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枚聚气丹,而且是前古人也不知在什么年代留下的遗物,其品质之高,比之村知于严晋城老人在年轻时所得的那枚相较,品质也不知高出了几许?
存放着,显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然而如果仅仅只是放着,是福是祸,就连于晋城,也里也没半点底。
思忖良久,于晋城表明了态度,事不宣迟,迟则生变,于阳得到了古人修修士留下的六枚聚气丹,那可是莫大的机缘,他要让于瑾、于阴、于阳三姐弟于当夜服下那六枚聚气丹。
于清的意思是,于晋城虽年过百岁,德高望重,八十余年来从未从半片气海中突破,是因为后来再没机缘得到过聚气丹的缘故,是以他想赠送于晋城两枚聚气丹。
于晋城一脸严肃,道:“我已年过百岁,气海早已枯萎,再服聚丹也是浪费,如此珍物,自然得留给我于家后人。于清,你年方三十一岁,血气方刚,天赋还是不错的,可服其中一枚,如你所料不错,当可修出半片气海。至于瑾儿,此女心地良善,心思缜密,也先让她服下一枚。其余的四枚,得留给阴儿和阳儿。阴儿身体先天有些弱,比之精灵好动的阳儿来,弱了何止是一指之数。唉,无论何如,这全是你们父子之间的大机缘,依我之见,今夜便让两子各服一枚,剩下的两枚,先观望两天,视其身体承受情况,再作定夺……”
于晋城的话音还没说完,便见木窗处有一陈细微的响动。于晋城、于清两人惊疑之余,便见窗口的缝处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爹,四祖……”
突然的异响原本让于晋城眼中精芒大盛,如临大敌,再听到声音,于晋城大笑道:“于阳,你这小猴崽子深夜不睡觉,潜进我家来偷听,该罚该罚!”
木窗被一只小手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破窗而入,那种敏捷程度,果然像极了一只小猴。
破窗而入之人,正是小于阳。
于阳今年刚满八岁,身型虽偏瘦,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灵动、明亮之极,那一刻他一脸笑意,站定在于晋城、于清之间,脆声道:“四祖、爹,其实阳儿已经在窗外倾听你们爷孙两说话好一晌了。暴雨停后,阳儿便尾随爹来到了这里,哈哈,果然不错,玉瓶里的物事,果然是传说中的聚气丹。”
于清脸色一沉,正待喝斥,便被于晋城挥手示意拦下了,于晋城抚着于阳的额头,一脸的疼爱之色,慈声道:“我就说了,阳儿这娃就是不错,在整个村落千余人之中,我虽说年迈,却是耳聪目慧,这猴崽子竟然无声无息的来到我家,真是儒子可教也。”
再一次得到于晋城的称赞,于阳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道:“四祖、爹,适才我听说要将四枚丹药留给我和哥哥,这不公平。”
于阳虽说称于阴为哥哥,其实,他和于阴一般年纪,都只有八岁。要说究竟是于阴大还是于阳大,就连于清也说不清楚。因为于阳只是一个弃婴,那时候于阳和于阴一般,都是三个月左右的婴儿。
当然,于阳是弃婴的身世,一直被于清和于晋城隐瞒着。
“四祖、爹,阳儿早就想好了,剩余的四枚聚气丹,阳儿身体极棒,用不着服用。这样吧,于阴哥哥先天弱,就让他服用两枚,剩下的两枚,一枚给爹服用,爹是一家之主,每天得去峡谷深处背贡石攀爬峭壁,有聚气丹滋补,修出了气海,就有用不完的力气了,另外的一枚就给四祖服用,四祖德高望重,再加上年事已高,如能服下聚气丹,阳儿希望他老人家长命两百岁,三百岁……”
于清道:“四爷,阳儿这娃虽说顽皮,不过小小年纪,他竟然有这种心胸,但真是难能可贵。唉,这可是聚气丹啊,有了聚气丹,修出气海,今后一跃成为人上人,这将是一个家族中的何等荣耀!”
于晋城笑而不语,盯着小于阳看了半晌,喃喃道:“阳儿,唉,你真是个懂事的小娃儿,你可知道,一枚聚气丹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机缘巧合,你竟然一次得到六枚古人留下的聚气丹,如此大机缘,你却甘心让给别人。你爹所说不错,小小年纪你便能有如此心胸,真让四祖欣慰。”
于阳小胸脯一挺,稚声道:“四祖,阳儿自信,就算是不服用聚气丹,通过后天努力,阳儿一样也能修出一片崭新的气海!”
不用服聚气丹,也能修出一片气海?!
于晋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就出来了,只有他知道,这聚气丹,乃是精炼药师采用了天地间数十种灵物精华炼制而成,一枚服下,便能让普通人全是筋脉蜕变,洗骨伐髓,而一个普通人,仅凭着后天苦炼便能修出气海?那将会是一个何等耀眼的天才?
数十年来,村人们所背的贡石,便是因为其间含有一种叫墨晶的灵矿。村人们从后山的深谷谷底背来贡石,再由镇上的“头人”派奴役前来收取,为的便是提取墨晶再交往上层。
“明天便是镇上‘头人’派奴役前来收取贡石的日子,由于今天突发狂风,以至背到中途的贡石遗失深谷,于清,我知道你家是无法如数缴上足够斤头的贡石了,这也也妨,我这里还有十余两白银,你就先拿去补为空缺的贡石吧。”
于清一直为不够的贡石而犯愁,听于晋城一说,眉头登时舒展开来:“四爷,一家子就不说两家话了。至于聚气丹,您就不要再推辞,收下一枚吧。”
于晋城瞪了于清一眼,朗声道:“休要多言,一切就按我说的做。丹药,就由你们父子四人服用。”
也许是想到今后于家一下子突然冒出四个修成气海的修士,那将是一种近两百年来,整个村落中从未有过之殊荣,那一刻于晋城倒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嘴角含笑,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抓耳反搔腮。
在于清的记忆里,那是于晋城老人第一次高兴得“得意忘形”。
当晚深夜,在于晋城老人的监护下,于清等一家四人服下了四枚聚气丹。果然不愧是聚取了天地间数十种灵物的至宝丹药,首先试服的是于清。
刚服下丹药后,于清便感觉全身燥热不安,浑身臭汗淋漓,伴随着臭汗如雨,打嗝放屁,于清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阵剧烈翻腾,时而觉得神魂都已飘离天地间,时而又觉神清气朗,只想仰天长啸。
种种异状,折磨了于清一个晚上。数个小时后,于清神思恍惚,竟然进入了一种“梦境”,在“梦境”里,他感觉自己肓扛着一块数百斤的巨石,不断的翻越在山野间,健步如飞。
凌晨时分,于清猛地睁天了眼睛,他霍地站起身来,眼里精芒闪烁不定,发现周身奇臭,衣服裤子,全被污秽之物浸透,连地上也全是一些不知名污汗水渍。
传说中的聚气丹,能自一个普通人洗骨伐髓,从一普通人一跃成为气海,半点也不错。
快步出门,于清仿佛全身有用不远的力气,每迈出一步,感觉身体的骨块发出欢快的轻响。
“于清,吸一口气试试!”
于晋城道看着城晋城,满脸欣慰。
于清长长吸了一口气,猛然间感吸进身体里的那道气息,竟然迅速盘旋在胸腔中一处隐秘之地里久久不散。
气海?
难道自己真的在一夜之间,真修出了气海?
“爹,你的形象气质真的改变了不少?难道,你也修出了气海?”
说话之人,正是于清的长子于阴。那一刻,于阴的小脸溢着缕缕红潮,一反平日里的苍白之色,眼神开合之间,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整个人看上去,简直有一种质的飞跃。
“阴儿,你……你也成功了?”
“哈哈,爹,我在四祖的催促下服了一枚丹药,是的,我也修出了气海!”
于阴兴奋之余,忍不住在房音里连翻了几个跟斗。
于清再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于瑾、于阳……
“咦,阳儿,你……”
只有于阳小脸上一脸平静,并没有发现“脱胎换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