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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冬去春来

“想死你了!”萍和我再见时完全换了种语气,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被突然分隔开来后又重聚的那般热情。也许是一个寒假所磨练绕出的那股热情吧!尽管在网上见过很多次也能天天通话,却还是没有见面时的那般亲切温馨!

然而我却没有表现得那么热烈。

“我也是!”我回敬一句,伸出手迎合她的动作。

我们手牵着手走在这并无浪漫的月色的黑夜当中,身边时不时地有人小跑穿过,或是小情侣们吱吱喳喳的谈笑,那跑道已经与足球场还有篮球场完全连接成一片了,因为都被黑夜蚕噬,我们并不能看到彼此,只能用手感觉对方的手,感觉对方的存在。

“寒假过得好吗?”她问,语气似乎有点儿强烈,大概意思是让我说过得不好吧!下一句应该是原因,那肯定是因为想你。

“不好!”我说,我停住了脚步,面对着她,让她站在了远处灯光照射最强烈的地方,以致我能清楚地分清她的轮廓,我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为什么呢?”她急切地问,似乎带有万般的关切问语,都表达在这个问题上。

“因为想你啊!”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最基本的对话了,也不知在多少人的小说中温习了多少次。我似乎已经看到接下来的事情了。

她从我的手中挣脱,一下子拥进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肌肤触在我的身上,像是要灼烧我的每一个细胞,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体香,无不充满了对一个纯真男子的诱惑。

我把脸埋进她那散发着清香的发迹,似乎这春早来了,遍地开满了小野花,天空里正飘飞着爱的小绒花,这没有浪漫月色的黑夜,也因为这个深情的拥抱照亮了,像舞台上的灯光一样,我跟她成了这部舞剧的主角。

“那么萍呢?她应该算是我高中生活中的一部分吗?”忽然间,那一直留在心里的疑问又回荡在耳边,那在心中多日酝酿出的爱的小小绒花,刹时间又烟消云散了。我欲挣脱,可是已经离不开她那烈火热炼中的心,对她产生了莫大的怜惜,这又是为何?难道就要这样迷糊地过完我的高中生活?

“回宿舍休息吧!”我找了个确切的理由。

她这才放过我这只受尽思想折磨的羔羊,“晚安”她明显地几分快乐的语调,完全掩饰了刚刚几欲落泪的情绪。

“或者这只是一个骗局?”我疑惑地问自己,心中充满了恐惧,像是只羔羊已立于虎口,是去是留都无从选择了。尽管我这样想象她的做法的目的,可她那女生的天真与纯洁却丝毫没有与之相抵触,这难道便是所谓的爱情?

当我再次翻出那一叠稿纸时尽管我搜肠刮肚地思索,却再也吐不出半点文字出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不是我一直所讲求的切身体会吗?我的脑子里尽是她的影子,或者倘若要我写一封情书那此时定是得心应干了。

终日沉浸在疑问当中,却又无从寻求出答案,看看窗外吧!四月己是春的季节,整天生活在她的世界,竟忘记了季节。

冬去春来,一年四季始终不断地更替。

花开花落,终年不断的轮回。

转眼间,那刺骨的寒风已不再来,取而代之的是那温柔和煦的春风。它吹走了严冬,吹走了寒冷,吹走了紧张激烈的三月,也吹走了心中一层又一层愁绪。

那一根根新抽的柳条儿,发丝般在风中轻舞。新抽的叶芽儿散发着阵阵清香,这是春的味道。在这里,柳叶儿总是春季出现最早的绿色,那是春来了。可是我发现的已终太迟了,四月了,已是花的季节。那一簇簇碧绿欲滴的叶儿或许只能作为花的陪衬了,等到花儿凋谢,那时便走过了最美好的春季。

看,那一片片叶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放着绿光,多么可爱!似乎每一片叶儿都具有了生命,在阳光下,春风里,忘情地舞蹈,那优美的舞姿,似那快乐伊向园里的艺术——赤裸裸的艺术,却又显出最强感憾的生命力。忽然间却又想起秋季,绿叶的新生,春季的来临,难道能够脱离那落叶满天飞舞的季节?苍黄的大地,充满了非寂,是一次的生离死别换来的一季红花绿叶。

我不因为在秋季的凋零而悲寂伤感,勾起满心愁绪。相反地,那是生命初生的预期,你看现在:绿色满天地。

因为我知道你悄悄地落下,是你正在悄悄地走来。

是的,她来了,她不仅仅来了,而且还把我困在了她的世界。像这春季的来临,不知不觉中我便已在它的满天绿叶下生活。

然而我是恨透了这样的日子。我总是不知不觉地走进爸爸安排好的路,以至于我在那么多年的童真时代没有炼就出我自己的性格与观点。

以前我是被动的,生活在爸爸的世界,我强行压制自己去了解,理解他们的痛楚、辛酸,以给我足够的理由去走他的路,按照他事先画好的地图,一步一步走下去,

而现在我生活在她的世界,萍充斥了我一天里所有的空隙,除了她还是她。像是浅水里的鱼儿忽然有一天游进了一片很深的湖泊,而是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一个人,你快乐,你激动,像是一只孤单飞行的小鸟,忽然间跃进了蝴蝶谷。他们个个都有美丽的翅膀,轻佻的身姿,而只有你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你身上的每处都是特别的,在那蝴蝶谷里你便也成了一只蝶,一只与众不同的蝶。

现在我感觉是幸福远远多于那些疑惑了,大概我也被那些世俗的恋情所滋润了吧!我与那些看似低调悲俗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感觉?”我自语道,又一个疑问不自觉地泛上心头。

“都恋傻了还能有感觉吗?”

不知道晨枫什么时候已站到我身后,听到我的自语,便故意打趣地接口。

“那小女生搞定了吗?这么早就回来?”

他刚刚出去是跟他仰慕已久的女孩约会去了,还真是怪了,晨枫竟然会对一位女生动真情。对我来说,可是破天荒的消息,太阳果真从西边出来了吗?还是受这高中生活的熏陶?

“没啊!我一看到她的时候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啊!”晨枫有气无力地说道。

“哈……你也会没话说?”这句话听来的确可笑,再看他那副表情,看来还真是受难了。

“哎,你说怪不怪?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那种感觉总是怪怪的。”晨枫似乎对这位倾慕的高贵公主有些灰心了,不过我想他不会放弃吧!

我们谈论了很多,大都是晨枫跟那个女孩的事!哎,可怜的晨枫啊,他也跨进了这弄人的深潭,一直没动过真情的他看起来更是幼稚多了。

“哎呀!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你的功夫比我深啊!”

晨枫忽然惊叹地叫道,像是那棵老柳树忽然间了解到秋的风情,点头哈腰弄首摆尾地显示自己的优越。

“怎么个深法了?”

他的忽然间的觉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难不成他也觉得那些只是世俗的情感罢了,谁又能够懂得真正的爱情?

“现在我是知道你是为什么迟迟不找女朋友的原因了!”

晨枫极其自信地说道。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无不透露着他心中的惊喜,无比自豪。

总归是对爱情这怪兽有了深一层次的理解,他的每一个天真的表情无不证明了他只是一个世俗的情感界里的犹物。只会对女生一味地倾心爱慕,这难道就是那些女人想要的吗?若真是如此那也着实污了爱情这玩意儿了。

“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也有了吗?”

我用试探的语调回答:

“哈哈……”我的话音刚落,晨枫便咯咯笑个不停,“或许别人不用你说都会相信,可是你来骗我?你忘了我们做朋友做了多少年?”

晨枫还在不停地咯咯地笑着。

“可他们的确有爱昧关系啊!”发哥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们两个……”当发哥看到我的眼神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那撕杀式的目光迫使他闭住了口,我真是害怕他说到那些让人听着就生出浑身鸡皮疙瘩的字眼。

“你看他的眼神儿就知道了。”发哥还不死心,偏要把我那一点儿小秘密露光。

晨枫则瞪圆了双眼,像是饿猫忽然间发现了老鼠的骚动,一副全力一击的样子,他看到了好久,我则一动未动,这是我们之间不知复蹈了多少次的动作,真与假都在这全力一击。

“发哥,你在偷听我们说话?”晨枫忽然停住了,转身向发哥问去,那双眼睛忽然瞪地圆圆的,可这下完全转化成为责备与质问了。

“我——我——,发哥一时无话可说,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神情真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面对老师的责备,却又比那童真的动作缺乏了一点点。他干脆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是学经验来了!

无论晨枫做出怎样搞怪的事情,我都纹丝不动,神情自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最有效的心理测试方法。谁要是说了谎在对方的语言行动中都会表现出来,其实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我们都已经惧怕了这种游戏,所以这种情况下,就算伪装地很好,只要露出一点的丝马迹肯定会被揭穿。

“你是骗不了我的!”晨枫恢复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每一块抽促了的肌肉以便脸上尽可能显出轻松的神色。“我相信你之前的决定。”

“什么啊!”晨枫的一系列动作与说的话,以及我的始终如初的表情,让发哥大惑不解。

“我说我是想跟你学经验来的。”

“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经验?想学去我你的仙儿。”晨枫又找回他那幽默风趣的言语。哪里顾得伤不伤人。

“学经验?”这倒是件新鲜事儿,我的经验又从哪里表现出来了吗?是因为开学时,那一系列愚蠢至极的举动?是因为跟萍的爱昧关系?还是我的对于爱情的理解果真让这位痴情的发哥给识破?

都不是,他还是如初,意志仍然那么坚定他要寻找自己的爱情,他一直在与身边的每一位女生沟通。然而种种未果使他决定回山修道,而他的第一位师傅便是我了。

然而我这位师傅却使得他不怎么衬心,唯一能够让他学的,便是暂且放手,放手再放手,最后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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