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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遇灵儿

翌日上午,众士兵仍未醒转,而立旋一早醒来,并未发现有以往那样酒醉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仍旧精神抖擞。出到营门,放眼远眺,连敌方哨点的狮踏蔷薇旗也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暗自纳罕。

大队长给每个睡觉的士兵赏了一桶水,顿时军营里大骂不断,“格老子的,怎么下雨了!”“******妈,谁泼的水?”“你奶奶的,这么冷!”,片刻之后,众士兵歪歪扭扭的站成一个方形,开始了日常操练,听到做慢一分的要加罚的时候,各个眼睛睁得老大。

立旋摇了摇头,笑了笑。今日他要去镇上将雪风取回,故向大队长告了个假,又去问安德庆借了马,径往唐努斯镇而来。驾马来到了镇上唯一一家有马厩的客栈,发现雪风正低着头在吃着草料,对马夫说了声,便将马牵了出去。

立旋发现马鞍上系着一块布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我和哥哥京城去,你来找我,我想谢谢你,朔月。”语句不算通畅,但还算能理解,心想日后若能去得京城,也可上前一叙。看完便将布条放入怀中,朝驻防军营地骑去。

立旋今日来到镇上,特地去拜访唐古斯镇的驻防大队长劳诺兰,恭谦向他询问了一些用兵之道,劳诺兰毫不保留,将自己的经验讲给了立旋。当立旋表示要在花一千两购买十匹战马之时,劳诺兰差点笑出声,要知道劳诺兰此次战事之后,部下损失惨重,许多战马已无可用之处。待到招满缺额之时,马齿已增,难堪大用。

一匹凡马顶多值个四十两,况且此处是产马胜地,价格又要比别处便宜许多。劳诺兰大喜,送了立旋弓三十张,箭筒一百个,每个箭筒都装有二十枝箭,还送了三十副乌竹甲给立旋。当然这些事不能对外宣扬,免得镇主告他个倒卖帝国财物,却也难逃罪责。

边防军条件简陋,非但及不上驻防军的配备,更别提正规军亦或是御林军的优渥。边防军这些带兵将领各自为营,打仗希望对方的人先上,赢了就假意前来助战,输了则避之不及,不多参上一本已是良心发现。

帝国本来对边防军的待遇就低,只补给基础物资,层层克扣,到了军士手上十中余三。许多士兵根本没有铁甲、乌竹甲,都是防御最低级的木甲,又无医师,往往小伤致残,重伤则必死无疑了。边防军人戍守边境,难免要打打秋风,补充补充那干扁扁的钱袋,因此名声也算不上好,不过战斗力已非一般驻防军可比,甚至在装备齐全情况下不弱于正规军,不过帝国厚此薄彼,边防军只用于防御型考虑,装备简陋,故常有边防军全军覆没的情况。

立旋从军四月以来,便已看透,有关系的削尖了脑袋往正规军亦或是驻防军挤。没权没势的亦或者想出人头地的才会来边防军。他手下仅有三十人,之前自己所在小队的小队长受了伤已经回家去了。立旋心想把这三十人慢慢培养起来,给他们好点的装备,至少不比驻防军差。

当立旋赶着十一匹马回到军营时,众士兵都围了上来,议论纷纷,立旋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去。三个中队各负责一个哨点的防御任务,董涛的营地已经远离哨点,独自在设在五里外的平地。一则是为了考虑自己的安全,二则是营地分散,有利于防御。立旋直接将马赶回了自己的营地,随后差人把安德庆的马还了回去。

立旋又下令集结队伍,除了五名轮值的士兵,剩余的二十五人都在场上结合。立旋用眼睛缓缓的扫过在场的士兵,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手下,说来也很忏愧。

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道:“我初任辅军,想必许多人不服,如果有不服的,就在今日说出来,若日后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休怪我立旋不讲情面!”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皆想,此刻说了出来,岂不是自找死路?傻子才会去说。

就在此时,一个浑浑的声音发了出来:“我不服,辅军毕竟才入伍四个月,虽立战功,但年纪太轻,又不会指挥打仗”

立旋看着这个胖胖的家伙,笑道:“原来你嫌我年纪轻轻,经验浅薄,不能做中队长,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可以当?”

那胖胖的士兵一时语塞:“我……我。我觉得老胡就挺不错的”

众人将眼光对准了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连忙道:“队长误会,误会,小的打心眼里佩服您,像您这么年轻立下如此大功,日后前途无量,小的高攀还来不及呢,怎敢道半个不字”说完一脸惶恐的看着立旋,心中早就将那个死胖子咒了百遍。

那胖子浑然不知,道:“老胡你不是……?”

老胡插口道:“别说啦!”

立旋道:“好!既然今日都说了出来,总比背后心有怨言强,老胡你过来”

那个老胡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自己,叹了口气,昂首走向前来。

立旋道:“这样好了,你我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把辅军之位让给你,护军大人那里我自会分说,若是我侥幸不输,就当没有这回事,你看这样可好?”

老胡忙挥手道:“队长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是大伙儿的主心骨,怎可轻易动手?要是磕着碰着,大伙儿都担心呢?”

立旋心道:“你怕我太脓包?咱们走着瞧”嘴上道:“老胡你尽管放心,若是我真的受伤,我自会处理好,事后报复什么的,我是不屑做的,大家都是见证!”

王权虎早已见识过立旋的武技,因此也不担心,只是脸带微笑的看着。而周招和白淘则有几分担心,毕竟老胡的实力大伙儿都知道。

老胡曾学过武技,看到立旋瘦小的模样,自然有几分瞧不上,倒也不是为了争这辅军之位。立旋既然提出比武,他自然欣喜万分,可又怕立旋输了,事后报复,故激得立旋说了那样的话。

两人立在场间站定,外面画了一个圈,只要开口认输或者被打出圈,就算输,校场比武不动刀枪。老胡是下属需要先行出招,为的是顾全上官脸面。直拳伸出,动作并没有多快,老胡怕一下就将立旋打倒,太损他的脸面,谁知立旋轻轻一推,老胡就在原地转了个圈。立旋道:“认真点!”

老胡心下大惊,收起了轻视之心,左右腿连环踢出,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可以连环踢出二十四脚,就算壮的像头牛一样的人,也要站立不稳。立旋待他踢出第三脚时,一掌击在老胡的脚底,老胡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摔在了圈外。只用了一招便将老胡打败,众士兵皆心服口服,连忙鼓起掌来,大喊队长威武。早有士兵将老胡扶了起来,立旋刚刚只是轻轻将他击飞,并未附上真元,故老胡并无大碍。

立旋道:“如果还有谁不服的,也可上来一试!”

众士兵被他的目光扫到,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无人敢向前来。立旋等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此甚好,今日召大家过来,还有几件事要说,那十匹马想必大家都已看到了,除了三名小队长各得一匹外,剩下的七匹马由你们自行凭本事来拿。只需比试耐力,箭术和手脚,取前七名赐马。所有人员均有乌竹甲一副,弓一张,箭筒一副,等下就可以来自行领取。第二件事便是我要和白淘队长前往无名小径侦查,队中大小事务听由另外两名队长处理,清楚了吗?”

众士兵脸带喜色,齐声道:“清楚了”,众人早已心急如焚,想要一夺头彩。立旋又吩咐了白淘三人分发装备和比试的事宜,三人因得战马,心喜万分,连忙答应。

晚上用过晚饭,交待了周招和虎哥一些事情。趁着夜色,两人上路了,此去只有百余里,常人步行须得一昼夜方能赶到,两人骑马夜行,若不惜马力,二个时辰也能到达。但白淘的马乃是寻常黄马,脚力不快,又不善耐力,走走停停,到天边鱼肚白,两人方到无名小径。

立旋嘀咕道这哪里是无名小径,简直是条大径,巨径。道路又宽又平,两侧虽有山丘,但也不高。一路风沙,到也有几分疲惫,而白淘则完全是勉励支撑。

两人下马,坐在路旁休息,而白淘靠着山丘就睡着了。立旋将马牵到路旁,拿了些草料喂马。自己则盘腿而坐,双掌上下虚拢,眼睛缓缓闭上,渐渐入定。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立旋眼睛上时,他已慢慢醒转,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一下四肢,看着旁边流着口水身子蜷成一团的白淘摇了摇头。

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处的环境,发现此处地面上有点点绿意,在前方的路面更是绿意盎然。爬上山丘,发现前面似乎有一处绿洲,只是那边雾气蕴蕴,无法看清。正考虑是不是要去打点野味的时候,马路上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铃铛声。立旋走下山丘,到马路上一看,原来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一个马夫正强撑着眼皮赶车。

立旋走向前去,抱拳问道:“老师傅你好,请问你们是否从无名小径回来?”那车夫停下马车,道:“正是!”立旋又问:“请问此去无名小径还有多远?”

这时车厢里伸出一只葱白欲滴的手,掀开了帷幕,“此去不远,也就十里路的样子,但是还是不要去那边的好。”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声音如黄鹂般婉转,只盼能多和她说上几句话。身披斗篷,头上带着一枝紫色羽钗,瓜子般的脸蛋,两抹腮红,更显娇艳。立旋不由的痴了,仿佛心跳声都能听到了,看着对面女子脸色渐红,头也慢慢低了下去。立旋忙道:“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姑娘原宥!”

那女子说道:“无妨的,你为何要去无名小径?”

立旋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子,谦声道:“在下和朋友要去探亲,刚好借道无名小径,故有此问。不知姑娘为何叫我不要去那边?”

那女子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因为那边山贼众多,我看你只带单刀,没有什么护卫,怕难敌贼人。”

立旋道:“姑娘心地善良,让立旋感激不尽。不知姑娘是如何过来的,没有遇上强盗吗?”

女子道:“我不同的,他们不敢欺负我,你就会有危险的。”

立旋对这女子的关心感到十分欢喜,心想要不是军命难违,自己便跟着这女子同行又打什么紧?刚刚自己故意将名字说了出来,也不知她听见了没。答道:“我骑马快点过去也就是了,不知姑娘这要是去哪里?”

那女子淡淡的道:“你问我去哪里?我只去我想去的地方!其实你是想问我叫什么名字吧?”说完露出狡黠的笑容。

立旋心事被说中,脸红过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笑道:“哈哈!瞧你害羞的模样!我叫叶灵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立旋得知芳名,大喜道:“我叫陈立旋,立即凯旋的立旋,你的灵字是铃铛的铃,还是灵气的灵呢?”

叶灵儿道:“哼,你干嘛不猜冰凌的凌?”

立旋见她语气稍变,道:“姑娘矫捷灵动,自然是灵气的灵!”

叶灵儿道:“你还挺聪明!”这话自然是夸立旋猜对了她的名字。

原来此女就是叶灵儿,四年前回山之后,因为在抓捕陈封的路上贪玩,迟了一步,功亏一篑,被师傅一顿责骂,禁足三年,去年才放她自由。

小姑娘赌气说再也不下山了,没想到过了几月就忍不住,偷偷溜下山了,没想到她师傅早已在山脚等着她。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叫她在外面好好修行,增加一些见识,还给了一个信物给她,叫她有空便去拜会一下她的师叔,什么有空去拜会,分明就是让她赶紧去。小姑娘偏偏赌着这口气,一路游山玩水,从神山,到察台汗国,再到浩瀚帝国,一路玩耍倒也颇随性子,气也消了不少。

叶灵儿续道:“你名字还好,不过没有我的好听”

陈立旋恭恭谨谨,却发现此女性格活泼,并不像一般大家闺秀,语气端庄,又想大家闺秀又哪里会一人出来闯荡。随即笑道:“你的名字是最好呀!”

叶灵儿道:“你可知浩瀚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立旋道:“春天已到,在中南部的未忘川的花海想必算是人间仙境了,不过此去八百里有余,你要去可要加把劲了!”

灵儿道:“我看样子是赶不到了。”说着便盈盈一跃,从车上跳了下来。立旋见她下身穿着浅蓝色百褶裙,身躯灵动,心里不由的为之一荡。灵儿边走边道:“坐了这么久,起来活动下”

立旋见她身高已至自己耳部,乌发秀丽,随她走动带来一阵香风,贪婪的吸了一口。灵儿见到一匹白色的骏马正在吃草,便道:“不如我骑你的马去吧?我看你的马比你人俊多了”

立旋认为自己相貌非陋,心中一直比较得意,今日被此女给讽刺了一番,还口道:“我这雪风只服俊俏的人,你一骑上去,它就装死”灵儿随口道:“我不信,我就骑”,突然才明白过来,嗔道:“好啊,你骂我,哼!”双手一指立旋,立旋顿感灼热,原来背上衣服已经着火,连滚带爬,才把火灭了,神状狼狈至极。

灵儿这才噗哧的笑了起来:“你还骂不骂我?你不骂我,我就不会用火烧你的”声音说到后面又变得柔弱。

立旋领教了她的高招,终于明白了盗贼为什么不敢欺负她了。心里又想难道她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神山的仙人?见到灵儿心直口快,语气又软,颇让人怜爱,被烧一事的怒气也就消了,问道:“不骂了,你是神山上的仙人吗?”

灵儿笑道:“要是仙人就好啦,你见了也就不敢骂我了!”

立旋道:“我错啦,我给姑娘赔不是!”说完鞠了个躬。

灵儿这才满意道:“这样差不多嘛!旁人嘴里的神山在我们那叫魔法山脊,我是下山来游玩的。”这自然是承认自己是神山上的人了,灵儿提到魔法山脊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一股自豪,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西边的天空。

立旋叹道:“终于领教到神山的手段了,也不过如此嘛”他习武之时,爷爷曾跟他讲过神山的仙术也是平平,所以自己心里争了这一口气,故意这样说。

灵儿由傲转嗔:“你……!哼!本姑娘今天让你尝尝真正的地狱熔岩,看你还敢不敢污蔑我魔法山脊的名声!”说完抽出身边法杖,口中念念有词,四周顿时热气翻涌。

立旋只是想想挫挫她的风头,可没想真打,这么一个惹人怜爱的姑娘,他是万万下不去手打的,没想到灵儿火气甚大,一言不合便要开打,嘴上服软道:“灵儿姑娘,修为高深,在下无意冒犯神山威名,都怪我一叶障目,口比心快,还是快收了这神通吧!”

灵儿这才双手一招,炎热感才慢慢褪去,灵儿道:“那你以后还说不说我魔法山脊的坏话呢?”

立旋心想这怎么就成了坏话呢?嘴上道:“我保证以后一个字都不说!”

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差不多嘛,你不说坏话,我也就不来烧你,大家扯平了!”

说完走到雪风身边,伸手摸了摸马脸,雪风顺从的把头低了下来,发出嘶嘶声。灵儿道:“好马儿,乖马儿,你跟了我去,我会好好待你的。天天跟着臭男人在一起,脏也脏死了。”

立旋插口道:“雪风本来就是公马,跟男人在一起怎么了?”

灵儿道:“呸呸呸!你们男人都一样,只有马儿跟你们不一样,不会有了老婆就忘了自己的妹子。雪风我是要定了,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再考虑还不还你吧!”

立旋暗骂自己嘴贱,激得她要去花海看花,只得应承道:“你拿人家马,都不要看主人同不同意吗?”

灵儿道:“看你就不像好人,这马肯定是你偷来的,不然就是抢来的。我今日见到了,自然要插手管管了!再说了,这马愿意跟我走”

立旋心想此女先前还觉得她清秀动人,不忍唐突,此时发现真是人不可貌相,只好吞了口唾沫,道:“要借便借,又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

灵儿听了此言,笑逐颜开,把马车上的铃铛挂在了雪风的脖子上,又将行李放在了马背上,又赏了马夫些银两,让马夫回去,马夫拿了银子,径直往前走,也不回原路。做完这些,才对立旋道:“这才对嘛!马儿我会好好替你照看的”然后往立旋手里塞了一块光滑如镜的石头,立旋拿到眼前仔细观摩,除了外表鲜红如血,手感细腻,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

灵儿道:“你要好好保管这块石头,冬天将它带在身上就不冷的”,说完将那跟法杖放在了马背上的套筒里。

立旋道:“灵儿姑娘,这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灵儿道:“我自然会收回来的,不过要到我把马还给你的时候,不然师父师姐又该说我抢人家东西了”

立旋道:“那就多谢灵儿姑娘赐物了!”说完将石头放进了怀里,又拍了拍。灵儿直到他把石头放进了怀里,目光才离开了立旋拿石头的手。

灵儿道:“如果你真要去无名小径,你就说你是叶灵儿的朋友,将这石头给他们首领看,他们就不敢伤害你的。”

立旋道:“是!谢谢灵儿姑娘指点迷津!”说完又鞠了个躬。

灵儿续道:“你好好保重,我过些日子就去你们的京城,你若是得空,就来找我吧!”

立旋点了点头:“一定会去的,我的雪风还在你手里呢!”

灵儿道:“难道雪风不在我手里,你就不来瞧我吗?”

立旋心里咯噔一下,两人初次见面,又谈什么去不去看她呢?又想到还有一个叫朔月的姑娘也在京城,也还是要去看看她的,便道:“那倒不是,我总是要去京城一趟的,也是有些事情的。”

灵儿很失望的道:“哼,那你若是没事,定然不会来看我的,我走啦”说完便牵着雪风向前而去,又踹了一脚在旁边装睡的白淘。白淘啊了一声,悻悻的站了起来,说了声:“我什么也没听到!”。

看着灵儿远去的身影,立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立旋其实很想把她喊住,说自己就算没事也要去找她的,似乎两人一见面,就已注定了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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