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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尘往事

祁山望了望手中的孩子,孩子小脸微红,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却也着实可爱。

眼看着,犬狼一步一步逼近,祁山只能一步步的后退,祁山本能的靠近九尾狐,他看得出,这九尾狐是保护着孩子的。但如今这九尾狐情况也大为不妙,呼吸都是进少出多,也是极为的狼狈。

犬狼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双眼猩红的望着濒死的九尾狐,又看了祁山一眼,突然一个前倾,就欲冲出,扑向祁山。这速度又着实太快,祁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刀尖般的爪子,一点点的移向他,就在祁山就欲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时候,后方突然劲风大起,使祁山顿时前倾,尽然是险险的躲开了这一道攻击,可是这风却又是太强悍,祁山毕竟肉体凡胎,顿时被打得晕了过去。

祁山只是记得,在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只通身血红的东西,发出一声仰天长鸣。

随后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祁山再醒来的时候,祁山身处一条小河边,一睁开眼睛,漫天繁星,一阵冰凉的寒风吹过。

祁山顿时清醒了过来,月光如炼,不过身边却没了九尾狐,没了犬狼。

祁山揉了揉脑袋,好像全都是梦一场,可是那锋利的刀刃般的爪子,那通身雪白的高傲九尾狐,却又如此逼真,可又恍若梦境。祁山百思不得其解,就起身欲走到河边洗把脸,理一下思路。可祁山刚动身,就猛地发现,一个满是血污的兽皮,裹着些东西,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祁山表情一滞,眼睛盯着旁边的东西,一动不动,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就是那九尾狐守护的孩子吗?

祁山颤颤巍巍的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轻轻的打开兽皮,不出所料,那兽皮中裹着个婴儿,和他最开始所见,所差无几。只不过这回,他撅着小嘴,睡得正香。

祁山抱着婴儿缓缓站起,兽皮上的血渍干涸了呈着暗黑色,祁山站起身来,左右遥望,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没有见到半个凶兽,祁山又看看怀中的孩子,将兽皮轻轻盖起,心中对着熟睡中的孩童暗叹:“你这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不过,不管咋的,你我见到了,也算是有缘,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跟我一起下山,不过这山下瘟疫横行,你我能不能活下去,就全看造化了啊。”说罢,祁山就抱着孩子,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竟然什么野兽都没碰到,还在路上救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过祁山也没在意,帮他打理下伤口,草草的收拾一下,听他说被奸人所害,将他救起,祁山也无心停留,草草告别就返回到十里堡。

祁山家住在十里堡边上,自己靠这么多年的打拼,虽然无父无母,自己也攒下几间草房。祁山到家,就把孩子抱出,可刚抱出,就见兽皮中有一吊坠,一同被拖了出来。

“啪”吊坠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祁山诧异的一低头,一手抱着婴儿,弓身用另一只手将吊坠拾起,拿进前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吊坠像是玉的,但落地不碎,比玉要结实,不过要说是石头的,却又比石头剔透,略显高贵。吊坠也就半指长,轻易地能看出来,这是一根羽翎,羽翎上,细纹密布,似乎带着些古老的符文,雕刻也栩栩如生,就像一根真的羽翎一样,一打眼,吊坠不文不雅,不想啥值钱货色。但是只有祁山知道,霁山上的事,可并非小事,要说这是凡品,祁山打死也不信。

祁山在山上捡的这个孩子,就是祁羽,因为羽翎吊坠的事,就给他起了个羽为名。孩子又是祁山救出来的,索性就跟了他姓。理所当然的对外宣称这是自己儿子。可是祁山不像别的捡孩子父母那样千方百计隐瞒自己并非亲生的事实,反而在祁羽懂事的时候就告诉祁羽,他并非自己亲生,但是,他告诉祁羽,他会像亲爹一样对他,而祁羽也不是固执的人,也难得糊涂,爹一叫就是十三年,这十三年养育之恩,早就让祁羽无视了血缘,他骨子里只知道,他是祁山的儿子。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祁山带着祁羽回到十里堡的时候,祁山就顾得照顾这小家伙了,甚至都忘了他上山的目的。当然,也不会有人怪他,这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原本他们还打算指望霁山上的仙人能再行道法,拯救堡子里的人,不过,天道有常,逆天而行,霁山之人,也无能为力。

堡长见他空手回来,也没有任何责备,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第二天,去了趟龙城,第三天,十里堡的瘟疫就得到了控制,都说是白家家主大慈大悲,救了十里堡,即便这样,十里堡人也十之死五,总好于全村覆灭。祁山父子也免遭于难。十里堡也都对白家感恩戴德。只不过看堡长,总是心事重重。

一晃就是十三年,十三年祁山可谓又当爹,又当妈,祁羽也算是长大了。可这祁羽,天生调皮,今天打碎王家窗户,明天把李家儿子打了,可让祁山****不少心。

祁羽小些时候,祁山还能管教,可现在祁羽跑的比兔子还快,慢慢的,祁山也老了,竟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祁羽闯完祸,给他擦擦屁股。

可随着祁羽一天比一天大,祁山担心,迟早他得闯下祁山都无法弥补的错误,再也不会像赔张家几个钱,赔李家几斤猪肉这么简单。祁山总感觉,祁羽得闯出些祸事。在祁山看来,祁羽天资聪慧,什么东西一教就懂,甚至能做得更好。他就怕祁羽把这功夫用到歪门邪道上,那样可就害了这孩子啊。

祁山相信,金鳞岂非池中物,他需要为祁羽打开一道通向未来的世界。即便是赔上他的命。

而眼下,正有这么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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