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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生我材

国家主席要和我视频对话?

吴缅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原来的陈小闹,别说国家主席,连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都很难搭得上话,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爸,怎么回事?”这下就算是集合吴缅和陈小闹两个人的记忆,吴缅也猜不出来究竟为什么徐主席要和他视频。

罗择成点起一支雪茄,轻吐烟圈,缓缓说道:“女婿,你觉得因为私事,我会用公车来接你么?实话说,我也是得到了主席的授意来接你的。我们现在就去沪都会议中心的多媒体大厅。”

见罗择成还在卖关子,吴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是不是因为美国的事?”

车里安静下来。

罗择成和煦的目光望着吴缅,爱才之情油然而生,点点头:“是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一个多月来,美国发生的大事,想必你都清楚。”

关在病房里的这段时间,吴缅能做的只有上网和看书两件事,通过互联网,他也在密切地关注着美国的局势。这一个月来,美国的新人类暴动愈演愈烈,整个东海岸陷入战火,全副武装的新人类在各大城市建立据点,甚至以黑客战瘫痪了美军的指挥系统。网上的愤青们,一部分是唏嘘不已,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为敢于反抗的“实验受害者们”叫好,恨不得美国就此毁灭呢。

“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目前得到的情报是,几乎半个美国已经沦陷。美国政府正在向全世界的国家求援,昨天,美国副总统史蒂文秘密抵达燕都,正式请求我国派兵。”

望着罗择成翕动着的嘴唇,吴缅简直觉得自己在听科幻小说。称霸世界一个多世纪的美利坚合众国,竟然被一次暴动击垮了?如果这话不是从罗择成嘴里说出来,吴缅一定嗤之以鼻。

见吴缅仍然是半信半疑,罗择成不再多说什么,从车载保险箱里取出一份材料,递给了吴缅:“这是燕都发来的保密文件,里面是美国使团带来的关于新人类的资料,看完,你就会知道情况有多么严重了。”

去会议中心的路上,吴缅开始仔细研究这份材料。这些复杂的图案,密密麻麻的分子式,一般人根本是如同看天书一般,但是在吴缅的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生动画面。很多从前基因研究没有触及过的领域,甚至是“禁忌”,都在这份材料里明确地进行了详尽分析,可见这次美国人是掏心掏肺地把内情全部抖给华国了。不用多想就知道,做出这些研究成果必定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大量的人体实验。

最后,是一份“0号类人”(AlienPatientZero)的基因序列图,并标注了他的各项生理指标以及相关实验数据。

这是一个十分聪明,不用睡觉,不会生病,心肺功能强大无比的新型人类。让吴缅触目惊心的是,这种“类人生物”,还有一个最最可怕的地方……

照资料看,他们和人类,有生殖隔离!

什么是生殖隔离?就是说,在生物学上,人类和这种新人类就像猫和狗一样,根本无法正常生育共同后代!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暴动,但是这些资料彻底改变了吴缅的想法,吴缅深刻地明白,这些改造了的基因意味着什么。当两种生物消耗同样的资源,却存在生殖隔离的时候,意味着这两种生物的关系就是——死敌!这不仅仅是“不满政府”的暴动那么简单,而是一场不同生物之间你死我活的革命!

“现在,‘类人’的数目有多少?美国人说实话了吗?”吴缅脸色惨白,问罗择成。

“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些外围的机密,你看的这些材料,也都只是一些外围资料……”罗择成沉吟道:“你和主席的视频聊天,美国人也直接参与,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进行询问。”

吴缅沉默了,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他做过的各种基因工程实验,对于美国人的这些实验,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美国的人体基因实验不仅大胆,而且狂妄。他掌握的基因秘密,不比美国人少,但是他根本不敢在人体上做实验,一方面是原来的吴缅胆小怕事,一方面则是因为基因工程作为一种尖端生物科技,有着极大的不稳定性。

望着愁眉紧锁的吴缅,深知吴缅脾性的王峰辉知道,他对科学的那股狂热和执着又爆发了,有意缓和他的情绪,笑道:“小吴,咱们下一盘棋吧。”

罗簌晴轻笑:“车上也没棋啊。”

江峰辉笑意盎然:“不妨不妨,我们师生下棋从不用棋盘。小吴,上次那盘棋还没下完,你可还记得啊?”

吴缅会心一笑:“当然记得。”

王峰辉“嗯”了一声,沉思片刻,说道:“5、十六。”

吴缅点点头,也是略有所思:“老师好棋。6、十六!”

“8、十七!”

“8、十八!”

两人就这么开始互相对话,不亦乐乎。罗簌晴瞪大了眼睛:“爸爸,他们这是在干嘛?”

罗择成笑道:“他们是在下口棋。王教授和吴缅都是记忆力极强的人,他们脑子里有棋盘,能记住361个棋位的情况,只要互相报步数,就可以凭空下棋了。”

罗簌晴惊奇之余,还有些愧疚。虽然她知道丈夫是天赋异禀的奇才,但是自己对他的了解,竟然还没有父亲多。她打定主意,往后,一定要多多进入丈夫的内心世界,和他多交流才是。

两人的口棋下了半个小时,以王峰辉主动认输而告终。望着眼神灵动的吴缅,王峰辉大为惊奇:“小吴棋艺长进不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了?呵呵呵呵……”

吴缅无奈地想:这就算狡猾了?原来的吴缅那是得有多么实诚呀……

车里的罗家父女和王教授,平时和吴缅属于比较亲近的三个人,现在都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吴缅,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表情不再如此僵硬,语调不再没有起伏,甚至连眼神也灵动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吴缅突然变得爱说话,爱开玩笑了。

难道这家伙一下子开窍了?

对这种神奇的转变最为欣喜的,当然是罗簌晴了。虽然丈夫天赋过人、英俊帅气、老实厚道、待他极好,但还是像一根木头一样,毫无情趣可言。现在吴缅突然谈吐得当,妙语连珠起来,这简直是“画龙点睛”,让她喜不自胜。

说话间,会议中心到了。进入大厅,还是熙熙攘攘的商务氛围,等到VIP电梯上了12层,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分列电梯门出口两侧,早就在等候了。迎接罗择成一行的是一名精神矍铄的大盖帽军官,肩上两杠两星,是个中校。

中校对着罗择成“啪”地敬了一个军礼,掷地有声地说道:“罗书记,多媒体大厅就绪,人员就位。”

罗择成点点头,对吴缅道:“我就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由你和王教授一起去多媒体大厅。吴缅,要记住,无论你知道什么,都要如实说出来,这是对党和人民负责。”

见到吴缅从罗择成身后转出,中校迎上前来,跟他握手:“吴博士你好,我是华国人民军宁都军区66师中校营长李继深,我的特别勤务连在今后将负责您的安全。”

李继深的大手很有力量感,但握得并不使劲。吴缅礼节性地笑笑:“有劳李中校。”

吴缅知道,自己已经被军队列为重点保护人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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