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心潮起伏,涩然道:“我不会求死,好好活下去,是我这辈子最……最大而且唯一的目标。”
叶准欣然道:“这种人生态度我最欣赏,来,墨镜哥你帮我拿个镜子来。”
一句“墨镜哥”让三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西装墨镜男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没说什么,直接进了房间,取出一个小巧的梳妆镜。
叶准示意他照着宁可,道:“有没有有救,我要让你自己亲眼看清楚。”右手三根指头保持着在她左颊上轻轻抚摸的循环动作。
片刻后,宁可看着镜子内血色渐生的脸颊,失声道:“天啊!”眼泪瞬间崩落。
一旁的罗嫂也是激动不已,叫道:“真的有救!”
原本苍白得惊人的脸颊,此时在叶准的轻抚下,那抹令人惊喜的红晕,竟是越来越盛,不多时,宁可不仅左脸,连右脸都起了红晕,恍似恢复了正常一般!
就在这时,叶准收回手去。
宁可的血色登时迅速消失。
宁可忐忑不安地看向叶准,颤声问道:“叶……叶神医,你这是……”
叶准示意西装墨镜男把镜子拿走,才道:“你的病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有过同样的医案,在医院怎么说我不清楚,但在我这里,这称为‘血斥’。因为某种原因,你身体的血液,和你的身体产生了排斥反应,进而出现大排血,并且造血速度慢于排血速度,这样下去,迟早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宁可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反而安心下来:“怎样才能治好?”
叶准坦然道:“这种病病因不详,所以不可能进行针对性治疗。但除病根不行,我却可以给你培元。”
三人均听得满头雾水,罗嫂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培元?”
叶准正色道:“说简单点,就是从最底层入手,帮你一点一点,将紊乱的元气调整好,让你的身体渐渐恢复到正常的健康状态。这个过程并非只针对你的血斥之症,所以不仅会治好你这病,还会让你现在有的其它一些病症也一起消失。”
宁可疑惑地道:“我还有其它病么?”
到了这刻,她已完全相信面前这年轻人是真材实料的神医,说话时语气再没半点之前的冷傲,柔和得像变了个人似的。
叶准笑了笑:“都是小问题,和你的血斥之症相比不足为道。其实说实话,这是无奈之举,要是有办法直接对症下医,我也不想费这么大手脚,因为培元之法,是一个长期而非常耗力的过程。而且,治疗过程可能不会那么文雅,甚至可能令你难堪。”
宁可毫不犹豫地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叶准赞道:“觉悟够高,那好,现在请回到床上,躺下前先脱掉你的衣服,我从今天开始为你治疗。”
“好……等等,为什么要脱掉衣服?”宁可刚答应完就反应过来,不由愣了一下。
“培元需要对你身体每一个地方,记着,我说的是‘每一个地方’进行直接的接触。你可以理解为我要给你做全身按摩,”叶准不瞒她,“而且需要对你进行大概六到十次同样的治疗,视恢复的情况而定。”
“什……什么?”宁可失声叫了出来。她早非十多二十的青春少女,对身体的保守程度当然远低于她们,但就算这样,“全身按摩”?还得脱光了来?
旁边的罗嫂和西装墨镜男面面相觑。
这治疗完全可以理解为这个叶神医想占老板的便宜……虽然宁可已年过四十,但仍是实打实的美女一个,这样被他全身摸,那也太那啥了吧?
叶准奇道:“刚才你说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原来只是随口一说?”
“不……”宁可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上浮起一丝丝红晕,犹豫了片刻,终用力点头,“行,你要怎样都行,我答应了!”
叶准代替了罗嫂,扶住宁可,走进房间。
罗嫂和西装墨镜男均被留在外面,关上门后,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坐到床边的宁可尝试了两下,终只能放弃,垂首道:“叶……叶神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我现在浑身没力……”
对这种好事,叶准当然没理由拒绝,欣然道:“没问题。”
宁可咬着唇闭上了双眼。
叶准呆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又帮她说了睡裤,暗暗心惊。
他绝没有拿治疗占便宜的意思,但血斥之症就算是对他来说,都是重病。
一般病症,他大可隔老远用元气替患者“遥治”,但这种病有其特殊性,不仅仅需要帮她培固本身的本元,还要以特殊技法替她祛除体内各个地方的晦湿之气,必须直接接触对应肢体。
好不容易压下波动的情绪后,他才把她平放到床上,道:“放松身体,我要开始了!”
宁可勉强“嗯”了一声,双眼死死闭着不睁开。
叶准深吸一口气,元气浮集在双手之下,随即按上她赤足足底。
开始了!
门外,罗嫂和西装墨镜男苦等不已。
蓦地,屋内传出奇特声音:“噢!那里……那里……别……”
两人对视一眼。
这声音真的很难令人不想歪。
罗嫂突然啪地伸手在西装墨镜男脑袋上拍了一记,骂道:“小钟你少给我瞎想!我可是做你妈都够了!”
西装墨镜男性格非常好,半点也不生气,却尴尬道:“罗嫂,我真没瞎想……”
罗嫂红着脸道:“少骗我,没瞎想为什么会这样?”
西装墨镜男低头一看,顿时大窘。
罗嫂尽量板着脸道:“我知道你年轻,火气旺,但是当着我的面这样,回头我告诉老板,看她不把你开了!”
西装墨镜男尴尬地道:“这……这只是个正常的生理反应。算了,我躲远点,麻烦你在这里守着。”赶紧转身溜了。
罗嫂在后面“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西装墨镜男更不好意思,加快速度,离开了那里。
再在这呆下去,他就更尴尬了。
苦苦熬了近一个小时,里面的动静才停下来。
几分钟后,叶准开门而出,神色镇定地道:“罗嫂你能进去了。”
罗嫂答应了一声,忙进了屋内。
叶准从房间内出来,走到不远处的阳台上。
西装墨镜男正等在那里,见他过来,忙上前问道:“叶医生,治疗完了吗?”
叶准点点头,有点疲倦地道:“第一次最麻烦,后面要轻松点。嘿,不过说句真的,你老板可真能耗,我这一身元气,差点被她耗了个精光。”
西装墨镜男不知道“元气”是什么意思,愕然道:“耗光?什么?”
叶准没想跟他多解释,一伸手,抓着他左臂。
西装墨镜男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一挣。
叶准喝道:“别动!”手上用力一捏,一缕元气轻送。
西装墨镜男一无所觉,从他手上挣出胳膊来,警惕道:“叶医生你做什么?”
叶准哂道:“这叫好心没好报,看看你左臂的关节扭伤。”
西装墨镜男愣了一下,活动了两下,这才发觉原本一直隐痛的那处,竟然已经恢复如初,不禁喜道:“原来你是替我治疗来着,谢谢。”
叶准靠在阳台的护栏上,问道:“你这伤不像是自己弄伤的,怎么回事?”
西装墨镜男迟疑片刻,终道:“不瞒你说,我是老板的保镖,这伤是昨天有人闯进这里想要对老板下毒手,我和他搏斗时被扭伤的。但对方也不好过,被我扯脱了臼,最后只能逃走。”
叶准讶道:“你老板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人想对她下毒手?”
西装墨镜男显然不爱开玩笑,一本正经地道:“外人并不知道我老板的病,对方照老板推断,该是商业对手派来的。最近公司生意拓展不错,挤垮了几家对手,结仇并不奇怪。”
叶准有点好奇:“你老板做什么生意的?”
西装墨镜男答道:“军工建材。”
叶准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建材?”
西装墨镜男笑了笑:“不怪你奇怪,我老板因为在军方有点关系,所以藉此做只针对军方的建材生意,这些年来,她的荣耀建材公司,已经是华夏西南最大的军工建材公司。所供的建材,全部只针对军方出售,所以外界对她的报道和了解都不多。”
叶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生意,正要再追问,脚步声从卧室那边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西装墨镜男顿时浑身一震:“老板!”
在罗嫂的搀扶下,宁可换上一套浅紫色的连衣裙,慢慢地走过来。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她的整个人血色都上来了,虽然比正常人仍差了一些,但比治疗前的状态,可以说好太多了。
近前后,宁可眼眶一红,泪水盈满,哽咽道:“谢谢你,叶医生。”
“我答应治你,就一定会治好。”叶准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由赞了一句,“宁老板你真漂亮,嘿,这不是奉承,而是由衷的赞美。你在这个年纪,仍能这么漂亮,可见年轻时有多出色。”
“我们老板年轻时在军中是第一美女!”旁边的罗嫂忍不住多嘴,“追求她的高官显贵,名字说出来能把你吓死!”
“罗嫂!”宁可红着脸嗔了一句,不过显然不是责怪,而是有点不好意思。
“哈,能吓死我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叶准呵呵一笑,“但我能想像得到那场景。说正事吧,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我会来为你做一次治疗,这段时间内,你要好好休息,任何工作的事,都最好不要带进来,以免影响治疗效果。”
“我一定谨遵医嘱。”宁可毫不犹豫地道,“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以前那么拼命,挣了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命都没了,钱也白挣。唉,不说这些了。叶医生,关于诊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请你开个价吧!”
这话无啻于空白支票、随意开价的意思,叶准不禁笑了起来:“在我眼里,人命抵天,价值超过一切,正常的治疗回报,会高到没人相信。所以宁老板你不用太在意,按心情随便给点就行。”
宁可肃容道:“叶医生谈吐不同一般人,我如果再坚持,反而对你不敬。这样吧,我送你一张合约如何?”
叶准微微一怔:“合约?”
宁可不答反问:“叶医生不知道现在在哪供职?”
叶准摇头道:“闲人一个,正寻思着开个诊所。”
宁可眼中透出之前一直没有的精明之色,道:“开普通诊所所能赚到的钱,不会太多。我有另一个机会,可为你带来大量的财富,叶医生假如愿意的话,我可为你铺路,建一个特殊诊所,你看怎么样?”
叶准大奇道:“特殊在哪?”
一直没笑的宁可,却在这时露出一缕美丽的笑容:“特殊在针对的对象,全是陇海市最有钱最有势最有权的那群人!”
叶准一呆。
宁可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有精神,容光大焕地道:“以叶医生的本事,保证财源滚滚。当你的名声打响之后,我们还可以制定规则,设立会员制,定一个较高的会员入会费,只有会员才能享受你的治疗。钱再重要,也比不上钱,为了治病,他们肯定不会舍不得其实只算九牛一毛的诊金……”
“等等!”叶准突然发觉不对,上下打量她,“怎么一说到赚钱,你这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