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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间突然变的很是安静,风声渐起,竹林摇摇晃晃,竹叶飘飘荡荡。马儿咀嚼着地上刚添上些绿意的草,时不时发出欢快的憨声。

那两个女人皆是一楞,像很是不解的样子。

林尘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些,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是这般残忍,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正准备挥刀的她停下了动作,慢慢的转过瘦小的身躯,黑纱掩盖下的面容不知是何表情,但从她娇躯有些轻微颤抖看来,她的表情很不好看,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林尘。

毁灭风暴酝酿的还剩下一些时间,林尘只觉得体内的狂暴能量在肆虐他的经脉,一种难言的痛楚席卷全身。他很想朝天大吼,发泄一下,但他不敢,如果她发现了他此时的异样,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血溅当场。

于是他挣扎着坐起了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残忍,或许应该给她一些希望,于是他平静的说道:“要是没哪个男人敢要你,我可以考虑纳你为二房。”

黑衣笼罩下的娇躯颤抖的更加厉害,场间只感觉有一股冲天的杀死弥漫着,她开口了,声音不是那么好听,甚至有些沙哑,有些含糊,声音中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把话从嘴里蹦出来的,:“我很讨厌男人,所以我会杀了你。”

半边丹田已经被绞碎,全部化作粒子流,没有人敢如他这般疯狂,不完整的丹田日后将是一个致命的缺口,吸入体内的的天地灵气还未转化为内力,便会流失散尽,就好比一个破了的瓶子,无论装入了多少的水,最终只能一滴不剩。

但林尘敢这般做,自然是有倚仗的,他的丹田是没有饱和的,是可以重新扩大丹田,将另一半残缺的丹田补齐。

她始终是个内力大成的高手,便是在如何的失去理智,她还是嗅到了不对劲,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足以致她于死地的力量从林尘的体内喷涌而出,她不再犹豫,双手握住刀柄,瘦小的身躯如疾风一般,瞬息间便冲到了离林尘不远处,刀威渐起,寒光掠影,有如蛟龙出海。

林尘脸上红的似乎要滴血了一般,甚至能看出细小的血丝,狰狞的可怕,就像是在血池中出浴的恶魔。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像要是燃烧起来,他颤抖的握起地面的静静躺着的那把刀,脚下狠狠的发力,身子便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在半空疾驰,刀锋在空中轻轻勾勒着,似山水画中洒脱的笔墨,似秋风扫落叶时的无痕,又似死亡绽放时的最后轻语,很美,很动人的画笔。

极其玄妙的刀法,是天刀一书中学来的招式,它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作秋风勾勒山水断。配上林尘体内狂暴的能量,有裂石断河之威。

两把大刀撕裂着空气,在空中相遇。

依旧是“当”的一声巨响,依旧是溅起绚丽的火光,气浪翻滚间,竹林间泛起层层涟漪,一道清晰可见的大地裂痕延伸开来,两道身影同时被重重的抛飞,血雾弥漫时,她的斗篷已经被掀飞,露出了一张精致到完美的容颜,如瀑布般的乌黑秀发披散着,轻颤着的睫毛仿佛有水雾,透着灵动。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会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她的那把与她不称的大刀已经被抛飞到了远处,她更是有些凄惨的躺在了地上,鲜血染湿了她的衣裳,此时她不再像是一个杀手,更像是一个无助受伤的女孩。

林尘此时的情况更加的糟糕,全身的骨头似乎全部的断了,全身更是渗着血,他觉得自己眼前的天空大地已经在变暗,好像世界已经失去了光。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倒下,他不敢确定她是否还会有一战之力,况且那里还有一个同样是狠毒的女人。

林尘用手擦了把嘴角的鲜血,然后拾起刀,挣扎着站起身,浑身的疼痛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就那么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躺床上在地面很是凄美的她,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尖刃莫名刺了一下,很痛,超过了肉体上的疼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他从不会去怜悯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对他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只不过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自己才会有那该死的怜悯。

她的脸色极为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她同样盯着他,水雾般的眼中透着仇恨,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复杂。

林尘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他甚至不敢去直视她的双眼,于是他呆滞的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有些不安的说道:“是你先要杀我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似乎是在解释,更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要杀便杀,何必猫哭耗子。”她痛苦的咳嗽着,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走吧,我不杀女人。”

她们皆是一楞,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但她脸上依旧布满了寒霜,她沉默片刻,说道:“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林尘觉得此时应该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免得让人误会,于是他恶狠狠的说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快些消失在我的视线。”他本想说快些滚之类的话语,但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她踉跄的站起身,走时还不忘捡起她的那把刀,最后看了一眼林尘有些消瘦的背影,水雾般的眼眸中似乎有些不解,更有一丝复杂。

风微微袭过,竹林如海一般晃动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风撩拨了他的发丝。

她走了,走的很无声,就像一滴水泛起的涟漪,稍纵即逝,林尘心中突然有种失落感,像是苦涩,无奈,更多的似乎是不舍。他不知道她叫作什么名字,家住在何方,他突然想起那句诗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为什么不杀了她。”那白衣女子的声音依旧很美,很动听,但却不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林尘冷漠的看了眼她,冷冷的说道:“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反倒是你,让我有种先奸后杀的欲望,想必不会有人发现。”

她下意识的后腿了几步,有些恐惧的看这眼前浑身是血的他,颤声说道:“你说过不杀女人的。”

林尘面无表情的说道:“有时候我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从来不当回事。“

林尘不再说话,往回走去,却发现她依旧跟在自己的身后,皱了皱眉头,寒声道:”你再跟着我,我真的会强奸了你。”

她欲言又止,说道:“到这种地步还要硬撑,我有那么可怕吗?”

林尘之所以恐吓她,就是怕她在自己最为虚弱的时候给自己捅上一刀,想到此处,忽然神识开始涣散,再也坚持不下去,倒地昏死过去。

当林尘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他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旁倚着睡着的林嫣,她的眼角还残留着几滴眼泪,想必之前肯定是哭得很伤心。林尘微微的挣扎的靠在床沿,查看起身上的伤势,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身上的伤势竟然恢复了七七八八,除了只剩下一一半的丹田。

“你终于醒了。”她惊喜的说道。

林尘示意她不要说话,以免吵醒了林嫣,他悄悄的下了床,来到了阁楼上。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如今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林尘淡淡的说道。

她似乎有些生气,说道:“哼,要不是本姑娘的那颗九转命丹,你还能活到现在,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却要一心赶我走,你这人怎么这般铁石心肠。”

林尘微微一楞,才明白自己的伤势能够好起来原来是靠她手中的丹药。但他并没有再去说感激涕零的肺腑话,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何苦去遭这等罪,还显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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