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睡了整整一天,等第三天天还没亮,就听见少主人在他的房中大喊,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少主人随身带着的传家之宝移形贴不翼而飞。我们都说准是逢春苑那个婊子拿了,少主人说不可能,秀梅绝不可能拿他的移形贴,但是肯定是在逢春苑丢的,这应该是没错。
于是在我们的怂恿下,少主人又回到逢春苑去询问,哪知老鸨子这个时候一反常态,平时里的殷勤劲儿全无,而且跟少主人说要想进秀梅的屋,先拿千两白银来。少主人恼羞成怒痛骂了她一番,人家老鸨子跟没事人似的,也不还嘴,也不理少主人这茬,就是一个不让进。少主人骂了半天也骂累了,万般无奈,只能又回来拿钱,这个时候我们哪还凑的起来千两白银呢,干脆就借吧。
幸亏平日里周围的邻居跟我们少主人关系都算不错,这家借点,哪家借点,千两白银很快就凑齐了,于是他又赶奔逢春苑,交了钱见到秀梅就问,我那移形贴可在你这,秀梅说没有啊,没见到啊,然后又在秀梅的房中翻了数遍也没有找到,秀梅就问少主人,是不是你掉路上了,还是掉家里什么地方了,少主人想想也有可能,又沿着路途寻找,返回家中寻找,还是没有,就又返回秀梅那,问秀梅到底见到没有,这婊子矢口否认,就是没见到。时间长了,少主人的劲儿也泻了不少,也就不再多问了。但是他行医的本钱没了,他家祖传的医术就是以移形贴为根本,没了移形贴他的医术得不到发挥,慢慢地家门也就算败落了。
又过了几个月,少主人跟秀梅还是断不了思念之情,隔三差五的借钱去见秀梅,时间一长,邻居们知道少主人借钱是去逛窑子,纷纷来讨债。少主人哪有钱还给人家,所以就闭门不见。有一天,少主人把我们聚到一起,跟我们说各位大哥,小弟对不起你们,不但毁了我自己,把你们的饭碗也给砸了,大家就此散去吧,等小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再把各位请回来,我们再聚首。
从那以后我就没事干了,但是时不时的我还是经常过来看看少主人,毕竟跟随老主人一辈子了,我们虽无帮少主人的本事,但是最起码的关心还是有的,慢慢地少主人形容憔悴,衣衫褴褛,跟乞丐也别无两样了,最近一个时期内,我再来,就见大门上锁,不见少主人的踪影,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这不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正琢磨这个事呢。”
“那当初赵秋和为什么不给秀梅赎身呢?”庄镇南问道。
“能赎身的话早就赎身了,那黑心的老鸨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怎么可能让我家少主人给秀梅赎身呢!”赵五说道。
“那赵秋和现在会去哪呢?”庄镇南问道。
“去哪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少主人平安无事就好,如果你们找到我家少主人,能否通知我一声,我每天都会来老宅看看的。”赵五说道。
王桥生和庄镇南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暗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这神医没走正道,弄了个家破人亡,虽然没有找到赵秋和,但是这些信息对找到他本人也是大有帮助的。
想罢王桥生说道:“赵五哥放心,我们一旦找到赵秋和,还在这个餐馆吧,不见不散。”
二人吃完饭,走出饭馆又返回南大街四号,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既没见人进去,也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赵秋和不会在里面出什么意外了吧?”庄镇南猜疑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了,等天黑下来,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王桥生说道。
两个人好容易熬到夜里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逐渐地由繁杂变稀少,由稀少变没有。二人看看左右无人,飞身进了赵秋和家里。
二人进了院子,一看满院的树叶,杂草丛生,证明有段时间没人清理过了,如此大的院子里竟然除了树叶和杂草,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正对大门的是一间正房,两旁有两个侧屋,院子左右各有一排房屋,总的来说这院子里能有十几间屋子,正经是个比较富裕的人家。二人来到每一间屋子里,竟然也是空空如也,这令二人很是吃惊,难不成赵秋和搬家了?二人正在纳闷之时,突然听见正房有一点响动,而且还有微弱的烛光忽闪忽闪的,这让二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大半夜的,除了咱俩还有谁吃饱了撑的来这儿溜达的?”王桥生小声问道。
“管他谁呢,先逮到他问个究竟,兴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庄镇南低声说道。
于是,二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正房门外,庄镇南做好了冲进去的准备,王桥生猛地踹开门,庄镇南一个云山破冰斩打了出去,屋里又一个人人在一根柱子下面拿着小铲不知在挖什么东西,旁边放着一支半截的蜡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由于庄镇南的云山破冰斩打的很着急,所以并未打到屋里那个人,正劈在这个人旁边的柱子上,把柱子砍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坑,虽然没打着但是也把这个人着实地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铲子也扔了出去,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看着庄镇南,此时,王桥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这个人的脖子,一下子就拎了起来,冲这个人恶狠狠说道:“你个毛贼草寇在干什么?”
这个人哆哆嗦嗦说道:“我……我不是贼,这……是我家,你们……是什么人?”
王桥生听此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地把这个人放在地下,庄镇南也好像明白了,赶忙走过来问道:“你是……赵秋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三更来我家?”赵秋和并没有回答问题,而且十分紧张地反问道。
“我们是来找赵秋和看病的,你说这是你家?你到底是不是赵秋和?”王桥生逼问道。
“是……是我,我就是赵秋和,但是哪有你们这样深更半夜来看病的,而且也不敲门直接进了我们家,这要是让官家知道,你们要坐牢的。”赵秋和仗着胆子恐吓王桥生和庄镇南。
二人相视一笑,王桥生松开了抓着赵秋和的手,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解释道:“赵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们真是找你来看病的,在你家外面等了一天了,你家大门也没开,我们是怕你们家里出什么意外,所以才进来看看的。”
“意外?该出的意外都出了,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就我一个人了,再出一次意外就是我了,那倒是也好,省的活着受罪,我就是放不下她呀,呜呜呜……”赵秋和说着说着掩面而泣。
王桥生和庄镇南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人都快神经了吧,说着好好的就哭上了。不过听他的话倒是对上茬儿了,跟赵五说的这一点上一致,此人应该就是赵秋和。
王桥生问道:“赵先生,你说的那个她是不是逢春苑的秀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