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俗语一定是一个睡觉爱好者总结出来的。一年中的四季倒有三季与睡觉关系密切,爱睡觉的邓亚兵最喜欢这句俗语,他为自己喜欢睡觉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往年,秋风扫落叶的季节,邓亚兵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也不例外。中午吃饱喝足头一沾枕头就呼噜四起,他日渐变宽的身体和日益变大的脸与他睡觉的习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有个毛病,在午睡的前一个小时内,最忌讳别人吵醒他。如果他在前一小时的鼾睡中被吵醒,随即而来的必然是他大发雷霆的吼叫。母亲知道他的习惯,所以,刚才以前的好友找他的电话都被母亲用“他出去找人了”的借口打发了。
三点钟,邓亚兵揉着有些浮肿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哈欠连天的伸着懒腰起床了,他无所顾及的大声“啊......”了长长的一声,就像冬眠的蛤蟆刚醒来一样自在。
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母亲在外屋,就悠然的半靠在被子上,边吞烟吐雾抽着烟边眯眼看着窗外秋风狂吹着院子里有些泛黄的枣树叶的萧条景色,盘算着在家待三天后就起程去省城,拿着“俄罗斯留学毕业证”去实现自己进大公司发展的理想。
电话铃坚持不懈的响着,邓亚兵并没听到母亲接电话的声音,随即就猜测母亲可能出去买菜了。他忙不迭失的光着脚就跑去了外屋。他刚拿起电话,那头就断了,他又箭一般跑回床上。刚盖上那黑蓝色薄被,就听到电话铃再次响亮的响了起来,他骂骂咧咧的再次跑去了电话机旁。
“‘大脸猫’,你可真忙!留学回来真是与以前不同了。我是晓萍,这是我给你打的第四个电话了。今天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在‘聚贤楼’给你接风洗尘,5点钟你一定来!不许推脱!”盖晓萍温柔清脆的声音里夹杂着命令,她还是以前那个唯我独尊的性格。
“好!好!我一定按时到,决不辜负同学门对我的期望,再接再厉,争取提前一个小时去!”邓亚兵开玩笑的调侃着。
“四年了,你还是痞性依然。嘿嘿,不知你的脸是不是又大了一圈?”
“呵呵,老同学就是老同学,‘哪壶不开提哪壶’。嘿嘿,盖晓萍,我可告诉你,经过我这四年的仔细观察研究,一般很有成就的人脸都不小!谁像你那巴掌点的小脸就如‘孙猴子转世’似的,不大气!”邓亚兵知道盖晓萍一定会以牙还牙的攻击自己,就急忙说了声:“不见不散”后,匆匆挂了电话。他此时像孩子一般放声大笑起来,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说:“沾光的滋味真好!”
盖晓萍是他们高中时的班花,高三时,情窦初开的邓亚兵着实迷恋了盖晓萍一阵子,但他最终以失败结束。对一般人来说,如果初恋被喜欢的女孩拒绝的话,那他一定对女孩耿耿于怀,暗暗产生些须恨意,并且从此不理女孩。而对于“二皮脸”的邓亚兵来说却并没太在意,一个月后就恢复了与盖晓萍的友谊关系。他对毕业后与盖晓萍出双入对的小白脸黄勇却产生了恨意,他始终认为盖晓萍拒绝自己是因为长相帅气的小白脸黄勇在捣鬼,但他从不认为是自己的大脸和粗旷的性格是盖晓萍不喜欢他的真正原因。
还差十分钟五点,灯亚兵西装革履趾高气扬的迈着四方步踏入了“圣贤楼”。在酒楼服务生的引领下,他来到了盖晓萍预定好的房间。装修豪华的包间里只有穿着性感的盖晓萍在不停调着电视频道。看到穿着整齐的邓亚兵,她急忙放下手里的黑色遥控器,笑咪咪的大方自如的迎上去恭维道:“‘大脸猫’,几年不见,你变得气度不凡起来了。不愧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洋味十足。”
“嘿嘿,你说的‘洋味’只要不是‘阳痿’我就谢天谢地了,从你盖晓萍灵牙俐齿的嘴里说出的恭维话我只能反着想。俗话说的好,‘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填上那个词好了。”邓亚兵的玩笑瞬间让他们找回了原来熟悉的感觉,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你这家伙还是这样爱开玩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真的,刚才没见你时,我还真怕你今天在酒场上‘拿腔做调’的与我们一本正经的讲大道理呢,现在,不用担心了。来,你坐上首!”盖晓萍说着就上前拉邓亚兵入坐,邓亚兵想客气一下,不禁把胳膊向怀里回收了一下,但不小心碰了盖晓萍高耸丰满的乳房一下,盖晓萍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邓亚兵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尴尬的笑笑说:“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听你的,坐上首。”
在另外几个‘拖拉机’朋友还没到时,他们聊了很多。从健谈的盖晓萍口中得知,她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与黄勇的那段昙花一现的爱情只维持了两个月。黄勇现在已经是‘发达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女婿了,依靠他老婆的裙带关系,在他老丈人的公司里担任着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天天开着一部崭新的30多万的小车上下班,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盖晓萍在舅舅的公司上班,公司现在正在广招人才,她希望邓亚兵能去舅舅的公司,毕竟小城里的留学生凤毛麟角。
邓亚兵口气婉转的拒绝了盖晓萍的好意,他的目标是省城大公司。他对这种小城里相对大点的公司不屑一故。此一时彼一时吗,身份成了留学生了,要求当然顺理成章的就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