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还有个毛病:事情不能拖,只要拖上一次,就会多次拖延,甚至忘记…。
日,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多毛病。
赶紧的,趁着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把能办得事情办了,懒散惯了,一闲下来保准出事。四百两银子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被送来了。眼看管家就要出门,赶紧叫住:“王叔,手头的事先放放,去把唐账房叫来,咱们在书房开个家庭会议。“
“家庭会议?“柔柔的好奇心有起来了。
”懒得跟你解释,跟来听着不就行了。”
唐账房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家马上就会有气色,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家庭会议能叫他来。能被家主信任对下人来说是了不得的大事,这表示以后他在这个家的地位,仅次于管家一家子。
好吧。。他本来也就是这么个地位。
清清嗓子:“在座的我都是当家人看待的,以前要是做什么什么混账事在这里先个大家道个歉。借这个机会给二老表个态,以后咱们就是亲人,还请多多照顾这个家。”朝唐账房拱拱手,唐叔多包涵。”
账房有点激动,手都快拱到头顶了,哆嗦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唐叔,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正事要紧。”
“王叔等下您找唐叔支上50两银子,带人亲自进趟城都买成肥皂的材料。再找两个木匠来,要手艺好的。”
“行,都记下了”
“唐叔您去庄子里转转,跟庄户说府里收柴禾,价钱比卖到城里多一成。告诉他们消息先别跟外庄人说,柴禾暂时不会用太多。”
“少爷您放心,这点小事老汉还是办得到的。
“那我呢?”柔柔举手提问。
“你啊,吃好喝好等嫁人就行了。”
“哥你讨厌!”再一次成功把柔柔羞跑,得意的很。
第一次家庭会议在一片和谐声中圆满结束,在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中朱家这个并不太严密的机器再次开动了起来,管家套上牛车带着仆从风风火火的才出门,账房也打了声招呼往庄子奔去了,本来挺小院子一下空荡了起来。
对了,场地是个问题,新工坊弄起来之前,总不能一直都在厨房做这玩意吧,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等不及管家带人回来,找来王姐和柔柔就开始动手清理进门右手边的杂货间。
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慢。,体力劳动,对我来说是多么遥远的词啊,再加上这具身体本来就挺虚的,等王叔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累得虚脱了,柔柔也好不到哪去,脸上一块黑一块白,也就王姐还显得游刃有余。
“哎呦我的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呢,有活等下人回来再干啊,您要是累坏身子这家可怎么办。”管家赶紧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忙不迭的指派下人搭把手。
“反正没事干,也不是什么重活。王叔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回来的挺早啊。”抖抖发酸的手臂,见柔柔正要再次走进杂货间,招招手制止了她:“柔柔你也停吧,去洗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用脸搬东西来着。”
柔柔貌似对我的调笑免疫了?扔下一声“哼!”之后就不搭理人了。
王叔指指门口进进出出卸货的仆役说:“都采买全了,去的路上在庄口撞见张三和李四(出门避祸的那俩怂蛋),让我支应去找木匠了。家里都忙成一锅粥了,那俩人尽敢成天不归家,等回来老汉非拔了他们的皮。”
爱莫能助啊,那俩货的运气真有够烂的,少爷我尽力了,自求多福吧。
“王叔您消消气,都一家人,骂上两句得了。那谁!看啥呢,叫的就是你,给王叔倒杯茶啊,一点眼色都没有。”
有些人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比如说我?干活咱不行,指挥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怪不得后世给人打工总混不起来,终于找到原因了。
厢房里的杂物都被清理出来,拿手一比划,东面靠墙的区域估摸着能摆下四个灶台,挤点没关系,凑合用个把月而已。这就指派人干上了,睡觉前把灶台砌好,半个晚上就能把里面的泥胚子烘干。明一早等着用呢,干的麻利每人奖励五十文!
“啥?锅?”拍拍脑袋,事太多疏漏是难免的。“脑袋挺灵光啊,你叫个啥?”
“回少爷的话,小的贱名狗剩”
“就你了,离关城门还有段时间,套上牛车把四口锅拉回来。去找账房支三钱银子,剩下的赏你了。”四百两的身家呢,不小气。
任务指派完毕,仔细想想确实没有疏漏了,往院里一站打算给大伙鼓鼓劲。
“大伙都加把劲,忙也就忙这一天。府里马上就宽裕了,对我朱家有功的,赏钱决不会少,另外这个月钱都涨一成!
四周一片欢呼。
“王婶,房檐下的那条子腊肉都做上。唐叔,每人五百文赏钱备好,手上的活干完了就能去领。”
柔柔也没闲着,井边坐小板凳上帮王姐择菜呢,大冷天的也不嫌冻手,撵都撵不走,多懂事的小姑娘。
整个朱府都处于忙碌之中,倒是我成了无所事是的监工,背着手在这个繁忙的工地上走来走去,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过。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老天把我送到明末这个乱世,我还没来得及自暴自弃,就被身边这群可爱的人把我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他们信任我,关心我,爱护我并且依赖我,而我又有什么资格让这些人失望呢?不,我没有那个资格。所以我必须竭尽全力让我的家人远离战乱之苦。
我不认为我有能力中兴大明,但选项从来不止一个,命运之神从来不曾把出路全部堵死,不是么?
不能拯救那就远离把。天下之大,只要有钱哪里去不得。
时间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万事开头难,阵痛过后总会有新生儿的诞生。坚持,只要熬过创业期,一切都会走上我给它布设好的轨迹。
太阳就快落山了,天边的云彩像是染了色素的棉花糖,惹人嘴馋。厨房上方的炊烟笔直的向空中扩散着,已经能闻到腊肉的香味了。
请木匠的张三李四回来了,管家到底还是没能如愿拔了他们的皮,不是不想,是忙的顾不上。而我再一次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对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替管家罚他们不许吃晚饭。俩怂货闻着肉香口水都流了三尺,看样子我这惩罚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把皮剥了来的痛快。
我可是救了你们一命啊,为啥还满脸痛苦?大为不解啊。
去买锅的狗剩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奔我跟前汇报任务进度,极力讨好想把剩余的钱还给我,我瞬间明白了他想要什么。毫不留情一脚招呼到他臀部上,终于心满意足的把钱收了回去。
糟糕,踢的太高扯着蛋了,转身弯腰捂下体,在王婶的开饭了的吆喝声中小碎步逃往内宅,不用看都知道背后一群人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这群可恶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