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地用完膳后,陈幕白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闪了一下神,看了一眼也正喝了一口茶的洛子其,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开口问他:
“子其贤弟,你刚说,爷让你帮他找个人,是什么人啊?”
洛子其一时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
“呃,那个……”
他苦着脸习惯性的抓抓脑袋,感觉一盆凉飕飕的冷水就这么一下没头没脑地浇了下来,冷哦......。
“爷让洛兄你帮他找人吗?什么人啊?多大?”王猛一愣后也忙问着洛子其。
“那个,师兄不让我说,我可不想叫师兄有借口揍我一顿。”洛子其两手一摊,耸耸肩一副很无奈还有点皮皮的样子。
王猛和陈幕白相互看一眼,“那个,子其兄帮爷找人找了很多年了吗,这个总可以说吧”
“呵呵,可以,可以。”
“是啊,很多年了,嗯,有十几年了。”洛子其点点头这会倒是很痛快地回答了他们。
王猛和陈幕白这下不吱声了,低着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
陈幕白徐徐抬眸,目注着洛子其“女人?”淡淡地问了句。
洛子其双眸半阖,默然无语。
“这,……应该是默认了吧?……”陈幕白王猛两人相互又望了望。
“找着了吗?”这下是王猛问了。
“没!”这回洛子其倒是干脆。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陈幕白看着洛子其。
“……”
洛子其这下又不吭声了,只是状似无事地拿起早已冷了的茶喝了一口后放下。
“我们去看看爷吧,时辰也快到了。”陈幕白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那就只好先押后,等以后有机会再问了。
“嗯,算算时间,颀师哥也该要醒了,咱们现在就去等着吧。”洛子其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莫名的灰尘,笑了笑先走了出去。
王猛跟在他们后面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什么没人听得到。
房外凛冽的西北风呼呼地吹着,好似要硬生生地非将这刺骨的冻人寒意吹入到人的骨子里去不可。
看那洛子其身上虽然只是穿着那单薄的衣衫,却不见他有一丝寒意,雪花飘落的时候还未到他身上就先蒸发掉了,看着这情景,陈幕白暗想着他的内功修为真是不差啊,比起自己那真是要高多了,或许是比侯爷差点,但应该也在伯仲之间,佩服啊。
这时已经接近拂晓时分,天空中细碎的雪花如棉絮般飘呀飘的掩去了一片枯黄的大地,将眼前的一切转成一片银白,屋前的树上、枝头上也已经压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站在地上穿着铠甲、冬衣的侍卫们也都成了一个个为数不少的不动的雪人,只是造型比较独特罢了。
洛子其他们三人走到旁边侯爷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让里面负责看护李颀的****开了门放他们进去,三人进去后马上就又把门关了起来。屋子里离床远远地放了好几盆炭火,把房子里烘得暖暖的一点都不冷。可不是呢,现在这躺在床上的病人可是一点也不能受寒的,要是再来个风寒什么的那可就糟了。
“爷还没醒……”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身影,陈幕白与洛子其、王猛分别端了凳子坐到床的旁边,静静守着,等待着。
屋外北风是越吹越紧峭,呼呼地吹动着窗框和房门,雪花也越飘越见张狂,漫天飞舞着,再慢慢悄然落地,默默堆积成一片片苍凉的白,就如同屋内这床上仍在昏睡的男人的脸色,只是男人的脸上更可见隐隐的一片暗黑。
八只眼睛盯着床上清瘦俊美的男人,盯得紧紧的,想着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时间就快要到了,应该是会醒的吧。
想那床上真要是死人的话都会被他们给盯活了……
八只眼睛惊喜的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的手像是微微动了一下
“侯爷?!……”惊喜而压抑的声音一同响起。还好,至少没有鼻音。
“……”
刚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声音,依稀仿佛间,李颀还以为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是那么飘渺那么模糊,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可是等他意识慢慢有点清楚点了,当他吃力地张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平时躺着的那张床上的床幔的时候,就知道原来自己还活着,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还活着而叹息呢还是应该庆幸。
不过也没什么时间去想那么多了,紧跟着来的就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痛楚感迅速传遍他的全身,尤其是胸口上火辣辣撕裂般的痛楚及沉重的憋闷感,一度使得他无法呼吸,使得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可惜那只是几乎,痛楚的感觉却仍然是那么异常清晰。
他急速地喘息着,想咬牙挺过去这阵阵锥心的痛楚,谁知随着喘息的加速,胸口的疼痛及憋闷的感觉却是更加剧烈,阵阵痉挛似的疼痛及让人窒息的沉重感让他只好闭上刚睁开的眼睛,尽力地稳住呼吸,尽力忍住这撕裂般的疼痛及胸口上的沉闷压力,感觉到身体异常的虚弱,虚弱到似乎无法再次睁开眼睛,体内提不起一点力气和劲道。
慢慢地,等李颀再次慢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双明亮而又明显带着焦虑和担忧的眼神,直到他的眼睛可以慢慢完全看清楚了,就看到那些熟悉的脸庞,现在一个个挂着忧虑和担心的脸,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当看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急急着问着他的感觉怎么样,什么什么的。
想也是,他们都担心地等了很久了吧,自己也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似的,睡到身上一点子力气都没了,自己还真从没这样过呢。
想要给他们一个不用担心的微笑,可是这会自己连简单的笑都虚弱地无法表达……扯动着嘴角,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么地惨不忍睹。
努力地凝聚着意识想要说些什么,这会子自己的意识已经慢慢地清晰了,也想起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会躺在这里的,想要开口问下情况或是说些什么的,可是却无法发出声音,这嗓子就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连一点能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仿佛是被什么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心口传来的一波波的刺痛和麻木与身体上的沉重感形成强烈的冲击,想也是这回受的伤……嗯……应该还有毒,自己还可以活着而没死掉,那都已经算是万幸的了,呵呵,看来又要让某些人失望了喔。
唉……为什么该死的人却是怎么也死不了呢?哈……是讽刺吧!
“来,师兄,把这个先喝下去。”
什么?.....打断了我的思绪了……哦……是子其师弟吖,对嘞,还是我叫他来的呢,可不是嘛,这回受的伤和中的毒也就是他才能救的了我吧。
刚巧啊,呵呵,还真是凑巧了,要是来刺杀的人早几天来或是再晚些日子来,我这条命他们不就可以拿去了吗,对他们来说这可真是不凑巧了……费了一大场劲,结果我还是没死成……
说实话我也很无奈……该是我命大吧,我还得有命等我要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