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其实我觉得蛮意外的。在这种地方的伤口被头发挡着，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的。嗯，要不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吧？喔喔，这个就是我们的小秘密咯。”献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王裘仇很是高兴地看着女仆菲利斯，反而弄得她更加窘迫，愈发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个如果您知道了这个伤疤怎么来的话，您还会保守秘密吗？”过了好久，女仆菲利斯才抬起头来，看着王裘仇，弱弱地发问。
“嗯，秘密这种东西，当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啦！”
“那那我就说了。”深吸了一口气，女仆菲利斯开始了她的讲述。
“这是，仪式残留的伤。那个时候，我我还是低阶的魔法师学徒。低阶的学徒简直和试验用的白鼠是一样的，只要师傅有什么想要试验的魔法，我们总是要跟着他，又要帮忙进行准备，又要当成生祭。最开始，我们总共有四十多个学徒跟着结社里的大祭司，最后能够学成一点魔法的只有七八个。其他的”说着，好像很是难过的样子，女仆菲利斯又低下了头去，偷偷地摸着泪。
看着她那副模样，王裘仇也很是心疼，伸出手摸着她的背脊。“我还没有听到重点哟，不要一个人在那边哭啦！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要找我一起分担才行呢。”
“啊啊，是，是的，主人。”听到王裘仇的话，女仆菲利斯有些慌乱，抬起头继续着她的陈述。
“那是我刚刚学会第一个魔法的时候。您也知道的吧，施展埃及的魔法一定要熟记每个神明的名字，还要记住那些复杂的咒语。咒语都是用圣书体写在纸草上的，师傅他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教我们学习这种文字。当我们好不容易都学会了一个魔法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非常非常残忍的要求。他说，他只要留下一半的学徒，让我们自相残杀，直到数量到了为止。”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对于这件事情很挂怀一样。
“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动。然后，师傅把我们关在一个洞穴里面。里面到处都隐含着机关和凶器，他说，每天来看一次，如果三天以后数量还超过预期的话，就放食腐虫出来强制挑选。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说着，她抑制不住情感，一下子恸哭起来。王裘仇伸出手抱紧她，拍着她的背脊，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过了很久，女仆菲利斯才止住呜咽。趴在王裘仇怀里的女仆菲利斯一直在他的怀里静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主人，我，我没事了。”
“啊啊，是嘛？我可是很在意后边的情节哟，到现在你都没有说跟伤疤有关的事情呐？”
“马上就到了！你别急嘛。那个时候，我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叫Felice。我们互相帮忙，互相支撑挺了过去。但是，人数还是多了两个。师傅说，他只在洞等五分钟，没办法杀掉两个人的话，他就马上放食腐虫进来。您知道食腐虫吗？那个是我们信仰的圣甲虫的对立面，是只会带来死亡与灾难，吞噬生命与灵魂的东西。它们甚至可以通过吃掉人们得知他们的真名，然后获得他们的能力，总之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我和Felice是所有人里面能力最差的两个，我们马上就成了攻击的中心。我们联手好不容易才杀掉了一个学徒，正准备动手杀掉另外一个的时候，她攻击了我，留下了这个疤痕。她脸上的那种表情，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女仆菲利斯再次缄默了，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惨淡。
“让我来猜猜看？你是很伤心地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然后杀了她？还是说”顿了一下，王裘仇才继续说：“还是说她是故意的，为的是你能够有足够残忍可以杀了她保命？”
“所以，主人您给我起名Felice的时候我很惊恐。很害怕。好像又看到了Felice脸上的那种表情一样。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那样的情况下我根本躲不掉，又何必那么费事呢？”
“她只是想让你知道，起码，还有个人对你很在意。当然了，这种从结果倒推原因很牵强，不过呢，我倒是觉得这么说还不错。”说着，王裘仇伸出手弄开她的头发，对着那个伤疤轻轻地一吻。
“嗯，留下了我的标记了哟。以后呢，就是我代替Felice来陪着你了呢。或者说，我是重生的Felice，向你来索取陪伴了哟？”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王裘仇好像很是喜欢讨女孩子开心。不过，他们的行为，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看在眼里。
“哎哟喂，我说，你们两个真是亲热，那股子甜蜜劲儿真是令人发指。嗯，要是我再不出现的话，今天可是会有大事发生的哦？比如，某人的头愉快地进行贴地飞行什么的？你说是吗？”薇薇安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看着发腻的两个人的演出。不过，早就知道王裘仇还被另外一个女仆监视着的薇薇安，她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忍不住站出来中止了甜蜜的二人。
“啊……！”女仆菲利斯一声大叫，马上从王裘仇身上跳了下来。一直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状态，女仆菲利斯的衣服有点乱糟糟，总之并不是很庄重的模样。
“哎哎，薇薇安，你至于那么紧张嘛？就算爱丽丝在监视着我，那家伙不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一定是在偷懒啦，我稍微过激一点”说到一半，王裘仇只觉得脖子一阵发冷。
“小子，你继续呀？怎么不说了？”一把刀架在王裘仇的脖子上，不用说，肯定是那个万能女仆爱丽丝。
“啊啊，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菲利斯，救我！”
“好哇，你小子居然不敢认错，还想找人庇护，真是太窝囊了。今天，我代替老爹先把你给砍了再说！”说着，她举起刀，马上就要砍过去。
“呜哇！你玩真的啊？沙发，沙发都破了！”王裘仇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回头看去，那张沙发已经替他赴死了。
“嘁。没砍到吗？本来我还想看看你那颗头在空中会转体多少度，我还要打分来着的。”
“恶魔啊，你这女人绝对是恶魔啊！回头我就让我老爸辞了你！”
“哦呀？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敢现在就劈了你。嗯，刚才是我手软了哟？”说着，女仆爱丽丝挥着刀追了上去。两个人在住宅里开始了追逐，胡乱挥着刀的女仆爱丽丝很快就把这间别墅砍得破破烂烂的。
“真是欢乐的两个人呢。不过，呗毁坏成这样，今天我们住哪呢？”薇薇安回头对着贞德，不由得做出了感慨。
第十二章 贵客的洗礼 上Part，I。character→Cromwell Dantalion&Duncan Isabella。巴黎时间：1995年2月13日午前1：00。
“那个Cromwell卿，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红发碧眼的Duncan跟在金色卷发的Cromwell身后两步左右的距离，一直走了很久。没有使用魔法来提升移动速度，他们缓慢地前进着，那种速度比起普通人来说还要来得更加慢一点，简直如同在饭后踱步一样漫步在街灯不时闪烁的塞纳河沿岸。
“呵呵。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在干正事之前呢，还有件事要做。有人跟了我们很久了，像我这种不喜欢看到男人的家伙绕了半天都没法躲开他，所以没办法咯。”说完，Cromwell站定不动，把夹鼻眼镜摘了下来放进口袋。
“Cromwell卿，这种小事你早说就是了。这里离塞纳河不远，我可以获得自然的护佑，很随意就能解决。”Duncan好像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上前一步对着Cromwell推荐着自己。
但是，Cromwell并没有理她，不知对着哪里在说：“老朋友，出来吧，我察觉到了。嗯，还是像以前一样，你一点都不善于隐含自己。”
说完，河边的一个街灯暗了下来。不多一会儿，它又微微地发出光芒，借着微弱的灯光，一个身穿修道服，拿着酒瓶在灌酒的男人出现在灯下。
“啊啊，真是意外，我本来意外自己隐含的还不错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Cromwell？”举起酒瓶，斯蒂尔对着Cromwell晃了一晃，很是随意的应对着，好像对于自己被发现行踪根本不在意。
“哈哈哈！你都没发现自己一身酒气吗，斯蒂尔？嗯，那种烈酒的气味可是浓郁的很啊。简直就跟这里的下水道一样。”做出嫌恶的样子，Cromwell在鼻子附近扇动着手，好像是要把那股酒味扇走。
“喔喔，原来如此。看来以后要注意点才行了，不然都没法尾随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斯蒂尔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似乎对于自己的嗜酒这个养成了多年的癖好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明来意吧，斯蒂尔。我们都是老交情了，不用遮遮掩掩的。”Cromwell倒是很爽快地直接开口问他，省略了中间的对峙，直接到了最后一步。
“啊呀啊呀，想不到你会这么爽快，倒是弄得我这个躲躲含含的家伙有点尴尬了呢。哎呀呀。有点不好意思了呢？”抓着后脑勺，斯蒂尔这个看起来粗犷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啊，对于你们的事情很感兴趣。至于到了什么地步嘛，就像我跟琴酒的关系差不多了。”顿了一下，斯蒂尔灌了一口朗姆酒才继续：“所以呢，我想要去看看。不知道老朋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那还用说嘛！斯蒂尔，以我们的交情，只要你想来，我这边就随时欢迎。嗯，就算你想来捣捣乱也是无所谓的。”一副很自信的样子，Cromwell发出了根本不怕斯蒂尔，甚至欢迎斯蒂尔来捣乱的宣言。
“嗝…………”打了一个酒嗝，斯蒂尔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酒臭越发明显，惹得Cromwell都快想要吐了。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看到男人呢？不是酗酒就是好色，再不然就是贪赌、嗜杀什么的，统统都没法从这几样里跳出来。”一旁的Duncan看着斯蒂尔这副令人生厌的模样，不由得发出感慨，又后退了一步，离他们更远了。
“哈哈哈！老朋友，人家都有意见了。嗯，你也该好好反省了吧。”
“什么？我没听见。”又灌了一口朗姆酒，斯蒂尔这才继续说：“说起来，原来你还有个跟班？看来你们排场挺大嘛，酒也不会差吧？别忘记多备点，我可是要带回去好好品尝的。”
“喂喂，你那个可不是品尝，完全是在侮辱美酒。”摇着头，Cromwell左手扶着额头，有些困扰的样子。
“嘿嘿。”斯蒂尔用笑来应对，又准备举起酒瓶灌一口，不过有些意外的，酒瓶似乎已经空了。“啊啊，魔法师什么的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啊，连酒都没法变出来。哎，真是的。”
“没办法啊，魔法师施法倚赖的是事先的准备，探求的是打破一切的既有规则。能够凭空变出物品的魔法师，做到那种地步的魔法师，在我印象里，还没有出现过。嗯，假使去除那些召唤师的话。”
“那种事不用你解释，我又不是不知道。哎，魔法师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呢，不过是一群有点无聊的家伙罢了。没酒了，我再弄点去。”说完，他转身就准备跳进塞纳河。
看到他的行为，Cromwell一下子紧张起来：“喂喂！你可别污染塞纳河啊！不就是要酒嘛，你给我进圣母院去等着，我马上给你送来。”
“喔？圣母院都已经成了随随便便所有人都可以进的地方了吗？十三国王恐怕会哭的吧？”有些意外，斯蒂尔转过头看着Cromwell，很是好奇地反问。
“圣母院已经不是以前的圣母院了。这个世界变化太快，速度比起魔法世界来说，要快的多。不过，我的追求从来没有变过，可不像你们这种耽于世俗之乐的家伙。”好像是想要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Cromwell强调了自己的理想。探求打破一切既有规则。
“嗯。世俗之乐啊。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呢。很好，圣母院吗。那个朴素的地方，喝酒的话会很畅快吧。我先去等着吧。”说着，他又想跳河了。
塞纳河穿插整个巴黎，如同黄浦江之于上海一样，很多重要的地标性建筑都可以沿着它们上下追溯寻找到踪迹。
“喂喂，别急。没有请帖的话，你是进不去的。喂，拿去。”说着，Cromwell向斯蒂尔丢出了一张纸片。
低头看了一眼纸片，斯蒂尔突然猛地闪了开来，做出了与他庞大的身躯有些不协调的灵敏动作。
“喂喂，这个可真是意外呢。脖子凉飕飕的，差点就没了呢。这可不好玩啦。”摸着脖子，斯蒂尔向着Cromwell抱怨着，下意识地举起酒瓶就想灌上一口。
不过，酒瓶早就空了。不光空了，下半部还被整齐地切割了。
“老朋友，别光顾着喝酒啊。我这招怎么样？”
“哎。你这是要我命呢？反正我是一点都不享受这种游戏。勉勉强强吧。”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斯蒂尔死也不肯松口，只是那么说着勉勉强强。
“说起来，你可是第二个躲过这一招的人呢。哎，被拆穿的把戏再玩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还是……”话还没说完，Cromwell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那本握在垂着的手里的《圣经》放出了光来。
一瞬间，塞纳河震怒了。河水不断翻涌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卷起的河水拍打着河岸，一副要淹没一切的模样。
“哎。这排场真够大的，怪不得你不让我跳进去呢？本来还想进去醒醒酒，不过，看来是不必了。我已经够清醒了。”把手里的半个酒瓶扔进了河水之中，斯蒂尔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应声而起，熊熊烈火在河水表面肆意张扬着。
“不知火吗。这可真是意外，想不到你在亚洲学了这么多东西。要不是我这个学究派知道的多，怕是没法应对了吧。”Cromwell捧起《圣经》，手指在上面不断地点着。每次点中，都会有一道光芒从书中放出。
也不过几秒钟的事，光芒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并不明亮的夜空中射下一缕耀眼的光束。强光照射在斯蒂尔身上，仿佛有巨大的质量一样，他脚下的地渐渐凹陷了下去。
“嗯，这是我想的新招。参考毁灭蛾摩拉的资料，名字还没想好，暂时就叫天罚吧。”看着一脸无所谓地接受着“天罚”的斯蒂尔，Cromwell也很镇定地向他介绍着。
“哎。这种使用混杂的力量的魔法，效果可是真的不怎么样。魔力混合信仰力，结果两者的力量抵消了一大半，实在是没法恭维。”耸耸肩，被强光照射着的斯蒂尔好像真的没事一样，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喔？不用你恭维了，我这个可是专门为了配合别人设计的呢。Duncan，该你表现一下了。”回过头看向站的远远的Duncan，Cromwell要她施展一下技艺。
“我知道了。要我用什么 ”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Duncan并没有直接动手。作为配合Cromwell的人员，Duncan原则上是不作出主观判断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展示你自然的力量给他看看，用塞纳河来摧毁他。啊，对了，不要杀死了，弄到没有抵抗能力就行，他可是贵客。”
“哎。哪有对贵客动粗的家伙啊。喂喂，这个太过分了……”斯蒂尔看到被Duncan掌管的塞纳河，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被Cromwell激活了的塞纳河充满了能量，甚至开始了暴动。而Duncan就是为这匹烈马拴上缰绳的人，驯服了塞纳河，掌管了塞纳河。
河水在Duncan的掌管下形成了一条长龙，直扑斯蒂尔而去。看到这惊人的水龙的斯蒂尔却依旧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老朋友，你倒是动动看啊？哈哈哈，你没辙了吧。我这法术确实只不过是勉勉强强罢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实力才想的这个魔法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