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两极冷战格局终结以后,有一位欧洲哲人说过,人类目前正生活在中国历史上的战国时代。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意外和大背景下,出版社的友人推出一个新的创意,并给了我们一个任务:将纵横交错、浩若星云的世界历史,以一个个“盆景”的形式链接并浓缩为一本书,向广大青少年和普通读者展示人类前进的步履、历史的沧桑,并从历史的演变中增长见识,反思今人的所作所为及其定位。但接受这个任务,对于笔者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解惑。
谓之挑战,因为胡适之先生的观点对吾辈影响颇深。他说过,历史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打扮的女孩子。然而到了批判他的时候,他又改口说历史是一个可以随意打扮的女孩子。这是把历史限于两极二分的思维。但这不是胡适之先生的错。因为我们这些在特定时空和特定文化状态中长大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二分法思维。而用两极二分的思维写历史、读历史、看世界,难免谬误。
谓之学习和解惑,是因为美国的“9·11”事件给人类带来了许多“绝望”和“不可知”。它让我们看到全球陷入深刻的矛盾之中,不得不求变,不得不自救。而求变的过程,首先是求知,我们迫切需要对历史经验做重新整理、学习和思考。至于自救,当然要结合宏观、微观、全球性、地域性等诸层次,不仅仅是回应逆境,而且是正面建设我们的生活。
回望过去的一个世纪,曾经有多少国家、多少志士仁人为推动社会的发展苦苦地探索,曾经成功,曾经辉煌,但又不可避免地遭到挫折,最终融入经济至上的全球性的轨迹。如今,要我们准确地再现历史、进而诠释历史并非易事。近读一位专家的文章,他认为,对人类历史的描述,也许应该是某种高于人类的生灵的工作。因为吾辈不是超人,长期受主流话语的侵淫,对纵向以及横向的历史的真实性无从把握,而我们今天编写这一本《新编世界五千年》,则难免挂一漏万。
不过,遵循特定的叙事线路去追溯历史,我们在竭尽所能;对历史事件、人物作出梳理和进行叙述时,我们努力进行广度或深度上的挖掘。本书对个别值得关注的人和事,还尝试着跳出既定的认知,作出一些补白或者补正。
属于补白的有两例。一是人类起源以及从猿到人。目前,考古学家为人类起源于中国东部(广义上的东部)提供了大量的佐证,认为中国人的祖先在中国不在非洲,并为从猿到人的演变过程,确立了中国区域相对应的代表特征。二是拿破仑大军之死。2001年10月,人类学家在立陶宛古城维尔纳,首次发现189年前1000多名被冻死的拿破仑的士兵,为了抵御严寒,他们的尸骨仍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维尔纳附近,有近8万名拿破仑的士兵死于战争,死于寒冷,死于饥饿,死于自相残杀。为了充饥,这里还发生了残忍的同类相食,求生的愿望使所有的人性痕迹荡然无存。
属于补正的也有一例。关于普希金与丹特士的决斗,起因不仅仅是绯闻。其实,这是尼古拉一世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但直到165年后的今天,即将问世的齐努霍娃所著《普希金……》一书,才最终披露尼古拉一世与普希金妻子纳塔利娅的奸情,以及尼古拉一世这一阴谋的由来与相关细节。
另外,笔者需要补白的是,本书在编写过程中,选用、参考、借鉴了国内外许多史学家的研究成果。淮安的李鸿猷先生参与了本书的编写。我们在此一并致以深挚的谢意!由于时间仓促,笔力不逮,有谬误与缺憾之处,敬请广大读者和方家指正。
国梁夏冰
2003年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