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倒认为那只是用来驱赶无关人员和创造逃跑时间的道具,而不是什么杀伤性武器。”吃晚饭的时候,阿尔布雷希向我详细询问了我所说的“莫名其妙的武器”;虽然说是一次机密会议,但地点就在阿尔布雷希的房间里,而房间里到处都是她和佳乃出去闲逛是买的各种玩意:本地的旅游纪念品,富士山顶的限定面包,以及从某个神社求来的护身符。“副指挥,你有没有想起我的冷火?”朗多问道。“冷火?那个啊!记得,怎么了?”“我的冷火是基于水晶的灵魂感应创造出来的假象,对吧?看上去和大型火灾毫无二致但是没有任何杀伤力。”朗多若有所思:“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类装备,凭借一个飞梭大小的小玩意很难制造出加贺所描述的情况。我怀疑那个目标要么拥有与我类似的能力,要么就是人装机甲的使用者。”“我同意。”阿尔布雷希点了点头:“倘若如你所言,那我们所采集的样本对他们一定有重要作用。”阿尔布雷希所说的“样本”,就是我挖到的,装满伽利略水晶的透明管道。“根据勘察结果来看他们将这些管道绕着山体安装了54根;一千米左右的平面有36根,火山口附近有18根。”“也许我们应该请专家来分析?”“此地不宜久留;”阿尔布雷希回绝了我的提议:“不如我们把样本都带回去再研究。如果这些管道真的对地下种族有重要意义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把这些东西抢回去。我们人数劣势,没有必胜把握的作战我是不会指挥的,我不是亚历山大。”阿尔布雷希将桌上的玻璃管道放回保险箱,将它交给朗多,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命令道:“收拾设备,我们今晚就撤离。大概需要多久?”“让我想想…大概需要4个小时。”“可不可以快点?”“我们布置的时候花了5个小时;这里都快和五角大楼一样高级了,撤离设备只要没有花上一天副指挥阁下您就应该满意了。”“好吧…那就加油努力!”阿尔布雷希转向我:“你知道乌里扬去哪了吗?”“弗拉基米尔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他应该还留在山上。”“为什么?”“他似乎对于我们的成果有所不满足…”朗多叹了口气。
“那好吧,”阿尔布雷希重新坐回木制的小型靠背椅上,用细长的手指轻触了几下手边的平板电脑,向乌里扬发出了集合的命令,然后面对我说:“去把七濑找回来吧,她应该在外面看星星呢。”“你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出去了?”“嗯,她说她经常一个人这么做。”“哈…你居然还真信她…”无视了一脸困惑的阿尔布雷希,我说道:“大概需要4小时才能启程,对吧?”“哈?对…怎么了?”“没什么。既然时间充足那就让她多看一会儿吧。”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近乎于无云的夏夜,月光毫无保留地照射在地面上,只需要一丝半点的人造光进行修饰,便可以清晰地看见周遭事物的轮廓。随着日期的变化,前几日的圆月逐渐演变成了凸月,呈现不规则的形状。夜色中传来遥远的瀑布的水落之声;我长吁一口气,停下步伐,安静地聆听那断断续续的稀薄声响。夏季已经成熟的绿草在我的脚边由风吹拂着,南麓整个辽阔的高原花田都在微微地摇摆;也许它们即将老去,枯萎,然后死亡,但是这并不影响它们享受今天属于一棵草一朵花的生活。我将双手插进口袋,闭上双眼,微昂起头,企图吸进这股自然的自由气息。虽然我很喜欢东京,纽约,或者上海这种流光溢彩的大都市,但同样这并不影响我今天享受自然的魅力,更何况夜幕降临前我还在用生命冒险,辛苦工作呢。
驻足停留许久后,我继续向前走去,毕竟我的目标不是出来一个人晒月亮。不过佳乃会坐在哪里呢?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相信一点,只要想遇到她,那么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走,终究会找到。为什么?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所以我保持着这种近乎漫无目的的闲逛,体验脚下青草的韧劲,感受我和目的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