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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卷五(3)

[11]邯郸:战国时赵都。秦灭赵,置邯郸郡。

[12]碣石:古山名,在河北昌黎西北。秦始皇三十二年东巡至此,刻石观海。

[13]六鸟:指战国楚、齐、燕、韩、魏、赵六国。

[14]钻(qián前)钻(zuàn赚):酷刑。钻,以铁束颈;钻,凿去髌骨。

[15]不替:不废。

[16]蚩尤:古九黎族部落酋长。

[17]五兵:矛、戟、弓、剑、戈五种兵器。

[18]史公:指司马迁。字子长,汉夏阳人。继父职,任太史令。因李陵事件下狱,被处宫刑。出狱后,任中书令,发愤着书,完成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

[19]柳子:指柳宗元(773—819)。柳宗元反对藩镇,撰《封建论》,从理论上阐明“郡县制”比“封建制”优越的观点。

[20]阿房:秦宫殿名。

[21]辟雍:周王朝为贵族子弟所设的大学。取四周有水,形如璧环为名。

[22]祖龙:指秦始皇。据《史记·秦始皇本纪》,秦始皇三十六年,有人持璧予秦使者曰:“为吾遗滈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

[23]鲁连:即鲁仲连。战国齐人。高蹈不仕。游于赵,秦围赵急,魏使新垣衍请帝秦,仲连力言不可,会信陵君率魏兵至,秦军退。后燕将据聊城,齐攻之岁余不能下,仲连遗书燕将,聊城乃下。齐王欲爵之,仲连逃隐海上。

望山根村落

崇冈股脚展,平林带其趾。参差村落明,宛若横看子。暝禽倦知还,冻树僵不死。夕气蓊枝柯,葱葱作苍紫。林端复何有,方台相递起。不为看湖光,频年避湖水。山田亦荦确[1],瓜荳何能美。洵非恋乐土,根深不堪徙。胡为水中凫,泛泛成千里。岁寒孤客抱,吾意独怜尔。

【校注】

[1]荦(luò落)确:石多貌。

泗亭[1]

隆准神游地[2],扁舟一再过。泗亭浑在眼,汉社久随波。鸡犬何年徙,鱼龙此日多。荒城三版賸,凄绝沛儿歌。

【校注】

[1]泗亭:即泗水亭,在今江苏沛县。秦制十里一亭,亭设亭长。汉高祖刘邦称帝前曾任泗水亭长。

[2]隆准:高鼻。指汉高祖刘邦。《史记·高祖本纪》:“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鮎鱼泉小雪,用东坡《聚星堂》韵并效其体

北风昨夜卷芦叶,开篷却洒江臯雪。怪来一晌鹅鸭乱,早是平沙凫鴈绝。

小桃源渡凌块塞,太行山坂冰柱折[1]。何如拥褐坐中流,况值微曦乍明灭。坳塘稍喜留寸白,晨飙作意远频掣。不缘薄醉废鲁酒[2],却为梅花忆湘缬。南渡严关见汝稀[3],两好难兼转骚屑。何人句妙写三春,滕县花开供一瞥[4]。敢奋空弮白战能[5],正复不妨拟议说。砚冰助我发奇响,铿然落笔鸣金铁。

【校注】

[1]太行:太行山,绵延山西、河北、河南三省界的大山脉。作者自注“前岁游晋,去岁渡河,俱在大雪中”。

[2]鲁酒:薄酒。《庄子·胠箧》:“鲁酒薄而邯郸围。”

[3]严关:地名,在今广西兴安县西,两山对峙,中为通道,地势险恶。宋范成大《严关》诗题《注》:“或谓之炎关,桂人守险处,朔雪久不入关,关内外风气迥殊,人以为南北之限也。”

[4]作者自注“‘滕县花开白似银’,李长衡句。阮亭每称之。此正滕沛交接地也”。按:滕县,县名,治所在今山东滕州市。阮亭,即王士祯(1634—1711)。清山东新城人。字子真,号阮亭,别号渔洋山人。善文、词,尤工诗,以神韵为宗,主清初诗坛数十年。

[5]白战:徒手作战。用以比喻作诗,不得用某些常用的字。宋苏轼《聚星堂雪》诗序:“与客会饮聚星堂,忽忆欧阳文忠公作守时,雪中约客赋诗,禁体物语,于艰难中特出奇丽。”诗云:“当时号令君听取,白战不许持寸铁。”

赤山湖[1]

湖中十日留,贪看玻璃绿。岂知湖外湖,复此湖中宿。境界若稍隘,景会仍清淑。髡杨四五株,烟水态自足。风微亦含劲,波冻尤难蹙。寒耀忽西倾,鸥鹭明续续。我吟西塞篇,因忆元真福。载哦楚竹句,又忆潇湘曲。鸥心闲于我,浩荡谁能触。

【校注】

[1]赤山湖:在今江苏句容县西南。泛月积水澔无涯,弦蟾光倍增。飘飘月渚槎,碧宇在下层。渔火出丛薄,拏音掠堤塍。将谓鱼龙寐,必有寒蛟罾。

山静髻螺俯,濑响瓶笙譍[1]。帆影去帖帖[2],因之见波棱。明晦互变更,川姿无时凝。我方据舷坐,静退寒岩僧。境会一驰溯,脱帽纵生鹰。郑五诗思冷[3],灞岸驴凌兢。争如山阴棹,别具奇可称[4]。铿然叩蜡板,吟就冰壶冰。掩窗枕手卧,不炙烟煤灯。

【校注】

[1]瓶笙:以瓶煮水,微沸作声,美其名曰瓶笙。

[2]帖帖:安静貌。

[3]郑五:即郑綮。字蕴武,唐荥阳人。善诗,多诙谐,时称郑五歇后体。

[4]“争如”二句:晋王徽之居阴山,大雪夜眠觉,开室酌酒,忽忆戴逵,即乘船往剡溪访戴,至,不见而返。人问其故,曰:“吾本乘兴而来,尽兴而返,何必见戴。”湖水涨后,塚墓冲决,岸多遗骸,诗以悯之我行略徐野,高岸变寒湫。潮落青枫根,霜照白骨薮。

地非京观筑[1],星拟积尸守。掩骼失周官,沴气伤高厚[2]。穷黎具薄榇[3],幸脱乌鸢口。水伯非老瞒,发邱将焉取。匪惟前和现,终见头颅走。骸非因爨析,棺岂缘罪剖。如经毗岚风[4],顿失连环纽。或如诸天圣,割剔还父母。或如虫落民,五体飘荒岰。或灿然是齿,或拳然类手。斮胫髓已枯,专车节何有[5]。何弁何者笄,何殇何者寿。孰贤孰不贤,谁某谁为某。羗无樗里智[6],习见王孙忸[7]。此地化为泉,协汝龟策否。慨为髑髅叹,躯壳同篓薮[8]。化机奄然息,痛痒忘已久。不见雍门泪[9],讵免牛羊蹂。谁穷北山石,而以漆絮纠。一朝内羡启,凫鴈飞陇亩。无疑夫子言,塟不如速朽。

【校注】

[1]京观:古代战争,胜者为了炫耀武功,收集敌人尸首,封土成高塚,称为京观。

[2]沴(lì力)气:灾害不祥之气。

[3]榇(chèn趁):棺材。

[4]毗岚风:梵语“暴风”。

[5]专车:满载一车。

[6]樗里:即樗里子。名疾,战国秦惠王弟。其里有大樗树,故号樗里子。能言善辩,滑稽多智。

[7]王孙:猴子的别称。汉王延寿《王孙赋》:“有王孙之狡兽,形陋观而丑仪。颜状类乎老公,躯体似乎小儿。”

[8]篓薮:作者自注“寄生也”。

[9]雍门:战国齐都临淄城西门。越寇齐境,雍门狄自刎死,越人为之引甲而退七十里。

赤山道中雪霁[1],用东坡《清虚堂雪》韵

山痕沍冷澌流沙,玉虬磨角何衙衙。老农预庆饼饵贱,儿女却咏风中花。张弓弹粉界图画,枯杨细柳村三家。化工似觉太寒俭[2],更遣侧翅飞金鸦[3]。披帷不惜手瘒瘃[4],但恐容易消琼葩。衰蓬凁折葭菼碎,索瑟犹听蟹爪爬。银瓶碧髓汲修绠,珍珠十斛煎春茶。神清骨冷照无寐,坐到月上津鼓挝。仲冬泝沿杜陵叹[5],对此曷用多咨嗟。赤山石墨贱如土,炉中焰兽歕朝霞[6]。

【校注】

[1]赤山:在今江苏泗洪县北。

[2]化工:自然的创造力。

[3]金鸦:太阳。

[4]瘒(wén文)瘃(zhú竹):冻疮。

[5]杜陵:地名,在今陕西西安市东南。汉宣帝在此筑陵,名杜陵。这里指杜甫。唐杜甫曾在此附近居住,自称杜陵布衣。

[6]歕:同“喷”。

徐州

麦苗初长未平畴,冰溜泠泠响碧沟。渐近江南好风日,一鞭残雪入徐州。复雪

野店搴铁衾,昧旦徒侣戒。失喜冷飞白[1],续此银世界。冲风十余里,冻面为一。滕巽怒方逞[2],人物色摧败。独怜松柏姿,不作寒乞态。林屋但苍莽,川原鬬明晦。遥峰画不成,娟洁尤可爱。谁家春镜中,涴粉上眉黛。古来咏雪人,刻画陋杯带。渊明得闲趣[3],在目成淡对。何如壹道人,妙语工藻绘。惨淡集郊邑,颇尽行旅概。风定势逾浓,狼藉鹳鹅队。关河归一白,诗境那在外。端辔过长桥,不负驴子背。

【校注】

[1]失喜:喜极不能自制。

[2]滕巽:滕六和巽二。滕六,雪神名;巽二,风神。

[3]渊明:即陶潜(365—427)。一名渊明,字元亮,晋寻阳人。因不为五斗米折腰,弃官归隐。其诗描写山川田园之秀美,自然朴素。

登黄楼[1],用东坡《九日》韵刘龙项虎乌足说[2],兴酣独为黄楼发。况当连日见飞霙[3],奇觏休嫌冻泥滑。城头石丈雪为髻,城下波灵冰制韈。撤厅结构自何年,笙歌在耳杯才呷。五行厌胜古所敦[4],嵑嶭勾陈天际插[5]。搴帷肃认长帽翁,正恐掀髯称看煞。一杯水仙堪配食,不然弥勒同龛刹。次公俎豆理则可[6],清溪比例无相轧[7]。荒谬何殊杜十姨,一笑倾欹帽檐压。吕梁余怒终未已,长堤空复如山齾。眼前丰沛尽鱼龞,堤下斯民亦凫鸭。宁河旧录借谁镌,千柄泥中声飒霅[8]。

【校注】

[1]黄楼:在今江苏徐州。宋熙宁十年七月,河决于澶渊,水至彭城(今徐州)。太守苏轼使民蓄土积石为备。水退,因增筑城之东门为大楼,粉以黄土。

[2]刘龙项虎:指刘邦和项羽。秦汉之际楚怀王和项羽皆都于彭城。

[3]飞霙:雪花。

[4]厌胜:古代迷信谓能以诅咒制胜。

[5]嵑(kě可)嶭(è饿):高峻貌。勾陈:指北极星。

[6]俎豆:祭祀。

[7]作者自注“楼中设二苏像,有媪神参坐其,怪而询诸土人,云是苏小妹,荒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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