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了。”
我看着天花板,反反复复的回想,就是想不起近些年来颜晋跟我说过的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似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但我一直以为这些是我们多年朋友的默契,我只知他貌似越来越风流,却更加沉默。这些年晋很少跟我主动联系,我事情繁多又想他女友在侧也就很少打扰他,跟夏一的联系反而还要多得多。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从未想过,从不知道……我好恨我自己!
“以前,晋曾经跟我说,他婚礼的时候要大宴三天好好庆祝,他要给他的新娘最浪漫最热闹的婚礼,他要告诉全世界他颜晋终于幸福……”我眼前似乎浮现他当时的样子,那是一次艺术节后的庆功宴,现在看过去我们还都算是青涩的孩子,全喝高了,扯着嗓子喊成一团。
当年的我是多么的喜欢喧闹,他说这话时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往日整齐的头发零乱的散落下来,有与平时不符的不羁的味道,我大笑的指着他,含糊不清的喊浪荡二世子!浪荡二世子!他却严肃的看着我,大着舌头却认真地说:我不是二世子,我也从来不浪荡,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眼神灼的我惊跳起来,摇摇晃晃去抢夏一的麦克,大唱特唱莫文蔚的“爱”。
“好好的一切怎么会被我搞成这样……我做错了是不是?我终究还是太任性自私,终究是害了我的朋友……晋这样的重视朋友,我却害他连结婚都……连一个亲朋都没有……”我茫然的喃喃,心里的难过一波强过一波。
我跟晋最后一次单独见面就是一个多月前他的生日,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庆祝完散场,半夜他又独自驱车到我家楼下,我们那天本来就喝得有些开了,很久都没有的淋漓感觉,于是两个人又哥俩好的坐在地板上喝空了我家的冰箱。
往前数上次我喝这么多酒还是几年前大哥收购JL的时候,而那一天更是喝到失忆,完全不记得后事,第二天早上口干舌燥的醒来时在自己的床上,而晋早已离去,那之后他一直在出差,很久都没有见到。
“宁,不是你的错,有时候,对一些事情谁都无能为力。爱情往往是一个人的事情,是非对错都在己身,与他人无关。”
“他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打算见我们了?”
“……他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已将南非那边的生意交给他,我只说他也是颜家的子孙,而他已经答应承接下来。这样我们就不会失了他的消息。宁,你不要太自责了,我想晋的出走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出口,何况说来,当年的事情我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我更加难过,抬头看他:“洛,都怪我不好,晋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竟然都无法参加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