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大院。
“巧之,爹对不起你!”
只见孔家老爷孔天,对面前的小孩说了这么一句后。无奈的冲一旁的门生孔志挥了挥衣袖,尽管心痛,但6岁的儿子巧之还是被家仆带走,从后门遁逃而去了。
“爹……爹爹……”
此刻,任由巧之如何的撕破喉咙喊叫,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早已看不见了父亲的声色。
片刻功夫,一大波官兵便已将孔家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官兵中,走出一个皓首苍颜的太监来,脚步还没停稳,便高声昂道:“将孔家一干老小全部给我拿下!”
这时,孔天从正堂走了出来,两眼绝望的一扫院落里的官兵。只闻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正是那一身太监装扮,不男不女的家伙所言。
“兵部尚书,孔天接旨!”
孔天闻言后,面如死灰,身形不自觉的跪了下去。且低下了头去,一声低过一声的言道:“臣……接旨!”
这噩耗来的是那么真实。倘若不是接到小道消息,怕是小儿巧之此刻也已是唯凶不吉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孔天。勾结叛党,以权谋私。藐视王法,在官期间,多次受人恩惠,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罪不可赦。特下此昭,满门抄斩,钦此!”
一旁的家人仆人闻言后,皆吓的肝胆破裂,面色苍白。甚至都忘了惊叫,被这天来之祸吓蒙了过去。
“臣……谢主隆恩。”亏得这兵部尚书沉着冷静,咬着牙根,如是回道。
一道圣旨迎着兵部尚书孔天抬起的头砸了过来,bia了孔天一个照面……
瞬时,孔府上下嘶嚎不断。上上下下,一家老小,就此便被前来的官兵尽数斩杀。
斩杀殆尽后,只见那太监背手望着满地的狼藉死尸,对其复命的将士问道。
“可曾有遗漏之人?”
“禀公公,孔家上上下下一百一十八口,现被斩杀一百一十六人,据统计,少了两人,一个是孔家的门生孔志,另一个便是孔天一脉单传的6岁小儿。”将士闻言后恭恭敬敬的如是回道。
“嗯?还不快给我派人去追!”
“是!小的这就去追。你们几个,还有你!你!随我来!!!”
官兵一路打探追问,终于在城外寻到了巧之和那门生孔志的踪迹。
“大人,他们在那!”
为首骑着白马的将士闻言后,朝二人遁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男子操着一匹枣红马,怀中抱着一个小孩,拼命的向山里奔走。这将士见状后随喝令道:“给我追!”
官兵们虽说训练有素,得令后,拼命的追赶着“逃犯”。可两腿终是敌不过马匹的四蹄。
不一会的功夫,面前的目标便失去了踪迹。
“军师何在?”
“小的在!”只见一留着山羊胡子、瘦骨嶙峋却精神奕奕的家伙赶着一匹大黄马上前,如是回道。
“你可知此去方向是哪?”
“回大人,此去方向是无量山。这条路是上山和下山的必经之路。”
“喔?这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大人,这条路直通佛云寺,此路并无岔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军师虽说鄙视自己的上司用词不当,但也不敢直言,如是铺设台阶言道。
“军师的意思是?”骑白马的将士迟疑了一下,扶着下巴说道,“来个瓮中之鳖?”
“大人高明!”军师闻言后竖起大拇指阳奉阴违的回应道。
“好!小的们!叛贼孔天,是圣上钦点的重犯,大案要案在身,圣上特下诏将其满门抄斩。不想那孔匹夫竟然提前得到风声,差门生带小儿逃进了这无量山中。如若我们将其拿下,必是功德一件。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很好!非常好!留下几个人在此守候,免得那厮蹿下山来。其他人等,随我来,上山捉鳖。”
“是!大人!”
众兵士得令后,一路而上,直奔佛云寺,并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这佛云寺不好动得。”寺院门口,只见那军师莫名的冒出这么一句。
“嗯?此话怎讲?”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寺院主持乃是前朝大将军逆天行的所在。”
“那又怎样?我没记错的话。那孔天老儿还曾是这逆天行的部下呢,想必孔家小儿是被那门生带到了此处,藏匿了起来。”
这骑着白马的将士话音未落,随立马改口对其兵士下了命令:“来人呐!进去给我搜!”
“是,大人。”
一小队兵士正欲夺门而入,只见从佛云寺门内缓缓使出一位神采奕奕的老者来,看其装扮,正是这寺院的主持决明子逆天行。
“施主,佛门乃清静之地,岂容的尔等这般撒野?”
是个人都知道,这决明子非等闲之辈。乃是前朝,也就是大周朝的大将军逆天行。10年前,这厮曾在当今圣上拉杆子造反起事后,战败而落魄至此。
传闻此人力大无穷,骁勇善战。
当时,起事的头目,雍有才的手下——上官霸天,也不是个什么善茬,那厮也是力大无穷,无人能敌。
古话说的好,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
逆天行和上官霸天两人大战数百回合后,却是打了个平手,但当时天下局势一定,大周朝寡不敌众,前朝兵将随在逆天行的引领下服败。上官霸天念其是个识时务者的好汉,随饶了他一性命。这厮便在这无量山自封道号决明子,在此落脚静修。
此去掐指一算,已有10年。
“大人,不可轻敌啊,此人非同常人,是前朝的大将军逆天行的所在。”
为首骑马的将士也是一个激灵,“你,你就是前朝大将军逆天行?”
“施主,抱歉。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往事如烟,我乃这佛云寺主持决明子。”
此时,只见一个小兵上前,附耳于这骑着白马的将士,不知嘀咕了些什么。
“好,管你是骡子是马,咱们暂且不去定论。方才你可见一个大人带一小孩骑着一匹枣红马从此经过?”
“没有。”
“好,很好。那贵寺方才可有人从这寺院出去?”
“没有。”
“哼,好你个老匹夫,天子脚下,竟敢撒谎扯淡,如此欺瞒。”只见这将士在马背上调转马头,一个转身,指着地上的一滩马粪,言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马粪是从何而来?看着没?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这!”
“老匹夫,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呐,进去给我搜。”
众兵士得令后,正欲动手闯入。决明子一旁的弟子也跃跃欲试。
“你们都特么给我住手!谁若今天想进这佛云寺,就从老夫我这身上踏过去。哼!”
“老匹夫,你,你。你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怎么了?老夫今天在这,就是理了!”
就在这时,一小兵士又跑上前来,在这骑白马的将士耳边嘀咕了几句。
“兄弟们,那厮从后院跑了,大家都快给我追。斩杀一人,赏银百两!”
众兵士闻言后,当即侧头,兵分两路,顺着寺院围墙向后山进发了过去。
佛云寺后院,只见孔家门生孔志,抱着那孔家小儿巧之,骑着枣红马便从院门砍杀了出去。
待到那骑着白马的将士赶到时,自家弟兄们早已被这佛云寺的弟子打的满地滚动,无病呻吟,由于在突围中,寡不敌众,孔志在兵士的围攻中,也已身中数剑,一命呜呼,倒在这血泊之中。
“孔家小儿呢?”骑白马的将士冲地上一负伤的兵士问道。
“回大人,骑马朝山里走了。”
“嗯?”只见那骑着白马的将士发出沉闷的鼻音,随又说道,“那么屁大点小孩,还会骑马?”
“大人,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不是小的们的错。都是这厮,这厮!”只见那兵士忍痛抱腹站起身来,指着倒在地上的孔志说道。“都是这厮在那马屁股上捅了一剑,那孔家小儿才会就此遁走。”
骑着白马的将士闻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见他调转马头,望向深山,自言自语道。
“哼!这荒山野岭的,看你一个毛头小孩如何脱险。”
“大人说的是。”
“大人英明。”
“小的们,随我进山查探!”
“是,大人。”
众兵士得令后跟着骑白马的将士,顺着小路一路小跑,向这深山进发。可苦寻了好些子功夫,也不见得那孔家小儿的踪迹。
就在大家口渴难耐,疲乏困苦之时,忽闻的无量山深处,影影约约惊现一声嚎叫。
“啊……啊啊…啊……啊……”
声音由大渐小,辩其音,显然是那孔家小儿发出的。
“弟兄们,给我追。”只见骑白马的将士长剑一挥,直指大山深处,声源所向。
待到众人追寻到山路的尽头时,只见那枣红马气喘吁吁,屁股上留着鲜血,倒在血泊之中,翻白着眼睛,早已没了先前的耀悦。
枣红马旁边,已是山巅,为首的将士见状从白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山沿边上,探头冲那山谷望去,云雾缭绕,竟然一眼望不到底。
脚边的石子从山巅滑落,这厮心跳至少有三四十下,才听到那期盼的回声。
此崖唤作断肠崖。为何叫断肠崖呢?人从此处掉下去,肠子都能摔断,你说可怕不可怕?
“哼!”只见这将士闷哼了一声,言语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被摔成渣渣了,我们走!”随纵马率兵士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