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月光照耀下的静谧小院里,钟善言盘腿捧书,一双漆黑的眼眸不敢有丝毫放松,一字一顿的诵记着这本长虹剑诀,夜晚的时间在逐渐流逝,气温也在随着缓缓降温。
不过,看样子钟善言似乎毫无察觉,整个人完全都沉浸在这种入迷的状态中……
……
小的四下比划起来。
“原来……这长虹剑诀……竟然是一门很适合穿日剑的火属性剑诀……难怪当时这柄灵剑会那般颤动……”
深深地吸一了一口气,钟善言瞅了瞅自身已经略显潮湿的衣衫,昨夜在这小院中坐了一夜,确实是沾染了不少露水。
“虽然仅仅是粗略一观……但是这本长虹剑诀……看来的确非同一般啊!”
钟善言自我嘲笑的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万万没有想到,这本剑诀里面记载的内容竟然对他的吸引力这么大!
要知道,他曾经可是聚星境的武道强者,什么样的精妙剑诀没有见过?
记忆中除了在大秦诸侯国观星武院时候,他曾经无比兴奋地待在小洞天里夜读各种剑诀,其他时间里,似乎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了。
毕竟,一个人的见识大幅度增长之后,原本令他感到喜欢的事物,可能也就一点点失去了曾经的引人注目。
长虹剑诀分为长虹十三式,分别是崩、抽、击、带、格、刺、点、洗、压、劈、搅、挽、殇;这一晚上,钟善言也只不过看了最前面的三式罢了,单单是崩剑诀这方面的内容,就已经让他是无比沉迷其中了,至于后面的其他十式剑诀……顶多是粗略的看一下而已。
“一招鲜,吃遍天……我昨夜里学习的这门崩字剑诀……也行可以拿来在武道大比上试试……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
明白自己该暗藏一手不为他人所知的底牌的钟善言,手腕微微抖动向下,穿日剑的剑锋由下向上崩出,隐约间有杀机锋芒迎面而来。
今天可是赤枫城第二轮武道大比的日子,钟善言不敢在这小院里耽误太久时间,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和露水,他转身向内院里走去。
“赶紧叫醒依依,然后一起去武道大比……今天的比试,我要努力奋斗到最后一轮!”
心头稍微嘀咕着,钟善言目光四处打量开来,仿佛还在回忆昨天晚上自己的自信话语来。
“嘿嘿,我不会让依依失望的。”
淡淡地笑了笑,钟善言拼命摇头甩开自己过于自信地念头,大踏步地朝内院走去。
……
武道大比的白玉宫殿里。
“少爷,先喝点姜茶暖暖身体吧。”
依依娇嫩雪白的双手小心翼翼的伸出,略显青涩的身体微微前倾,笑语殷殷地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
瞪着美丽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依依漂亮俊俏的小脸上,甜甜的小酒窝浮现开来,分外得让人怜爱。
目光从手上悄然比划的崩字剑诀中收回来,钟善言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少女,随即无可奈何的接过对方端着的姜茶,在依依关切的漆黑眸子里缓缓吞咽下去。
然而,这略显温馨的一幕,落在那被一群随从众星拱月般涌来的二世祖钟天宇眼里,就显得很不是滋味了。
“怎么回事?……昨夜你请来的齐国白帝楼金牌刺客呢?……那个严玉泽是吃干饭的啊?……杀个人把自己一伙人给杀跑了?真是废物!”
玉树临风般的钟天宇,脸色铁青的盯着钟善言和依依,目光中深藏着不加掩饰的敌意和轻蔑。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小的也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啊!……那伙白帝楼的刺客昨夜悄悄退回了定金,真是莫名其妙啊……”
那负责此事的贴身侍卫目光闪烁着,显然被二世祖钟天宇凌厉眼神吓到的他,语气格外有些结结巴巴,甚至语无伦次。
“废物,真是无能地东西!指望你们办事就是靠天收!……最后还是要本少爷亲自出马,今天的武道大比,要是让我遇到这个好运气表弟的钟善言,一定要狠狠搓他锐气,当众羞辱他!”二世祖钟天宇不再叱骂身边随从,微微侧过身子,眯着眼睛,紧紧握住拳头来。
“是是是……都是小的办事不利……少爷您乃是当世武道天才,一身修为更是早已强于他人……您亲自出马收拾这钟善言,绝对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懂得拍二世祖钟天宇马屁的贴身侍卫,强忍着心中的愤愤不平曲意奉承起来。
“亏你还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家生子!办个小事弄成这样,真是无能!”
越是思索,二世祖钟天宇就越是生气,转而恼羞成怒的把自身怒火发泄到贴身侍卫身上。
“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小的也是真不知道这声名赫赫的白帝楼刺客……竟然会对咱们来这一手啊……不过少爷您大可放心,即使没有刺客解决钟善言,这令人不爽的小子也活不久了!……小的我听说啊……赤枫城的有名护短酷吏王典吏……因为爱子被钟善言当众所杀……暗地里妄图要报复痛下杀手的……”
看着二世祖钟天宇这幅怒气冲冲的模样,一旁的贴身侍卫,略微沉思忽然开口道。
“多嘴!……”闻言,那二世祖钟天宇却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神情来,反而狠狠瞪了手下贴士侍卫一眼。
“王典吏的事情……你个小小侍卫在里面弄什么热闹!……多听少说,这是你的本分!”此刻,满脸怒容的钟天宇更是加重了语气,神情越发对手下不满起来,隐约有大发雷霆的脾气模样。
“诺……诺……小的知错。”
作为跟随二世祖钟天宇十几年的身边人来,这贴身侍卫可是很清楚自家少爷的脾气本性,瞬间便识相的自己找台阶下。
……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一切似乎都显得格外静谧。
此刻,赤枫城恶名远扬的典吏府上,不同于往日的喧哗吵闹,今日竟然只有三三两两的来宾,微微低着头,来祭吊王典吏“英年早逝”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