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儿带着陆函办了出院手续,并帮他领取了两万元的政府补偿,换了便装跟着陆函走出了医院。
“臭小子,竟敢勾引我的女人,等着瞧。”一位大夫站在医院三楼,盯着陆函说道。
蓝梦儿穿着一身浅红色运动套装,上衣的拉链垂在胸前,留出打底的白色吊带背心,胸前的沟壑看的陆函一阵眼热,脚下穿着一双运动鞋,披肩卷发随意地垂在肩膀上,她的脑袋正好在陆函肩膀的位置。
“咱们像不像一对情侣?”陆函问道,眼睛不时地瞄着蓝梦儿的胸口。
蓝梦儿向右大跨一步,嫌弃地说:“你可拉倒吧,你看看你自己哪点和我像了?”
陆函低头一看,自己穿着沾满泥土的破旧上衣,下面穿着病人的裤子,要多奇葩有多奇葩,难怪那么多经过的男人都用异样且佩服的眼神看着他。打扮成要饭的模样也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妞,真是泡妞界的战斗机啊。
青州市的公墓距离中心医院不是很远,两个人插科打诨间,就到了公墓的门口。
陆函调整一下心情,跟着蓝梦儿走了进去。
穿过一排排陈旧的墓碑,看到了一片刚树立不久的新碑。陆函的妈妈就是其中一个。
陆函将买来的鲜花和水果放在妈妈的墓碑前,跪在前面磕了几个头,“妈,你……你走那么早,谁来照顾我啊。”
陆函还是没有忍住泪水,抱着妈妈的墓碑痛哭起来,他的哭声感到了老天,降下了一场雷雨,雨水很快将陆函的泪水冲刷掉。
不知什么时候,蓝梦儿在门口保安那里借来一把雨伞,撑在陆函头顶,她说:“世事难料,天灾人祸,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就像这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你要相信雨过一定会有彩虹的。”
陆函依旧不住地流泪,直到雨过天晴,天边真的出现了彩虹,才擦了擦泪水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公墓门口分手,那一刻陆函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无家可归,出了医院门口,他就是个孤儿。
陆函蹲在路边一棵槐树下,不知道今后将如何。
一位老大妈经过,丢给了陆函一块钱,“小伙子,拿去买两个膜吃。”
陆函心想不要白不要,刚要揣进兜里,跑过来一个老头,给陆函放下半包荷花,抢过那一块钱,登上了经过的公交车,“哥们,我有急事,拜托了。”
“我擦,这叫什么事。”陆函抽出一根荷花香烟在鼻子前闻了闻,“真香,不愧是领导人抽过的烟。”
刚叼到嘴上,一拍口袋,没火。
“这叫什么事啊。”陆函一生气,拿起那半包烟就要扔到一旁,扬起手来刚要扔,他又放了下来,“按照网络小说的套路,我穷途末路时,应该有什么奇遇才对,我的奇遇呢?完全不符合常理。”
一只绿色的“吊死鬼”从槐树枝上垂下来,落到陆函的脑袋上,他用手一拨,将“吊死鬼”弄了下来。
“臭虫子,连你也欺负我。”陆函准备用脚踩扁它来出口恶气,一只红色虫子的画面从他脑袋里闪过,让陆函放下了脚,“红色虫子?如果那段记忆是真实存在的该多好。”
想到这,陆函伸出食指放在香烟下面。
“起火,给我起火。”
见没有反应,陆函换成了中指,“起火,我让你起火,F-U-C-K”
嘭!香烟着了。
陆函下了一大跳,拼命地甩着手指,“着了,好烫。”
正好一群放学的初中学生经过,看到陆函点根烟都能烫了手,纷纷向他伸出中指,喊道:“傻X,大傻X。”
陆函根本没听进去,高举着自己的中指狂笑,“哈哈哈哈,起火了,真起火了,老子是超人,老子要主宰地球。”
在陆函得意忘形的时候,从槐树后面闪出五六个小痞子,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了树林。
“干嘛干嘛?老子是能力者,看招。”陆函向小痞子们笔出两根中指,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逗得小痞子前仰后合,严重怀疑陆函是被大火烧坏了脑子。
“难道还需要口诀?”陆函再次笔出中指,“FUCK,FUCK”
“你是不是傻?”一个小痞子抬腿对着陆函脑袋就是一脚。
陆函身子一晃,这一脚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小痞子接连又是几脚,都被陆函躲了过去。
“呦呵,这小子身手还挺灵敏嘛,哥几个一起上。”
双拳难敌四手,陆函无路可躲,只能抱着脑袋任凭几人狂揍,“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干嘛跟我过不去?”
“嘿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哥们对不住了,我们也要生活,要怪你就怪这个社会吧,只要你保证以后远离蓝梦儿,没准咱们还可以做个朋友。”
小痞子们停下手,对着陆函拍了几张照片,晃悠着离开了。
陆函并没有与他们过多纠缠,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体上,盯着他的中指,他相信刚才那不是幻觉,他的中指确实燃起了火焰,并且身体的灵敏度也提高了,与小痞子单挑能轻易避过所有攻击,在群殴中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也大幅度提高,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只红色虫子,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双腿受到那么重的伤,竟然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恢复的原因。
“到底怎么回事?”陆函想不明白,那一段段记忆碎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需要清静,便迈开双腿向着公墓后面茂密的树林奔去。
从公墓门口到陆函停下来的地方相距将近八百米的距离,他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速度甚至超过了百米的9秒58的世界纪录。
树林深处,除了几声鸟叫再无其他声音,陆函盘膝而坐,再一次捋顺大脑中的片段。这根本不是某个小说写手的记忆,而是那只红色虫子自出生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记忆
在陆函大脑中,他看到了一个蔚蓝色的星球,没错,那就是地球。在陆函的视角里,他却身处异处,那是一颗七彩陨石,它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彩虹。它和亿万颗星球一样缓慢地行走在宇宙中。
等陆函继续观察时,画面已经变了,这个七彩陨石在地球引力的影响下撞击而来,穿破大气层进入了地球。陆函清楚地记着就是这一天的下午,他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新闻主持人报道一道最新快讯,一颗七彩陨石进入了地球大气层,围绕着地球旋转,划出巨大的彩虹,陆函赶忙看向天空,确实看到了那条彩虹,不过紧接着小区内燃起了大火,一场残剧发生了。
如今陆函换了一个角度来观察这颗七彩陨石,它划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彩虹,那是成千上万只七彩蝴蝶,有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甚至还有彩虹色的。她们飞舞在空中不是在炫耀她们的美丽而是在集体产卵,陆函脑袋中的红色虫子便是他们的后代之一。
陨石失去了七彩光泽,坠落在了陆函家小区内,砸断了输送煤气的管道,它是酿成了煤气泄漏爆炸的罪魁祸首。
红色虫子的记忆片段,让陆函明白了整个事件,这些虫子并不是属于地球的生物,是他们破坏了陆函的家庭,杀了妈妈,想到这里陆函就感觉阵阵的心痛。
那么这些虫子倒底是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寄生在人类的大脑里?虽然红色虫子的记忆了并没有提及,但是就在那天陆函第一次看到红色虫子时,虫子显得非常的痛苦,钻入了陆函的大脑中,将自己的身体与陆函的大脑连接在了一起。
它每伸出一个触手钻进陆函的大脑,陆函就感觉骨子里的疼痛,就会有一条螺旋状的DNA片段碎裂,与红色虫子的DNA碎片重组形成新的DNA,这个过程相当的难受。
当陆函再次醒来时,大脑中出现了两种思维,他的主观思维认为自己是胎生的,从妈妈的肚子当中出来,但是另一种思维告诉他,他是卵生的,来自一直美丽的蝴蝶,它长期休眠在生物载体的大脑中,靠着生物载体做梦时产生的某种能量生长。
它从卵变成红色幼虫,红色幼虫伸出触手连接生物载体的大脑神经从而影响生物的生理和内分泌系统,让载体生物变为适合他们生长的环境,红色成虫会变成蛹,连接大脑的触手会增多且变粗,它会学习这个生物大脑中的知识来完善自己,等到破茧成蝶之时,将会彻底取代载体生物,剥夺他的思考能力并能将在梦中吸取的能量释放出来。
“梦中的能量?到底是什么呢?”陆函看着自己的中指,又想想最近一直做得梦,“火?火灾?原来是这样。我脑袋中的虫子吸收了我梦中出现的火焰,火焰让它成长,它改变了我身体,他让我产生多梦的症状,在我大脑中不断重复火灾的梦,为的就是汲取能量。”
“但是被我看到后,它为什么那么痛苦呢?想不明白,它仅仅是个幼虫,根本没有成年,按照他们的生长过程,它应该在成蛹时,才会伸出这么多的触手来链接我的大脑,可是为什么幼虫期就有这样的行为,完全想不明白,至少目前它并没有侵占我的思考能力。”
陆函不再多想,他按照蝴蝶施展能力的方式企图再次燃起火焰,首先想象自己是一只红色的虫子,心中想着火的样子,笔出中指,“F-U-C-K”
“好烫。”陆函赶忙将中指含在嘴里降温,这次虽然没有燃起火焰,但是中指的温度明显上升了。
“集中精神,再来,F-U-C-K。”这次陆函摒弃心中杂念,果然一团黄色小火苗燃了起来,这次他将能量释放出了中指,中指也没感到灼热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