坐起他们挥手。
“你们好,”她说:“等你们很久了!”
“抱歉,久等了,”飞鸟跑的气嘘喘喘:“我们在吃东西,你们吃过了吗?”
“我们是精灵耶!”伊露维亚笑道:“我们才不吃那么多呢。”
“你不要听她胡说。”绿萝调皮的皱了皱鼻子:“你问她,昨天吃了多少苹果?整整一大筐!”
“不要拆我台嘛,绿萝,我睡了好久,刚刚苏醒,再说,你种的苹果实在太好吃了!”
“你有种苹果吗?”飞鸟好奇的问。
“只是一片小果园。”绿萝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喂,暮星,”伊露维亚叫道:“你睡着了吗?”
“有你在,我睡得着吗?”暮星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好。”
“最大的冷场王。”伊露维亚冲绿萝做了个鬼脸。
暮星压根没有搭理伊露维亚,反而是绿萝先开口说:“暮星,为什么上次你会出现在安格马巫师那里?”
“什么?”伊露维亚惊叫道:“你怎么跟那个老家巫婆扯在一起了?”
暮星神色如常,他淡淡的回答:“我和她只是交易关系。”
“交易?”伊露维亚紧张起来:“你和她交易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很危险。”
暮星看了伊露维亚一眼,淡然道:“和你无关。”
“你……”
绿萝赶忙说:“伊露维亚也是关心你,那个巫师身上确实有危险的气息。”
“何止危险,”飞鸟回忆起那晚说:“我都能感受到,简直恐怖。”
“看到没有?大家都这么说。”伊露维亚说道:“那个老巫婆神神叨叨的,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一定会死,哼!”
暮星的眼瞳微不可查地一紧。
“这种事情谁会信?”伊露维亚还在没好气的说:“我看她一定比我死的早。”
“好了,我知道,”暮星说:“但那个人很不简单,她是我见过的比法贡都要古老的人,说道法贡,”他话锋一转,:“他去了哪?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也不太清楚。”绿萝说:“他在临走前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去很远的地方,似乎是寻找某些东西。”
“奇怪,”暮星说,他的目光中隐隐有某种警觉的光芒流动:“法贡古堡最近有些古怪。”
“绿萝,”伊露维亚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古堡和法贡是紧密相连的,那为什么古堡有些不一样了?。”
“的确是这样,”绿萝罕见的露出凝重的神色:“最近一段时间,古堡的某些地方,不知为什么关闭了,有些地方发生了改变,就在刚刚我们来的路上,我都觉得有点诡异。”
“那些挂画,”飞鸟说:“它们好像在盯着我们看。”
这种感觉如此怪异,让他觉得这片天空都有点阴霾,阳光虽然依旧明媚,可是却蒙上了一层晦暗,连鸟儿都停止了鸣唱,几分钟前那种放松的感觉荡然无存,飞鸟突然觉得,也许外表宁静的森林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森林的灵气已经十分衰竭了,发生些怪事并不奇怪,倒是其他的精灵们,”暮星眼中露出嘲弄:“他们还要睡下去吗?”“这些时,等法贡回来,”绿萝说:“我会问他的。”
暮星没有任何表示,伊露维亚却说:“不要这么沉重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你们难道不想听听无言湖的事?”
“好啊,”绿萝说:“我们洗耳恭听。”
“这个是很古老的故事,”伊露维亚说:“让这个老树人给我们好好说说。”
“老树人?”飞鸟瞪大了眼睛,四处观望。
绿萝笑着指了指青苍的古树说:“就是他喽。”
飞鸟好奇的观察这株古树,他发现这老树真的很不一般,先不说它实在太大,就是他粗大的树干上居然长满了古老的文字,他又抬头望去,发现古树茂盛的树叶上也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复杂优美,毫无疑问是精灵们使用的文字。
“好好听着吧,”伊露维亚说:“要唤醒这株沉睡的老树,我可花了不少时间。”
这株古树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片片枝叶哗哗作响,一个个文字碰撞发出叮咚的声音,一声叹息声响起,这老树从树干中裂开一道巨大的开口,吹出了大大的哈欠,这哈欠立刻化成一片飓风,狂猛地吹向他们。
飞鸟目瞪口呆。
“老实点,”伊露维亚不满的整理着吹散的长发。
两只巨大的绿眼睛缓缓睁开,童话故事中的老树精就这样出现在飞鸟面前!
“小家伙,”老树精用低沉的声音说:“注意你的礼貌,现在的新生的精灵越来越不懂的敬畏了。”
“抱歉,”绿萝回答:“打扰了您的安睡。”
老树人无比缓慢的转动着眼珠,他看着绿萝说:“这里倒还有个有礼貌的。”
“好了,”他说:“你们唤醒我,无非是想知道点什么,我可没有多少时间,不过,我有义务为摩生法贡的后代服务,你们想知道什么?”
绿萝和伊露维亚看了看暮星,但他紧绷着脸,毫无表示。
“无言湖的所有历史。”
老树精缓缓闭上眼睛,树叶又开始沙沙作响,一种不属于它的,更为古老的声音从它的口中传来,缓缓吟唱……
河水干了又流/树叶枯了又绿/正如那历史轮回/轮转回环环绕世界
要拨开尘封的往事,就要寻觅历史中的一点,我记得那还是繁星的夜晚/我还未如此古老/树木比现在高大/河水比现在甜美
然而/谁也依旧说不清楚/什么时候的一条线/牵引着彼岸/使她窥尽虚空/望见光明
她的脚步从不停止/她的翅膀不曾歇息/她跨过世界之力/穿过位面之墙/带着无言湖出先在白树林中
那时她如此美丽/法贡也为之着迷/那时他如此年轻/带着一片赤诚/一睹湖灵风采/
湖灵却说/宇宙不灭/我亦不灭/天地未死/我已先死
法贡退去/昭告天下/圣湖降临
但神说/世事无常/自然永变/所谓永恒/只是虚幻
黑暗尚未敲门/一声不吭/已然走近/衰败的气息/弥漫各处/树木在腐烂/河水在变臭/精灵们成批死去/阳光无比枯败/新的法贡/越过千年/询问一切恶毒源头
湖灵说/禁忌的力量不可触碰/暮光就要落下/未来已成定局
于是无奈的诅咒撒遍暮光大地/法贡也走向黑暗/终于黑暗退却/却还虎视眈眈
呵!呵!湖灵的地位愈发崇高/却也无法摆脱梦魇/禁忌的力量仍有残余/那圣白林鲜为人知/人人以为圣地/却是围葬之地/白色的树木是亡灵白骨/迷茫的沉雾是亡灵吐息/而虚空的触手不断拉扯/它必无法久留/它的故乡在哪/小心!小心!未经允许的进入/必成怨灵漂泊/此岸彼岸一片空虚/路在何方/何方有路
歌声慢慢散去,老树人又陷入沉睡。
“那我们还能去那吗?”飞鸟心情沉重地问道。
“并不是我们能不能去那里,”伊露维亚说:“而是无言湖的湖灵允不允许我们进去,但从过去的历史来说,湖灵很少接待除法贡外的任何人,不过,这事因我而起,我一定帮你到底。”
“就你?省省吧,”暮星不屑道:“你去只能找麻烦,不准去。”
“凭什么?”伊露维亚马上不乐意了:“这事本来就应该我负责。”
“这不是你的责任,”暮星以不容置疑语气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伊露维亚咬着嘴唇,她好像在拼命忍耐:“为什么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多余的人吗?”
“伊露维亚,”绿萝劝道:“暮星是在担心你,那里确实很危险。”
“不,”暮星的脸色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酷过:“我并不是关心你,而是如你所说,你对我而言,就是个多余的人。”
伊露维亚一语不发的看着冷酷的暮星,暮星毫无表示。
飞鸟和绿萝对望了一眼,都感到很奇怪,暮星为人即使是冷淡一点,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过,居然有点喜怒无常。
“我要走了,”暮星面无表情的站起:“再见。”
“等等,”飞鸟说:“你着急什么,等些时候再走。”
“不行,”暮星漠然道:“我有事情要做。”
“可是也不急于一时吧。”绿萝也出言挽留。
“还记得那个和暗魔接头的人吗?”暮星说:“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一个可以逃出摩萨鬼林封印的暗魔,和一个神秘的人接头,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在交换什么信息。他的身上还有那支光箭的气息,我要找到那只人,飞鸟,一个月后,无言湖开启时,我会回来。”
他头也不回的就向远处走去,在这片蓝天白云下,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孤独萧瑟,但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原来,孤独无关一切,只是深深笼罩他。
“混蛋,”伊露维亚低声骂道。
“不要太生气了,”绿萝也不知说什么好:“你知道他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思,”伊露维亚涨红了脸:“这么多年来,他就是把我当成多余的人,就因为我不该出生,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飞鸟有点吃惊,但绿萝却皱了眉头,“伊露维亚,”绿萝温柔的抚摸这伊露维亚的发丝,:“你母亲那么爱,这会让她伤心的啊。至于暮星,你应该知道他背负的有多少,他只是不希望你和他一样。”
“可他不该那么对我,”伊露维亚说:“他明知道我那么关心他。”
“你应该试着去理解他,”绿萝安慰她说:“试着慢慢去化解他心灵。毕竟,他的事情,没有经历,谁都不能说懂。”
伊露维亚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神情还是如此低沉。
“我不知道,”她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谢谢你们的安慰。”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放心好了,我没事的,我还要去处理一些私事,飞鸟,一个月后,我会陪你去。”
“放心去吧,”飞鸟说:“真的非常感谢你,伊露维亚。”
“哪里话,”伊露维亚说:“再见,绿萝,飞鸟。”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这片世界中。
“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飞鸟望着伊露维亚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绿萝耸了耸肩膀:“总之这不会是个美好的故事。”
“你知道点什么吗?”
“只是一点,”绿萝说:“伊露维亚的母亲,就是暮星的姑姑,她和来自北方的一个精灵王结合,生下来伊露维亚,然后就死去了。”
“这么说,”飞鸟的表情凝重:“伊露维亚和暮星是表亲关系,近亲要在一起的的话,确实不太好,对后代不好。”
“什么呀,”绿萝好笑的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
“更加困难的原因”绿萝叹了口气说:“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好像是因为暮星的原因,暮光精灵在很久以前受到了诅咒,失去了长久的寿命,慢慢衰败了下来,而暮星,正是最后残存的暮光精灵的血脉,他的身体中应该还有诅咒的力量,而伊露维亚是他姑姑的女儿,也是半血的暮光精灵,他们如果接触太多,伊露维亚体内的诅咒势必要压制不住,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暮星总对她这么冷淡吧,至于更深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飞鸟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的身世,现在他不禁想起暮星总是孤独落寞的表情。
“伊露维亚知道吗?”
“应该知道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和暮星在一起呢?”
绿萝的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谁知道呢?也许,是爱吧。”
爱情?真的值得吗?飞鸟想到伊露维亚总是笑的那么开心的脸,原来在她快乐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深的悲伤,同时又想到了伊斯凡和那个照片上姑娘,忍不住有点心酸。
“可她可能会死的啊,对不对?难道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这种事情其他人是无法理解”绿萝说:“我一直以为生命是最宝贵的,可是,伊露维亚为了暮星可以不惜一切,我觉得奇怪,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但是另一个人却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留给双方的不都是痛苦吗?”
飞鸟看着绿萝露出疑惑的眼神,想起了伊斯凡的话,就对她说:“大概我们都没爱过吧,以前,伊斯凡也曾跟我说过,因为没爱过,所以不理解。”
绿萝饶有兴趣的看着飞鸟:“那你有没有想要好好爱一个人呢?飞鸟?有没有?”
飞鸟脸庞一红,竟给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他扭过头去:“我不会的。”
“为什么?”绿萝叫道,她的眼睛里盛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是我我就会,要是可以,我真想好好爱一个人,嗯……不是为了了解这种感觉,而是……就是想好好爱一个人,飞鸟你说这会不会很傻?”
飞鸟哈哈大笑起来:“也许吧,不过,听起来挺美好,希望你能如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