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于晋城和于清爷孙两人谈论之间,于阳突然出现了,他手里依旧在摆弄着黑色小刀,稚朴的小脸上,一如往昔般平静,走上前去轻声道:“四祖、爹,就让姐和哥先去清风学院吧,其实我留在家里继续背贡石,也一样挺好的。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于阳眸子里露出一种坚韧之色。
“唉,阳儿,可是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于阳笑了,道:“爹,俗话说,成龙的上天,是蛇的钻草,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又有谁能够违背天道自然?姐和哥都修出了气海,这便是命,谁也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我已然服用了两枚聚气丹,一无所成,这也是命。不过,这说不定,也是我的另一种归宿,谁说得清呢?……”
“唉,阳儿,阳儿,我懂事的孩子……”于清的心中再一次涌过缕缕暖流,眼里的那种愧疚感越来越浓了。
“阳弟,虽说你没修出气海,不过姐也一直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也能修出自己的气海,那时候,我和你阴弟一直在清风学院等你!”
于瑾走上前来,轻握住于阳的手。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于阳下意识的挺了挺小胸脯。
其实,这些天里于阳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小秘密,他从第一次服下了聚气丹后,就修出了气海,只不过他所能感觉得的身体里的“气海”,只有橄榄大小的一块,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小小的“气海”竟然把他第二次服下的聚气丹强大的药力吸收得一干二净,仿佛那是一个可的旋窝,在疯狂的吞噬着。
至于为什么会那样,自然不是于阳那小小的年纪所能理解的。
……
……
于瑾、于阴要进入清风学院的事迅速在村落中传了开来,那一消息再一次让整个村落炸开了锅。还是十余年前,村落中一个卢家的孩子进了清风学院,一年后便迈入了武师,便被选出为了镇上的头人,之后不久,卢家全家也迁出外面去了。
而现在竟然是一家人突然有两人进入清风学院,那种殊荣,是起源材百年来第一次。
“据说只要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修出气海,便能被学院免费录取,非但如此,入学者全家还能得到诸多优惠,譬如不用再交贡石,等等……”
“是啊,这可是事实,想当年,卢家那孩子进入了清风学院,其卢家低便享受到种种好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村人们议论纷,有羡慕,有惊讶,有忌恨,但更多的还是热血沸腾。是的,于家的两姐弟,注意要腾飞,那可不仅仅是于家的荣耀,也是整个村落的荣耀。
显然,镇上的头人很快就知道于家除了两个修成气海的天才,于是头人亲自出马来到起源村,对于于家的这两个小天才,他自然不会怠慢,送两个天才进入清风学院,上面自然少不了给镇上的头人予奖励。
今后,两个从清风学院走出来的学生,其修为,自少是能和镇上的头人相比肩的,这样的人,是友非敌,对于头人来说,只有好处。更何况,两个小天才,还是和头人来自一个镇上。
“于清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于清兄相貌堂堂,身体孔武有力,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啧啧。”
镇上的那头人叫楚原,也先前来起源村收取贡石的那个二头人楚海是一个家族,多年之前,他也曾是清风学院的学生。
楚原是个聪明人,刚和于清一打照面,便开始奎近乎。之后,得知起源村的村长于晋城是于家的先辈,楚原又龙行虎步,进上前去和于晋城亲切握手。
早些年,于晋城也曾和楚原打过照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又怎能入得镇上头人的法眼,自然是于晋城认识头人,头人不认识他。
“哦,村长修成了半片气海?”楚原眯着眼,哈哈一笑。
“唉,老朽年过百岁,气海早呈枯委状,不值一提。头人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英武过人,老朽惭愧惭愧。”
于晋城小心应对着。
楚原没再理会于晋城,目光看向于清,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神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本,于清想刻意掩饰住自已已修成气海的事实,而修成了气海的那种气息,又怎么能掩饰得住?
幸好楚原没再追问什么,慢不经心的走到了下边,和于瑾、于阴姐弟两人打招呼。
看到和于瑾、于阴站在一起的于阳,楚原目光一疑,道问:“听说于清一共有三个孩子,想必此孩子便是最小的儿子于阳了?”
于阳嘻嘻一笑,脸上无半点惧色,朗声道:“小子正是于阳,见过头人大人。”
楚原盯着于阳左看右看半晌,拍了拍于阳的小肩膀,赞道:“根骨不错,虽说没有像你姐姐哥哥一样修出气海,不过一看,便知道也是一个修行的小苗子。于家祖上积德啊,竟然生了这样三个子女,可喜不贺!”
……
……
也就是当天下午,于瑾、于姐姐弟,随着楚原及其随从,还有于晋城、于清及村落中几个颇有声望的老人的护送下,坐上了镇上头上特别驱来的豪华马车,踏上了远去县城清风学院报名入学的道路。
于阳并没有追着而去,而是自愿在家中守家。
在整片数百里的四维县境内,清风学院,绝对称得上的庞然大物,学院内高手如云,已然有个两多年的历史,可以说是积累丰厚。
于瑾、于阴姐弟有幸进入学院,等待着他们的,又将是一番何等的机缘?
目送着一行人绝尘而去的那一刻,于阳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存,有汇茫然、失落、无奈,亦有更多的不舍。
那天夜里的月亮更别的明亮,于阳一直到深夜也没能入睡,他想着四祖于晋城,想着父亲,更想着于瑾和于阴。多年以来,姐弟三人一直在一起打打闹闹,突然说分离就分离了,他有着太多的不习惯。
既然睡不着,于阳便走出房屋,带着了门,走出了一片树林中。穿越那片树林,再走十余里,便是后山。在后山之上的下方,便是通往背贡石的千米深渊。
后山之上,有一片硕大的平台,上面杂草丛生,散落着成堆的乱石,村人们把那里称为青云台。
端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于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凌乱,一时间满脑子全是儿提时和姐姐于瑾和哥哥于阴在这片平台上奔跑嘻戏的画面……之后他又想到了平台下方,那道悬在深谷半腰险道上裂缝,想到自己竟然机缘巧合,得到的玉盒玉瓶,当然也想到了那柄模样古朴的小黑刀……
那一刻,那柄小黑刀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腰间,于阳一抻手,掏出那柄小刀,握在手中把玩着。
天上一轮明月如洗,缕缕月光照在刀身之上,小刀的刀身,泛着一种幽幽的黑光,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哧”的一声,在把玩那柄小黑刀时,于阳一个不小心,但让那刀剐了一下,一根手指上登时血流如注。奇怪,那柄刀,看上去原本无锋的,原来还那样锋利,于阳苦笑了一声,想到平日里他竟然把小刀贴在肉身处别在腰间,幸好没有伤到自己。
突然之间,那柄小黑刀异光大盛,于阳吓了一跳,阿仔细察看,几乎怀疑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幼觉,那小小的刀身上,竟然闪烁出一道又一道的符纹。
于阳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不错,自己并没有看花眼,那道道符纹,正是从那小小的刀上上泛出来的,那符纹越来越弱,最终熄灭。
那一幕真是太离奇太诡异了,究竟是什么回事?
于阳掉转刀身,刀身之上,再一次溅起一道符纹。
于阳“噢”了一声,似有所悟,原来是自己手上伤口处的血沾在刀身上,便出现了那种异状?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最把一滴血滴在了刀身之上。
“哧”,刀身上的那道道符纹又一次出现了,没错,正是自己的血滴在了刀身上,以至小黑刀的刀身产生了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