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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盈满思念的圣诞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皮尔彭特先生或许没有想到,他一生中偶一为之的作品,竟如此撼动人心,现如今,它已成为圣诞节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酒店四周的音箱里每天都播放着这首歌,圣诞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该给雨点准备些什么呢?雨点最喜欢玫红色,所以在雨点睡着后,我偷偷地用棒针给她织了一顶帽子、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希望她能喜欢。

……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拉开整面的落地窗帘,向外看去——今年的今天是个晴天,好难得呀!之前的12年的今天天气都很忧郁,不过,我都喜欢,下雨觉得缠绵,阴天觉得深邃,飘雪觉得纯净……

“傻瓜,在想什么?”他的短信来得真早。

“我在想等会儿给你信中该写些什么?”

“上网看了下,真如你说的那样,你那儿今天有雨!”

“没有呀,现在是阳光明媚。”虽然我没跟他说在N市,不过要是下雨的话,同一个省份天气应该差不多吧!

“那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写吧!”

“嗯,最近你要值班吗?”我忽然很想去看他。

“今天值班,明天不要,什么事?”

“没事,问问而已。”

“我还以为你会来北京呢!”不会吧,我刚刚产生的念头这么快就传递给了他,这也是灵犀吗?

“最近我没空,今年过年时你回老家吗?”

“嗯,到时我去看你。”

“好呀!”

我给雨点放了一天假,吃完早餐后我立刻返回房间,思绪很乱,不知从何落笔,不管啦,想到哪就写到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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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能在这样的时间,以这样的方式,用这样的心情来给你写这封信,感觉好像整整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12年,说长,真的很长,很长!说短,也真的很短,很短!

知道12-12-12-12的意思了吗?12月12日,12年12天,到今天刚好是终结,很特别,都是12的重叠,如果不是今年,就不会有这样的巧合,上帝把时间算得真是准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可是我在12月24日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感觉有点不一样,每次都是到夜深人静时才会动笔,现在可是上午,唯一的一个晴天。

在这12年中,我最大的收获是真正学会了微笑着承受一切!因为只有微笑才能驱赶内心的恐惧与黑暗,才能使阳光照射进来,才能使自己快乐起来!可有时还不能完全做到。直到25岁那年,我才忽然顿悟到这句话真正的内涵,我想,这也是你所期望的,对吗?

因为你给过我阳光,给过我梦想,更重要的是曾赋予我活下来的勇气。对于我的不告而别是不是一直也想不通?是不是偶尔也有挫败感?其实很简单——当真的很爱很爱的时候,只想把全世界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能送给他,而当自己给不了的时候,愿意亲手为他插上理想的翅膀,让他飞得很高很高,很远很远,高到自己再也看不见,远到自己再也听不到!最算一生都不再相见,就算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世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必解释得很清楚,就如这白底黑字,你不知道,并不等于不存在。

对我来说,等待其实也是种幸福,等待的过程永远都充满着希望!12年来,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由最初不舍的痛磨砺成暖心的甜,伴随我一路走过孤独,走过忧伤,当然,也会伴着我慢慢老去……

每次经过火车站的时候,目光总是会在出口处停留片刻,可能我是在期待吧,期待与你的重逢。我很爱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我们才能相见!可让我第一次拥有甜梦的人也是你呀!

在最初的时刻,我是十分期盼自己能与你共度一生的!可后来,我只想:如果能在开满小花的香樟树下与你相遇,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你能拥我入怀,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今生我都再无遗憾!被我烧毁的10本日记,里面散发着清香迷人的茉莉花的味道,还有甜蜜而苦涩的秘密。

爱,是一味烈酒,饮了,就会化作无尽的思念,虽然我把所有的泪滴都凝结在了心中,可我依然无悔!我相信上苍的安排,否则我绝不原谅他,等我与他见面后,我一定会搅得他没有一刻清净,让他再也不能做着美梦,喝着甜酒……

13年前的今天你问了我一句话,今天我终于可以把答案告诉你了,那就是——ItisforyouthatIwait,andIwillkeeponwaitingtillyoucometome!

对我的回答,你满意吗?只是这个答案让你等了整整13年,很对不起!

长久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你,你像风,也如梦,轻轻地飘落到我的眼前,当你温柔而怜惜地拥我入怀时,我只会流泪!因为,我以为你早已将那个傻瓜,永远地遗忘在那棵香樟树下了……

再见你时,我依然矛盾着,我的心不知该如何选择?我害怕有人又开始妒忌起我们的幸福生活,会毫不留情地将我带离你的身边,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无法见到你了,真的很害怕……

最后想说,我至今还未找到其他和我相恋的人……

Zj即日

上午九点我打的去了若云那,现在一看就知是孕妇,她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腰身和腿部也变得有些粗壮,但是仍然掩饰不住一脸将要做妈妈的幸福神情。我忍不住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真的是雪白粉嫩!

“若云,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都比以前温柔了呀!”

“书上说,脾气暴躁的妈妈准会生个脾气很坏的孩子,所以要微笑,要温柔地说话。”若云立即给我现场示范“温柔”的实况,听得我浑身都冒鸡皮疙瘩,她乐得哈哈直笑。

“刚刚我去火车站买了一张今天的火车票。”

“回家还是去北京?”

“你猜?”

“我想想,今天是12月24日,你肯定是去北京,是不是?”

“嗯。”

“他知道吗?”

我摇摇头,说:“早晨刚决定的,晚上的火车,明天上午到。”

“早就该去了,你能坚持到现在,佩服你的意志力!”

“只是不想有遗憾吧,真的很想谈恋爱,所以才去的!”

“我都知道,你准备怀孕了?”若云笑着问。

“没,以后再说吧!”

“快,把手伸过来摸摸,宝宝刚刚动了,很好玩的!”若云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我屏息等待着——

“动了,真的动了,我感觉到了,哎,又缩回去了。”小生命就是这样孕育出来的吗?好神奇哦!

“所以,你要加油哦!”

“嗯,到时我可以向你取经了。”

中午,我给若云做了一顿饭,将自己在酒店里品尝到的好菜,依葫芦画瓢给若云做了几道。

“你还真有点大厨的风范!”若云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点评。

“真的?下次我再给你做几道别的。”对于做饭与编织,自我感觉还是很有悟性。

下午,我去了一趟“上海故事”围巾专卖店,挑了一条深浅咖啡色相间的男士羊绒围巾,走出专卖店时天空中竟飘起了雨丝,且越来越大!

“老师,你去哪了?今天我一直都没找到你。”晚餐时雨点好奇地问我。

“去若云阿姨那了,她也很想念你,等我从北京回来后我们一起去看她!”

“你要去北京,可以和上次一样带上我吗?”雨点又兴奋地问道。

“这次不行,老师真的有事。”雨点听了很失望地低下了头,眼圈都红了起来。

“雨点,这几天爷爷带你去儿童乐园去玩。”爷爷为我解围。

“雨点,我如果能带你去一定带上你,这次老师真的有事,能理解吗?”

雨点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嗅嗅鼻子抬起了头,笑颜逐开。

回到房间,我打开衣橱,选了两套内衣,一件银灰色的线衫,一件黑色的羊毛披肩衫,一条垂感质地很好的黑色宽腿直筒裤,一双矮帮薄棉皮鞋,顺便将一条宽宽的鹅黄色的围巾与新买的那条一起也放入箱子。又穿上一件玫红高领的薄型羊绒衫,黑色呢中裤,黑色羊绒翻皮的高筒靴,最后选择了自己最钟爱的黑色束腰立领羊绒长大衣,将那枚水晶蝴蝶小心地别在了左胸,轻轻地用梳子挑了一撮头发,用黑色带钻的顶夹夹好,还有其他一些生活小用品装进了箱子。

我又将雨点的围巾、手套、帽子和小卡片、糖果一起装进了一只大袜子里交给了爷爷,让他挂在雨点的床头,希望她明早醒来能有个好心情。

晚上八点,李总让司机将我送到火车站。走进火车站时,我忽然面红耳赤起来,明天,韩意看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躺在卧铺上,我很想打个电话告诉他,想了很久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包里,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那份冲动。

包里的手机倒不定心了,一阵震动呼啸而来。

“看了,震惊了,想了,心安了!”是韩意。

“为何?”

“看到了你的转变,不会再像个傻孩子一样赤脚在雪地里奔跑了!”

“难得发狂,不足为怪!”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答案的话,很多年前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现在也不晚呀!”其实,信中有关病情的部分我都删除了。

“对,还不是太晚。等元旦放假时我去看你,可以吗?”

“你们放几天?”

“原则上是三天,可能要值一天班,应该有两天时间。”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已经在火车上了,明天上午九点五十你会到首都火车站接我吗?”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

“逗我?还是真的?”

“千真万确!”

“我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明天上午见,不见不散!”

“嗯,千万不要迟到哦!”

火车在黑夜中飞快地向前驶去,我的心也随之飞上了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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