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曦到是不知道风七想了这么多,只是耸了耸肩道:“虽然这日子还算清静,不过要是有机会能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就更好了。”
不知为何风七心下微动,看着秦亦曦的眼眸定定问道:“若是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又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秦亦曦觉得风七的话题有些认真,不过在她看来,至少这个愿望目前来说有些渺茫,可是对着一个朋友,风七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吧,对着一个朋友说说心理话,其实也挺好的,她对浅清、浅沫再好,她们的心理也是根深蒂固是丫头的想法,不会真的与她畅所欲言,而且她们的见识与风七自是不能比。
这样一想,秦亦曦就笑了,眸光里有一片期待的光芒,道:“我所想的不过是闲时看看花,忙时种种地,霜天闻鹤唳,雪夜闻鸡鸣,平淡安宁的过一生罢了。”
风七不可思议道:“就这么简单?”
秦亦曦好笑道:“这哪简单了,能种地说明身体强健,会赏花需得腹有诗书,解音律才能引得鹤舞鸾鸣,识情趣会生活,才能把枯燥地山居生活过得到滋有味,不至于千篇一律,相看两相厌。”
风七咂巴咂巴嘴,琢磨道:“照你这般说确实不简单。”
有一句话,却是生生的压在了嘴里,看来我要做到你理想中的标准还待努力啊!
不知为何,风七差点就将这句话吐出来了,风七觉得今天的情况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他应该告辞了。
秦亦曦却是没看出风七的异常,憧憬道:“我曾想待将来有机会,找一处山谷,种满鲜花,远处青山环绕,门前绿柳成荫。闲看门前花开花落,笑望天上云卷云舒,笑对人生无常事;聆听窗外风来风逝,感悟红尘浪起浪浮,淡涌世间平常心。”
风七的脑中随着秦亦曦的描述勾勒出那样一幅画面,不禁在口中念道:“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扑哧,秦亦曦忍不住笑道:“若是再加上夜深人定,书香沁人,屏除杂念,专心致志,那种读书是极为认真、极庄重的,一旁有红袖玉手的窈窕淑女在“添香”,却又透出了一些温馨、洒脱,既解读书之苦,又增读书之乐,亦或兼而有之?正是红袖添香夜色读书,那该是何等的美事,风七公子若是有心弃商从文,咱们到不妨可以作邻居呢。”
“邻居?”风七眼眸微眯,变换着光彩,似乎对这两个字很有些研究的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想来那样的日子也关不住风七公子一个浮躁的心,咱们啊,还是好好研究研究赚银子吧。”
秦亦曦想着怪不得现代人都愿意找男闺蜜呢,原来跟男闺蜜吐槽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啊。
风七也收回了眸光,点头道:“好啊,咱们大赚一笔,然后就收手隐居,不错的主意。”
似乎那样的生活真有些不错呢。
秦亦曦只当风七是打趣,不过还是先把那一副牌如何运用的事儿跟风七说了,因为怕风七听不明白,索性就叫了小花几个进来,四个丫头这两天晚上已经被她调教出来了,浅清不在,不过风七顶着一张浅清的脸,正好坐在这,她在一旁指挥,边告诉他如何出牌,其实这东西,完全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主要是技术与经验,多玩就能琢磨出来了。
风七脑瓜子灵光,三四圈下来,就知道大概了,瞧着时辰也不能多呆了,便把自己的想法跟秦亦曦说了。
“我觉得放到青楼里不妥。”
风七不解,道:“有了这东西,客人除了找姑娘,还能玩上两把,有何不妥。”
秦亦曦想了想,道:“同行之间想来也会互相试探吧,咱们推了这东西出来,很容易招来别的青楼的嫉妒,而且这东西挡了赌场的路。”
从新世纪穿越过来的人,从来都知道麻将牌对人类的吸引类会有多大,所以被人迷上是早晚的事儿,这东西实际上该归属到赌坊去,人家玩的类别多,到时候也算是个花样,可是要放到青楼,只怕容易招祸,这跟谁的后台硬不硬没关系。
“你不放心。”风七有些睨睥之势,对那些小虾小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秦亦曦却是摇头道:“咱们是开门做生意,没必要与人结怨,再说拦了别人的路也不好,正所谓合气生财,与其一家独大,到不如处处开花。”
于风七而言,秦亦曦的理论很新鲜,一个女子不想一家独大,还能考虑到处处开花,这得是什么境界。
秦亦曦见风七没反对的意思,又道:“而且这东西要是放到青楼里,别的人或许一时半会模仿不出来,可是用不了一个月,保准就让人仿了去,到时候大家用了一样的招数,这步棋就不新鲜了,利益上自然也收不了多少。”
秦亦曦原本是给自己解闷的东西,这会儿拿出去赚钱,自然要赚大头。
“接着说。”风七显然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秦亦曦觉得风七自动代入总裁职位了,她完全就是销售部的经理。
“我的意思,把这个东西按照不同材质制成一副牌,,像金、银、竹子、木头、骨头、玉石、象牙都能用来做成麻将,再用不同的包装把各个等级的麻将包装起来,然后你亲自拿了这些东西去堵坊,谈生意,可以教他们玩法,可是每个月咱们要抽成,而且我觉得这些堵坊后面必然有后台,把那些用金、银等高档材质制成的东西,或送也罢,或卖也罢,总是另一条渠道,只是这卖,却只能由咱们来卖,若是有谁冒充了咱们的东西,私下去卖,就要承受一定的制裁。”
风七皱着眉头想着秦亦曦这话,分成的事儿,还好谈些,就是卖这块,只怕想要做到一家独大,有些难。
“咱们怎么可能不让别人来仿制?”
其实秦亦曦也知道这个事儿有些难,所以她并不打算这么早的把麻将这东西推出去,毕竟这是继定的利润,除非她有一定的后台,完全可以摆平那些想分一杯羹的人。
只是现在风七问了,她也就随口一说,“其实这事儿最好是由官府介入,这个东西就是咱们自己独家才有的,若是有人模仿,或赔,或销毁的,就足以保证咱们的利益。”
在现代,一句商标法完全就可以解决的事儿,到了古代有些麻烦。
“如果是官府介入,最好是找个可靠的后台。”
风七也不笨,秦亦曦的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总算是猜到一些。
“恩,就是这个后台,最后是个有手段的人。”
扑哧。
风七这回笑了,道:“你不会想说九王爷吧?”
真是搂着大佛找小僧啊。
秦亦曦撇了撇嘴,觉得这笑话有些冷,摇头道:“我可不认为那人有这个爱心。”
风七点头拍着秦亦曦的脑袋道:“好了,这事儿我去想办法,就像你说的,咱们可以跟那些赌坊谈分成,也完全可以在卖东西上谈些分成,让人家也吃点甜头啊。”
秦亦曦眼前一亮,暗骂自己笨,知道这些堵坊都是有背景的,怎么就没想到给人家甜头,让这个大老板自己亮出来。
“看,我没说错吧,你这脑袋就是天生用来理财的。”
风七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厮,被人家指使来指使去的,瞧瞧,主子这会儿又摆手了,显然不想再看到他了。
风七极其自觉的退出了屋子,走之前还道:“要是还想骑马,改日我带你去。”
秦亦曦翻了个白眼,真拿她当自由身呢。
与此同时,王府的书房,东方未凌皱着眉头道:“谁在外面?”
一阵香风袭来,书房门帘打开只见一女子一手提着食盒,迈步而入,一室烛光中只见此女身着淡粉色纱衣,袖口绣着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因为太过消瘦而锁骨分明。肩处仅用轻纱围住,白润如玉的双肩若隐若现。胸前钩出几丝云彩,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罩,内穿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系一条纯白绫缎,洁净而显得身形纤细柔弱。甩袖可见的、凝脂般的肌肤,气若幽兰。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身披直拖至地的流苏,将青丝慢慢握在一起,绕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银簪挽住,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百合别上,显得清新俏丽,赫然就是东方未凌新近宠爱的妾室芸姨娘。
芸姨娘听到丫头传来的消息说是东方未凌从外头回来直接去了书房,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本是青楼出身,能得遇九王爷的青睐,于她而言就像是做梦一般,尤其进了这富贵如云的九王府。
芸姨娘也极有自知知名,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在九王府的这些妾室里面,更是连提都提不上来,若是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九王爷的宠爱。
本来芸姨娘打扮一番炖了补品是想邀东方未凌去自己屋里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说九王爷要进后院的意思,芸姨娘便有些坐不住,因为这院子里消息灵通的不只她一人,这会儿怕是别人也得了信,若是自己在坐在这枯等,怕是九王爷一会就被别的姨娘拉去了。
在王府的时日久了,芸姨娘也学了不少的规矩,进了屋里也先东方未凌请了安,见东方未凌眉头微皱,心下一跳,待过了一会,没听到东方未凌撵人,心下才疏了一口气,小心的笑道:“婢妾做了些小点心,拿过来给王爷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