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瘦子用手捂着自己半边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前面背着双手的灰袍青年,嘴里牙齿咬得都咔咔作响,此时那被被扇的地方已经慢慢地红肿了起来。
“打的就是你。”
侠心人人有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三岁小儿都明白,可这出不出手,又是另一码事了。搁半年前,张尘仅仅凭那一瓶子不满般半瓶子晃荡的修为,贸然去招惹什么东煌殿,那一定是脑子傻了。但今非昔比,周围的人没那底气去救人,但张尘有啊!
“打的就是你!”
张尘冷眼一骂。这么些年来,在中州他就没少挨欺负,那时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他也更懂得被欺辱的痛苦。
“这辈子,我最恨以强欺弱!”
张尘袖袍一挥,脚底疾风一起,随即对空又是一巴掌抽了出去,就听见”啪!”的一声,瘦子的狰狞的脸瞬间定格,所有人眼珠子都几乎要蹦了出来,就在那长着几根乱毛的瘦脸上,一抹浅红渐渐浮出,瞬间化为了一道巴掌大小的红印。
“你!你******死定了!”
瘦子疼的嗷嗷直叫,另一指着张尘的手也赶忙捂住了一侧脸颊,撇头冲着那几个还没回过神来的莽汉骂道:“你们都******傻了?赶紧去把他给我废了!”
几个莽汉一听,愣了愣,随即一齐看向张尘,后者不慌不忙,双手抱臂。随即几个莽汉猛喝几声,便是有两个像公牛一般冲了过来,胳膊向一抻,一甩成个半圆,沙包大小的两个拳头便是像两个铁锤子一般直冲张尘面门而来。
“你小心啊!”
突然,身后的王梦欣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喊得张尘分了一下神,待他又清醒过来时这两拳已经近在咫尺,张尘避开不及,只得双手一抬,顺着那莽汉的劲便是将他们两个人出拳的胳膊往上一抬,两拳蹭着张尘的头皮便是刷刷的打了过去,发出了两道沉闷的气爆声。
“真他娘的险……”张尘心里骂了一声,抱怨王梦欣打岔太不是时候,差点挨了这么两下子,说起来,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都是小喽喽一般的人,有修为就不说了,怎么连气技都感觉这么奇怪?
但他可没啥闲心去想那些事了,眼下里那两个莽汉虽然都是一拳打空,动作变得倒是够快,两个人左右胳膊顺势向下一压,宛若两根钢筋铁柱一般,拽着张尘的双手便是向下砸去。张尘脚底一蹬,身子倒移出去一段距离,前面便是哐哐多出了两个土坑。
而远处突地听到一声鸣爆,前方两个莽汉竟是纷纷向左右一闪,腾出中间一个空挡,不知何时一个闪着金光的狮子头便是从中咆哮而出,露出满嘴獠牙对着张尘便是吞咬过去。
张尘手臂一抬,白光一闪,唰的劈出去一道剑气,与那狮子头撞到一起,听得嗤的一声,狮子头便是化为一道道金色玄气消散而去。
站在瘦子身旁的一个壮汉,看着那金色狮子消失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头,眼中尽是惊讶之色。而一旁的瘦子脸色却是更加难看,对着一旁的人开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连这么一个路人都打不过!废物!全是废物!”
而一旁的壮汉听到这些话,也仅仅是咬了咬嘴唇,不敢回应一声,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忌惮这个瘦子。
“嘶……”
对面,张尘心里渐渐有些发虚。要说刚才那金狮子的气技,顶多是坤级上等,要是吃下这招,问题倒是不大,但偏偏使出这等招数的,竟然只是几个喽喽!那推想一下,自己惹到的角色,肯定是棘手至极啊……
“你!你有种就报上自己姓名!招惹我们东煌殿,我保证你尸骨不留!”
“东煌殿?”张尘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竟然是噗嗤笑了起来。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还东煌殿?哈哈哈哈!”
当年张尘年幼,在中州飘荡。修炼之人,门派宗殿数不胜数,这之中正派最强,毫无疑问便是那崆峒剑宗和苍山寺,而正派之外,却不仅仅是有邪门。这万数修炼门派之中,最为神秘强大的,还有一个另类,它特立独行,却常年隐世,历史悠久,却门徒稀少,由于当年太上皇平定天下,有一词称“东煌留世天下在,隐门异士平安来”,这后人也称这门派为东煌殿。而殿主东煌,据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和崆峒剑宗的绝心老人交手的高人了。
民间传闻万千,版本无穷,虽是有很多变化,但唯一可以确定不变的是,东煌殿里只留高手!
放着这几个莽汉不说,光这瘦子不入流的市井模样,和张嘴闭嘴就是东煌殿的无赖心性,他也不可能是那东煌殿里的人物!
“哼!”张尘收了收笑,随即脸色一变,对着前面几个人冷哼了一声。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个杂种,为民除害,也正了东煌的名声!”
言罢,白铭剑一挥,四周忽的狂风四起,一时间寒意涌来,张尘的身影渐渐模糊。倘若张媚在这,恐怕她会大吃一惊,因为几个月过去后,张尘竟然会了这招……
中州。
中州往里,有万里皆是树林,其中奇珍异兽数不胜数,灵山宝地接连不决,崆峒以北,有九条大江,横贯中州,大江之间,有一孤山,上有树林,估计从古至今没什么人到过那种地方。
薛知堂本是打算参加三个月后的崆峒剑宗论剑大会,本想抄个近路,从皇都直接向西南而行,没想到就碰见了这么几条大江挡在了前面。眼下里前后方圆数十里地都是渺无人烟,自己也是赶了好几天的野路,无可奈何,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先休息一阵子了。
若是过了这几条江,向前走个好几里,应该就到崆峒了吧?
薛知堂心里嘟囔,手指一弹,一道雷光打过,前面的干柴便是噗的生出了一丝青烟,火苗腾起。
他向后一靠,倚着一棵树,手里把刚抓的几只野味去了皮,插到树枝上,慢慢地烤了起来,嘴里竟是哼起了曲子。估计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再去想他此行来的目的了吧。
说起来这明明只是上午,怎么感觉林子里没什么动静呢?薛知堂有些纳闷,眺了眺远处那翻滚的大江,越看越不对劲。
忽然!他站起了身,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