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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 曾经的回忆 2

程安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她察觉到了深切的侮辱,如果不是一类人,为什么还要接近她,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恋爱,最后只会落得她一个人的绝望,她爱得那么深,也爱得那么执著,现在他们告诉这一切只是个玩笑,她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

爱情是什么样子呢?一个人心存异心也能谈得了这样美丽的恋爱吗?

她甚至等不到程安从洗手间里出来,她自己离开了那里,一步一步走回了宿舍,把电话关了以后独自在被子里流了半夜的眼泪,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眼泪值钱,可是她绝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软弱。

程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告诉他的是伊澈因为不喜欢这个聚会而离开了,他以为是习惯不一样而导致的不喜欢,所以他没有问她怎么样?等到黎明到来,一夕巨变,伊澈失踪了两个月,然后回来办了转学手续,以后再也没有踪影,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程安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苦笑。“我不能保持事隔了几年的爱能够完全不变,可是你要相信我一直爱你,我并不知道你受到了那么大的侮辱,我的朋友以为他们是为了我好,他们怕我陷得越来越深,从而导致家庭的反叛,也许我自己也没有想过我会陷得这么深,那剩下的大学时光我过得郁郁寡欢,再也找不到和你恋爱那种美好的感觉。”

他显得极为深情,那浓情的思念不是装出来的,坐在对面的伊澈忍不住别开了脸,一手按住了额头,“你说的那些让我的头好痛,我是你的恋人,因为误会而分开。”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已经没有任何可说的了。”

她沉默了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没有想过是这个结果,程安表现的种种都不像,他像是谜一般,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在骨子里,她看不透,如果他们以前是恋人,似乎又说得通,因为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热情刻骨,缠绵得动人。

“可是那些都过去了,和现在的我没有一点关系。”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现在的伊澈,不会再爱上你,因为不值得。”

他失措地站起来,充满了惊愕,“为什么?”

如果自己是因为太过绝望而离开,那么他就是刽子手,现在他还在问什么,看来天之骄子永远也不懂得平凡人的思维,不是因为喜欢就一定要委屈自己永远作个糊涂人,以前的伊澈不会,现在的伊澈更不会。

可能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决裂,程安死死抓住了她的手,不容抗拒,“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是在为以前的伊澈抱不平吗?你以为是我负了她?”

“难道不是吗?”

他有些烦躁地按住额头,像是头疼得不行,“伊澈,我说过了,我一直是爱着你的,那次你离开和我什么也没有说,后来又离开得那么突然,我以为你是对我彻底没有感情了,所以才默认了分手!”

“怎么可能?既然你说的爱情那样深,我会轻易离开,有什么事情会逼得我转学,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吗?”

她的话引得程安突然沉默起来。

“没话说了吗?真的有那么爱我,为什么没有去找我,我生病在医院一躺就是大半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我,你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这样轻易原谅。”

两人对视了很久,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好像有件事情没有说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玩笑,从一开始就是百分百的认真,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可以现在向你证明我的决心,非得到你不可的决心。”

慢慢地说着,他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着这个犹如兰花般的女子,再次摸到那记忆中的柔软发丝,“你从过去到将来,只能是我的,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季节我们一起在林子里散步,你害羞地牵着我的手,不管怎么样也不肯放开,我告诉你要去给你买饮品,你怎么都不肯松手,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说爱情的手不能放开,一旦放开就会牵不起来,我笑你太傻,可是你宁愿顶着大太阳跟着我一起去也不肯稍微放开我的手,我从来都没有放开过,为什么你不再记得我们的爱情?”

难道就是你所谓对等的爱情?

谁能说谁付出得多呢?沉默的女子迟缓地喝茶,好像用这样沉默的对抗才能抹去那些记忆。但她却有种再多知道一点的冲动,不管怎么样,那是她的过去,曾经它也美好过,时光荏苒,她留不住它,她希望能够回味着过自己的下半生,

“牵住爱情的手吗?想不到我曾经那么浪漫,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说完,两个人禁不住微笑。

程安继续道,“的确,和你在一起前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有这么多可爱的地方,你对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独特见解,越是和你在一起,越是能察觉你善良的本质,你从不拒绝同学和朋友的所托,只要你能做到的,就不会以其它理由推辞,不光如此,你对生活很热情,尽管从表面看不出来,其实你心底有一个温暖的花园,处处都能看见美丽的花朵,只要靠近你就能闻到玫瑰的芬芳。”

她简直不能相信,“你的话像是诗,我现在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优点。”

“为什么不相信?”

他开始咄咄逼人,“为什么你直觉一定是我欺骗了你,你不相信我们有那么美好的恋爱吗?我为什么要欺骗呢?”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觉得不值得。”

她觉得自己已经相信他的话了,像画一般的回忆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渴望,“这对你不公平,以前的我可以全心全意爱着你,现在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以前那些发酵出来的眼泪也不会有了,你不觉得执著于这样的我很可笑吗?”

“我不觉得。”他俯下身用手指抚到她的唇边,“在我心中你永远都还是那个你,没有一点改变,恋上现在的你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你能试着接受我,我就很满足了。”但,伊澈觉得还有很多不妥,可是他已经牵上了自己的手,她恍惚地看着他的黑色的瞳孔,似乎有一种魔力把她包围,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程安的吻像飞絮般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暖暖地,让人安心。

他的话永远都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可能从那个清晨看见他开始就忘不了他了,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着迷于他的一举一动,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以致于越陷越深。

伊澈并不是为爱而生的女子,可是她却有一种陷入爱情沼泽的错乱,颤抖着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如愿以偿地,原来他也有一丝紧张,在空调开放的地方也会冒出汗来,像是知道她的意图,他把手向自己的额头全部覆了上去,“还用我说什么吗?”

有的时候爱是说不清的,他湛亮的目光深深看着她,似乎看到了她整个灵魂,那浓烈地快要将两人融化。

失忆后的恋爱,能否还能得到神的祝福,放开爱的手还能否有再次牵起来的机会?她不知道,她的全部依赖来自于程安的目光,那快要灼烧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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