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追求奢华理想的同时,身边总有这么一帮子的朋友帮
你解决难题,替你分忧解难,还有什么比这还要更加重要
在广州某高校的校区内,潘晓海受人事部和公共关系部(简称公关部)的委托,到这所大学里做招聘宣传。
现在潘晓海所在的公司面临一个问题,因为生产已经不能满足销售的需要,所以邱思明不得不另招新人,当然,被他逼走的员工也不少。由此,他还秘密地考察了中山一家小型电器生产企业,看来他是有意要在扩大生产,想把这家工厂收购过来。
就在离招聘快结束的时候,左膑打了电话给他,问他可不可以晚点回去。
即使他空了一天的工作,知道还有一堆事要忙,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时候,真的就是这么巧。
杜薇和财务部门的人到市区的一家银行总行办理上海代理商的财务问题,回去时想要搭人力资源部的车回去,最后,在潘晓海的再三要求下,也把她带了过来。
这种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的聚会,当然,黎昕总是少不了的。
“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黎昕指向潘晓海和杜薇。
都说女人很八卦,先天条件,黎昕还是改不了,更何况黎昕还很满意,要不是当初她给潘晓海出得主意,也行,潘晓海还是单身呢。
“同事。”潘晓海一个干脆的回答,不带任何的描述。
“那总的有个开始吧?”左膑也有点好奇,因为他觉得,虽然潘晓海长也算是土帅土帅的,不过在谈恋爱方面,他实在是不看好,而且追到的这个女人长得还是一副明星相。
好吧,既然你开不了口,那我就慢慢地把你们的事给套出来,“是不是你给别人下了什么小陷阱,让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吧?”
“至于吗?我……。”潘晓海回答。
“我也觉得陷入了他设的陷阱里去。”杜薇交代。
有时候,真的需要遇上对的人,或一群人,一旦遇上,他们就很快就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杜薇现在就是这样想的。认识杜薇的很多人说她高傲,但其实,她只是没有遇上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过,她现在遇上了,她很喜欢和潘晓海的这群朋友一起聊天,因为他们的价值观是一致的。
杜薇看了下大家,大家也都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有一天晚上我被抢劫,劫匪跑到他面前就摔了一跤,他还说劫匪是故意跑到他面前摔倒的。”
说完,众人大笑,包括杜薇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说的可是事实呀。”潘晓海很认真地说。
“那也不至于这么一次就把你给搞定了呀?”黎昕问。
“还有一次。”杜薇想了一下,“我病了住院,他来医院看我,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杜薇故意留下精彩部分,让其他人有更大的遐想空间。
“他说什么了?”左膑是最经不起诱惑,立马问道。
“下班了没事做,所以就往医院跑。”杜薇复述了潘晓海的原话。
潘晓海被取笑的面红耳赤,大家都不知道,尽顾着把别人不开心的事来取悦自己。但他也不知道,杜薇说这话的同时她已经慢慢地接受了潘晓海,也接受了潘晓海所认识了这圈子里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经过黎昕和左膑,程浩泽三人的旁敲,左打,最后,潘晓海两年的暗恋史还是被推了出来。
尽管这样的暗恋史在潘晓海看来是很不光荣的,但比起“马关条约”来说,也不至于到丧权辱国的地步。
“好吧,我承认,我EQ低。”潘晓海略感骄傲地说。
黎昕笑了笑,说:“晓海是好人,找男朋友找他没错。”
程浩泽和左膑点头承认。“我也同意。”
“谢谢哥几个。”潘晓海笑了,很自豪地笑了。
任何时候,黎昕总是善解人意的,她的肯定,对潘晓海来说,无疑是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有时候,爱情也要与时俱进。左膑认为,潘晓海的爱情是不符合现代科学逻辑的。
虽然带着祝福,左膑还是忘不了要数落别人,“太落后了,你们现在还玩英雄救美。”
“人家高兴你管得着嘛?”程浩泽替潘晓海回答。
“你们的生活态度也太不严肃了,看你们长得也算是人摸狗样,怎么就这么随便呢?”左膑继续调侃地说。
“你生活态度就好。”黎昕帮着解围地说,“自己也不数数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浩子,管好你自己媳妇。”左膑无奈,只要求救。
“你别光顾着损别人。”程浩泽说:“我的事情你问得怎么样了。”
“问了。”左膑回答,“暂时还不需要人,要不你去做现场施工,愿意吗?”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另谋出路。”
“不是——。”潘晓海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这活了?”
“他早就不想干了。”黎昕说道,“要不是一直拖着,一年前就已经辞职不干了,这次呀,算是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那你想干什么?”杜薇问。
“我也不知道,只要我能干的,什么都可以。”
“做销售吧,这行比较吃香。”杜薇说。
“可我没干过这行。”程浩泽回答。
“我以前不是也没干过,现在不一样干的好好的。”左膑说。
“你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一个月就进账几万,知足吧你。”黎昕说。
“我知道有家公司正在组建销售部门。”杜薇想了一下,说道:“做卫浴的,以前是专做出口,后来遇到国际金融危机,国外很多房地产倒闭了,现在正在转向国内市场。”
“啊,卖马桶的?”程浩泽问。
“马桶怎么了,你不是也天天在用嘛!”潘晓海说。
“真恶心,这饭还能吃嘛!”黎昕说。
众人大笑。
“笑话归笑话,我的事还没定下来呢。”左膑问程浩泽:“我叫你帮我盯宏城大的这帮人你盯得咋样了?”
“我也不好问。”程浩泽说:“你们是不是跟那个陆总有什么关系?看他蛮在乎你们的。”
“这我哪能知道?我也就是跑腿的。”左膑说。
“那还不是你们老板和那个什么陆总的一两句话。”杜薇问,她是做销售的,对于走后门来,拉关系,她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没那么简单。”程浩泽说:“宏城大地产不是他一个人的,其他股东也有不同的意见。”
“那我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几万块钱的回扣就这样飞走了?”左膑有点担心,毕竟这也是个大项目,如果谈下来,几万块钱就到手了。
“这事还没定呢?我看他们觉得是你们报上去的价格贵了点。”
“这我哪能做得了主呀,我手里的底线是六五折,他们要六折,甚至还会更低,五个点就是几百万。”
“六折呀?”黎昕惊讶地说:“等我们去买房的时候他们就按原价卖给我们了。”
“按原价卖给你?”潘晓海揪心地说:“你太天真了,他们不翻三倍卖给你就算是有良心的了。”
杜薇说:“这个社会,谁都在拼命挣钱,卖的价钱越贵他们就越高兴,买的人还傻呵呵地说,这个名牌,值。”
“这话就不用说了。”左膑做这行的,他很清楚房地产商的利润,“就拿我们公司代理的马桶来说,说的是国际品牌,其实呢,还不是一家小工厂生产的,我们买过来是六百,卖给房地产是一千,房地产卖出来是一千五,翻了差不多三倍,你说,他们能不挣钱吗?”
“能不提马桶这两个字吗?”程浩泽说。
话毕,又惹的众人大笑。
“这帮孙子。”黎昕痛心地说。
潘晓海说:“你还真别去抱怨这帮人,谁叫咱们没这本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也和他们一样。”
杜薇说:“对呀,刘备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别怪谁。”
“人家建起来的房子也没逼着你去买呀?”左膑帮腔地说道。
“行。”黎昕指着左膑,“人家夫唱妇随,你瞎起什么哄。”
又是一片狂笑。
“不是——。”左膑有点急了,看大家讨论的话题偏离了了主题,自己得搬回来,“我该怎么办,你们倒给我出了主意呀。”
程浩泽说:“你回去和你们老板商量,就按六折的报,然后再跟陆总打好关系,虽然我不敢保证这样能成功,但至少成功的几率会很高。”
“行。”左膑想了一下,说:“明天我再去和我们公司的人说说。”一狠心,喝下了整杯酒,“我就不信了,这个项目我非得谈下来不可。”
“那我的事呢?”程浩泽问。
“不是让你去卖马桶嘛!”潘晓海说。
众人笑,程浩泽却低着头,独自喝了一小口闷酒。
稍后,潘晓海说“问题也都决解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潘晓海刚要站起来,却被左膑拉着,又坐了下来,“急啥,还有事要谈呢。”
“什么事呀?回去我得准备辞职报告呢?”程浩泽说。
“这个假期……,有什么准备没?最近心情挺烦的,想出去旅游。”左膑问。
“哪有这种闲功夫。”程浩泽说。
杜薇提议说道:“我们去珠海吧,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去,但一直都没去成。”
这次,潘晓海有不同的见解,“大热天的时候不去,非要到这个时候才去,多没劲呀。”
黎昕说:“我爸下周生日,我们得回去。”
“你呢?浩子。”左膑问。
“这还用说。”杜薇抢着回答,“肯定是回去见准岳父。”
“我……。”程浩泽犹豫了一下。“还没定。”
“已经定了。”黎昕盯着程浩泽说:“我帮你定的,你非去不可,都已经跟我爸说好了。”
“合下来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左膑很无奈地说。
“我们成双成对的,你跟我们在一起像什么话。”黎昕挑逗地说。
“浩子,你养的媳妇先气死你再来气我成不。”
众人又是笑声一片。
“要不我跟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杜薇好心地说。
左膑拍下桌子,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这辈子的幸福就砸你手上了。”
“别呀,他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你这是助邹为孽。”黎昕说。
“你……。”左膑指着黎昕,义愤填膺地说:“我要是讨不到老婆全赖你。”
左膑喝下了最后一口酒,突然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他说:“哎,你说……,怎么一遇到点烦心事,经过大家一讨论,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工人有力量。”程浩泽说。
“要不我们成立个组织,只要谁有烦心事,都可以通过这个组织来讨论决定。”黎昕提议地说。
“行呀。”大家举手同意。
“叫什么名字好呢?”黎昕说。
“烦心事讨论大会。”左膑说。
“档次太低了。”潘晓海回答。
“烦心事研讨会。”杜薇说。
同样的意思,字面上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意思就变了,这次,杜薇没有遭到反对。
“那我就是主席了。”黎昕自荐,也没有遭到反对。
“那我就当个副主席。”左膑笑嘻嘻地说。
“你不行。”左膑遭到了主席的拒绝,“你的理论水平太低,当不了这个职位。”
“我来当吧。“杜薇很不客气地说。
“好,我批准了。”黎昕一个领导的架子。
“那我做什么?”程浩泽问。
“可说清楚了。”左膑很不服气,拍着桌子说:“主席不能利用职务之便,帮家属谋权。”
“不会,不会。”黎昕笑着回答。
“合着我们三个男的就只能当兵了。”潘晓海说。
“哎。”杜薇叹气,“不是说女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你们就认命吧。”
左膑还是很不服气,因为他没有家属是当官的,“我看你们只是男人的主宰。”
回去的路上,杜薇感到很轻松,她觉得这帮人都很真诚,而且也不俗气。虽然每个人的工作平平,收入平平,但每个人都很开心,跟他们在一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身处一个有素质,有品位的群体。
“你有这帮朋友真好。”杜薇羡慕地说,她觉得,作为一个城市的现代人,不管你的目标有多伟大,理想有多高。在你追求奢华理想的同时,身边总有这么一帮子的朋友帮你解决难题,替你分忧解难,还有什么比这还要更加重要。
“从此以后,他们也是你的朋友了。”潘晓海回答。
车子渐渐地驶出市区,潘晓海抱着她,她感到是如此的温暖,她把全身心放松了下来,把身体和心都交给了潘晓海,她得到了一种保护,不在感到害怕。只要车还在动,她就不再担心,因为她觉得,不管前面发生什么,潘晓海都可以搞定。
而她,只要安安静静地躺下,即使发生了车祸,她依然相信,潘晓海一样可以把她从山沟里抱出来。
这,就是她现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