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山,上有仙人,这早并非传说了,霁山下十里八村,经常有看见仙人御空而行,有的甚至驾雁而飞。好不自在。
也有人曾要上山学艺,可是进了霁山,多半生死未卜,可是人们对长生之术,无上道法的追求,却是乐此不疲。所以,每年都有为求仙法,铤而走险的人,然而,却没听说谁成功了。可是人们却越挫越勇,直到数百年前,千位为求道法之人,汇聚而起,妄求以人多之势,强行冲过霁山,可是结果,千人的队伍,不知道在山里遇到了什么,全军覆没,甚至尸体都没有一具。
自那以后,霁山仙人,似乎怕再有类似之事发生,那霁山可就真成了杀人魔山了。霁山仙人开始有条件的收徒。
首先,收徒每五年一次
第二,只收十四岁以下孩童
第三,霁山仙人不下山,由霁山仙人在山下选的门长,和之前五年所选中的上山孩子中的几个下山,带领备选孩童,到天机石处,各凭造化。
即便条件严苛,每年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数以万记,只不过,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孩童的家人罢了。每五年都会出现,孩子嚎啕大哭找家人,家人却噙着泪水,将孩子推到门长手里的。将孩子交到门长手里,多会给门长一些好处,好让自家孩子能离那天机石近点,多窥探几分天机,可是即便这样,每五年一次的弟子选拔,通过之人,也并无几个,不说这十里堡,就是十里堡隶属的龙城,通过之人,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祁山,就想将祁羽送到霁山上,倒不指望他有通天本领,可至少不会误入歧途。
而祁羽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
话说又是五年之际,祁山上个五年就想把祁羽送到门长处参加天机石的测试了。可上次祁羽又太小,祁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殊不知,当初无意捡的一个孩儿,如今真正的成为了自己的孩儿,成了心头肉,成了无法割舍的牵挂。
可是今年祁羽十三岁了,也逐渐不听管教,仙山十四岁的要求,也是迫在眉睫,祁山没有再一次等待的机会。这是祁山最后一次机会。所以祁山不得不抓住它。
虽说祁山对自己儿子天赋自信的很,可是天山入门之争,不乏天资聪慧的妖孽。不仅如此,名门大家,也都纷纷将家族子弟送入仙山,而那门长也是凡人,经不住金钱诱惑,往往被有权势的人所掌控,天机石前,往往都被门长指点一二。
而祁山只是个小猎户,虽然自己过的比较充裕,但是要拿出点什么贿赂下门长,祁山还真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入门之争又迫在眉睫,所以祁山无奈之下,又进山寻思打几张兽皮,换点钱币,送给门长,而祁山又本性谨慎,小半天下来,竟然就打到几只兔子和山鸡,正因为这样,才被祁羽嘲笑,而祁山怎么说也是祁羽的爹,一怒之下,一鞋就将祁羽打跑了。
祁羽竟灰溜溜的逃到了家门前的小山坳上晒太阳。
太阳缓缓落山,又正值夏末秋初,天气正适,偶有微风吹过,分外凉爽。祁羽一个人坐在小山包上,日落的霞光缓缓地照在祁羽脸上,将祁羽一半脸照的金黄,祁羽缓缓躺下,霞光撒了一身,显得格外惬意。
仔细端详祁羽,虽然只有十三岁,五官却已生的极为精致,眼眸清淡如水,眉毛似漆,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脸颊上透着些许淡红,虽然称不上英俊,但是却格外妖异。
祁羽就这样躺在夕阳里,完全与外界隔绝,噪音没了,纷争没了,甚至连微风都没了。世间的一切都没了。他进入一种梦境,在梦中,他看见万物生长,看见小花由开到谢,看到人由生到死,看到万物阴阳造化,看到潮起潮落,看到。。
“兔崽子!还不回家吃饭!还等着我去抓你啊!”远处飘来一声大喝。
祁羽猛地惊醒,冷汗从背上缓缓下来,用手胡乱的摸了把小脸,在梦中,最后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被这么猛地惊醒,却又是忘了。祁羽晃晃头,也不做多想,往家中跑去。
祁山家中。
爷俩吃着饭。
今天在饭桌上,显得格外凄清,爷俩谁也不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一反往常狼吞虎咽,嬉笑打骂的状态,应该是各有心事。
爷俩就这么沉默着。
祁山抬头望了祁羽一眼,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值得伸手夹了块咸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而祁羽,则是看着饭默默发呆,手上虽然机械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可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到底是什么呢,嗨,我怎么忘了呢,到底是什么呢?”祁羽低声望着饭菜嘀咕道。眉头微蹙。
“羽儿,怎么了,想什么呢”
祁羽突然抬头,望着祁山,一脸奇怪的看着祁山。
“怎么了,有,有什么问题吗?”祁山被祁羽这么猛地盯着,浑身的不自在,出声问道。
“啊,我没事,爹,就是做了个梦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没事的,不过倒是爹你,发生了什么?”
“啊?什么发生了什么,有吗,呵呵,我就问问你怎么了。”
“爹,你确定没事?”祁羽下巴侧歪,一脸不信的问道。
“真没事,爹能有啥事”
“额,那爹你为何。。”
“怎么?”
“为什么叫我叫的这么恶心,还羽儿,额。。真是恶心啊”祁羽做了个全身发冷的动作,冲着祁山道。
一听祁羽这么说,祁山一下就火了!大声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我叫你一声羽儿,你还不乐意了,还说你爹恶心,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绕过桌子伸手打他。
“爹,爹,别动手!有话好商量!”说着,就绕着桌子和祁山绕起了圈。
祁山也真是老了,刚追了三四圈,就有点累了。但是,嘴上却还不忘骂着祁羽。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给我,站住!要是让我逮到你,看我,我不扒了你的皮!”祁山气喘吁吁的骂道。
“爹,嘿嘿,你别生气,你还是这么叫我,听着习惯,可别再羽儿了,听着掉一身鸡皮疙瘩。祁羽笑嘻嘻的看着祁山道。
祁山逐渐没了体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揣着大气,瞪了一眼祁羽。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坐下,爹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