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宇腹部竟然被开了个口子,江宏等一行三人先是一愣,他们难以相信已经是强弩之秘的江辰竟然还能施展这样一击。
他们连忙奔了过去,转瞬之间,江宏已连点了江宇的三处穴道,先帮他止住了血,又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帮江宇敷好。
仔细查看过江宇的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江宏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没有办法给大长老交待。
“杀了他,江宏叔,给我杀了这个杂种!”
痛苦呻吟中的江宇,还念念不忘杀了江辰,此时他已经将江辰恨到了极点。
以往的江辰可以任由他摆布欺负,但是自从他被打落悬崖摔大难不死之后,已经连续让自己吃了两次大亏,这仇不报难解他心头之恨。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辰,江宏微微皱了皱眉。
刚才江辰施展的那冥罗式一击,哪怕是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恐怕也难以躲开,只是自己的修为远高过他,倒是可以防御得住,不过那闪电般的速度,令江宏此时还心有余悸。
这小子,到底修炼了什么功法?修炼《太一炼气诀》的人几乎已经绝迹,所以江宏并判断不出来江辰修炼的何种功法,江宏疑惑的看了一眼江辰道:
“江辰,你可知罪?”
江辰仰天大笑,嘴角的鲜血顺着腮帮流了一地:
“知罪?我犯了江家的什么罪,触犯了什么族规?”
“你先是无缘无故打死元石矿场的卫兵,其后又重伤家族之人,这等大罪,哪怕是家主,恐怕都保不了你。”
江宏向前迈出一步,盯着江辰冷冷的说道。
“笑话,矿场的卫兵对我下死手,难道任凭他杀我不成?江宇先是伤我母亲,而后你们又重伤我,这等得大罪,你敢和我到刑堂长老那里对质吗?你不分好坏,我看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吧。”
“你..你你..”
江宏的脸涨得通红,作为江家的刑堂执法,他何时被人这么骂过!
“不要跟他说那么多,把他带到刑堂,严加审问,我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江英良见到江宏的窘态,立马搭话道。一旦江辰到了他们的手上,他几乎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江宏听到此话,阴沉着的脸转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了,冷哼一声:
“英良说的对,先将你关押起来再说。不过在带你走之前,我要先废了你的修为,省的你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江辰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戾和凄凉,心想着自己上辈子是个孤儿,无人疼无人爱,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却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
眼看江宏手掌高高的举起,一股股元力波动在他的掌心凝聚:
“小子,要怪就怪你那个叛徒父亲吧!”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因为江辰此时丹田的气海之内,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元力,再加上被打成重伤,想逃也逃不掉。
“不要伤我儿,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了。”
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满脸的尘土混杂着血迹,疯了一般的想要爬起来。
因为受了重伤,跪在地上,双腿使劲挪着向前走,不停的朝他们磕头。
“娘..都是孩儿不好,连累了你,你不要这样求他们!”
江辰一时泪如雨下,他现在只恨自己修为不够,连累自己的母亲要如此这般为低三下四他求情,心如刀绞的他怒吼一声,想要站起身来,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无法动弹。
“别挣扎了,废掉你的修为,以后安安稳稳做个下人,有什么不好!”
江宏狞笑着,一掌猛地拍了下去。
“混账,给我住手!”
猛然间,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一个威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在场的六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
江宏先是一怔,旋即暗道:不好,是二长老来了,他可是刑堂的执法堂主,要是他搀和进来,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平时他与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可是不浅。
看来我只能先杀了他了,到时候江家顶多处罚我一下。毕竟为了一个废物,家主也不会将我怎么样,再说了大长老也肯定会帮我。
原本只是想废了江辰的修为,此时江宏已经动了杀机。
下定决心后,不由得又在右掌之上加了几倍的力度,这一击足以将江辰的内脏震碎。
眼看江辰就要性命不保,二长老又来不及出手制止,在这千钧一发之极,一道绿影忽然从外面飘了进来,一掌轻轻的飘出,看似柔弱无力,其中却暗含着不小的力道,朝着江宏便拍了过来。
这一掌刁钻诡异,江宏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不得已将本来拍向江辰的右掌朝着眼前那白皙的手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两人都连退几步,修为竟然旗鼓相当。
当看清来人是谁以后,江宏的脸上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夹杂了一丝畏惧:
“江丹玉,竟然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哼,江宏,你以大欺小,竟敢废我侄儿修为,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眼前的女子身穿淡绿长裙,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飞云髻,双眉修长如画一般,整个面庞细致清丽脱俗,赛雪的肌肤透露着当年的倾城之色。
这时,从江辰家的院外又跑过来一个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和江辰的年龄相差不大。
女孩圆圆的苹果脸透着一股子可爱,娇小的身躯让人不禁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只见她白衣胜雪,如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一尘不染。
只是这个女孩的脸色苍白,似乎有病在身。她一溜小跑到江辰的面前,泪水涟涟的扶起江辰道:
“辰哥哥,雪依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死啊!”
昏迷中的江辰睁开了眼,仔细的在残缺的意识中找寻着这两个人的影子:原来他们正是自己的姑姑江丹玉和小表妹唐雪依。
两个人来的正凑巧,救下了江辰。
这时,一道黑影从远处闪了过来,袍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江宏轰击出去,砸落到一颗大树之上才止住了身形,江宏“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江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
这一击二长老只是用了四五成的功力而已,以江宏的修为,最多也就受个皮外伤,二长老火候拿捏的非常准。
江宏心里虽然暗自咒骂不停,但是脸上还是得表示出对二长老的尊敬,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对着二长老施了一礼道:
“拜见刑堂执法堂主!”
二长老猛地一甩袍袖,一股劲风迎面扑来,周围的人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江宇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骇,炼气九重的修为,竟然这么强大。
二长老对着江宏怒目而视道:
“哼,你还知道我是堂主?”
江宏低着脑袋,根本不敢看二长老一眼。
二长老在江家地位极高,平时执法铁面无私,无论是谁都对他都极为尊敬,威望极高。
再加上二长老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九重的巅峰,只差那最后一步,便可达到开元之境,家族之内,也就大长老和三长老能与他比肩。
“属下不敢!”
“我来问你,你方才为何要对江辰下杀手,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老夫不客气。”
江宏心中猛地一怔,暗骂道今天真是晦气,就不该依着江宇少爷的脾气来找江辰的麻烦,怎么会冒出这么个乱子。
万一说不好,二长老脾气上来,真要是秉公执法,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江宏想到这里,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唯唯诺诺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和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是其中夹杂了很多对江辰的污蔑,多了对江宇的偏袒。
待江宏说完,二长老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转过头对着江辰道:
“江辰,你再将前因后果给我说一遍。”
“是!”
江辰躺在唐雪依的怀中,缓缓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随着江辰的诉说,大长老的面色变得愈加铁青,怒喝道:
“江宏,你好大的胆子,你来这里捉拿本族嫡系之人,可有刑堂的令牌,可通过刑堂长老的同意?”
看着一脸怒意的二长老,江宏大气也不敢喘道:
“我本想先拿了人之后,再对刑堂长老禀告。毕竟事发突然,所以就忘了刑堂的规矩。”
“放屁!”二长老咆哮道:
“我看你是根本没有将刑堂的规矩放在眼里,现在我宣布免去你刑堂执法之职,在刑堂中给我好好背背族规。”
“长老,我..”
江宏本还想分辨什么,但是当他看到二长老的面色之后,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其实二长老给他的这个惩罚已经够轻了,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执法堂长老的话,肯定早就被驱逐出去了。
二长老显然怒气还没有消,指着江英良道:
“还有你,停掉你三个月的俸禄。”
江英良悻悻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当二长老的眼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江宇时,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踌躇之色。他是大长老的孙子,对他的惩罚不能太过火,否则驳了大长老的脸面,恐怕也有些说不过去:
“江辰如若坏了族规,自有刑堂的人来处置,江宇你私自带人前来,本已经触犯了族规,但是念你现在受了伤,暂且记下,以观后效!”
“还有你项东兴,你对江家族人出手,本应将你逐出,但念你在江家尽职尽责多年,今日免去你卫兵长之职,以后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你们可服?”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
忽然间,江宇却厉声叫道:
“我不服,凭什么只罚我们不罚那个杂..那个..叛徒。”
江宇本想说杂种,但硬是把话咽了下去,毕竟二长老和赵丹玉在这里,如果太过于放肆,怕是自己的爷爷那里也不好交待。
“他自然要罚!”
此话一出,赵丹玉和于夫人先是一愣,而后求情道:
“二长老,江辰已经被伤成了这个模样,还怎么惩罚!”
“江辰虽无太大过错,但是却杀了张山,又重伤了江宇,理应受罚。江辰,我罚你去丹阁帮助温长老炼丹一年,你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