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她长了嘛?
喂,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呀?在她腰间捏来捏去地到底要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怕羞,她还怕哩!总是对她这样毛手毛脚,他真的很过分!
她旋身挣脱他的环抱,“甄启山,你到底要怎样?”
“抱一下就当是吻一下,给你扣掉一两银子。别忘了你还有两万三千二百两银子没有还,本王给你记得很清楚!”
“……”
雪凝脸色僵硬,却不是因为甄启山给她扣掉银子,而是因为不远处正立着他侍妾之一——兰王妃。
兰王妃一袭绣着兰花的海棠红色锦衣,妩媚艳丽,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款步走来,婀娜多姿,叫人想忽略都难。
甄启山见雪凝脸色难看,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兰儿?你怎么在这儿?”说话间,他俊逸的脸顿时变得清绝迫人。
两天前潜入雪凝房中刺杀的,也只有兰王妃嫌疑最大。
他当晚见她穿着一双黑靴子,却也不能算是直接证据。
而就在那晚之后的翌日一早,护卫们在花园中发现了一套黑色夜行衣,明显是女人穿的,上面还带有兰王妃常用的牡丹香粉气息。
他本想将兰王妃逐出王府,但是,一想到她的父母是因为自己而亡,便不由得愧疚,于是也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初柔王妃入府时,也曾有过这么一遭,后来,大家也便慢慢的相处融洽了。
但,若这也是雪凝的必经之路,他却有点不能忍受,他看不得雪凝受半丝伤害。
“王爷,刚下朝就跑来厨房找雪凝?”兰王妃口气略带揶揄,就算聋子也能听出,已经打翻了几缸的醋,她不怒自威的视线移向他环在雪凝腰间的手上,恨不能盯出个窟窿。
彦芷想挣脱开,甄启山却拥得更紧,他冷哼一笑,“兰儿好雅兴,这个时候便出来赏花?”
“呵呵,妾身是特意来找王爷的,刚刚妾身在偏院的小膳房中亲手炖了参汤,所以想请王爷过去品尝。”
“本王没胃口。”说完,他强拥着满心忐忑的雪凝经过兰王妃,又不忘警告,“兰儿,以后做事小心点,若下次再被本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兰王妃唇角微颤了一下,迅速堆上笑,“王爷说的,妾身……实在不明白。”
甄启山头也不回的说,“不,你非常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兰王妃僵立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甄启山拥着雪凝转身走向前院,她才长吁一口气。总算,又躲过了这一次,她就知道,甄启山不会轻易责怪她,而她在王府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及的。
兰王妃心里是松一口气,可雪凝心里却非常不痛快。
甄启山的这些侍妾中,也就数兰王妃最盛气凌人,而且,也是入府最早的,也就是说,她也曾经和甄启山这样搂搂抱抱过,而且,他们还一起睡在一处多年……
思及此,雪凝只觉得一阵厌烦,当她的手被包扎好,又被按甄启山按坐在早膳桌旁时,心里也压抑地难过。
他哄孩子似的说,“雪凝,吃呀,陪本王吃一顿饭,五两银子哦!呐,看到没?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鸡肋骨就不是鸡肋骨了!”
雪凝闷闷不乐的应声,“哦。”
他却因为她乖顺的应声而狐疑,这丫头怎么了?
从刚才见了兰王妃之后,便一直耷拉着脸,瞧那张嘴,都快撅上天了。
“雪凝,你……你该不会是因为兰王妃,在吃醋吧?”
“没有。”
哼哼,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说没有,其实就是有!想不到这小丫头也开始开窍了!他心里雀跃,只要吃醋就好,有进步。
“甄启山,我想问你一件事。”
“怎么忽然这么严肃?”他宠溺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一笑嘛,你笑的样子最美。”
听着他这话,倒是顺口就来,她却越是心寒彻骨,或许,他经常对女人这样说吧。
越这样想,心里便越是难过,终于,雪凝忍不住问,“甄启山,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下山时候的那天吗?”
“记得,在怡香楼。”
“那天有一家午门处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见午门处斩,血淋淋地,很吓人。”
他笑容僵了一下,缓缓消失,这丫头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说起这件事?“是,夏侯宇一家。”
“呃……我还记得那天有几个孩子也被处斩了,死的好惨。”
“嗯!”他仍是津津有味儿地吃着早餐,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死的又不是他家的孩子。
“听说,夏侯宇一家是被人害死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陛下自有评断。”
“陛下?”雪凝倒是从没有想到这一点。
甄启山冷笑摇头,果真是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你以为夏侯宇堂堂一国丞相,能说杀就杀?当然是陛下将旨满门抄斩。”
“陛下……是你的弟弟?还是哥哥?”
“哦,是我三哥,也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好奇挑眉,“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我们东昭王朝的国君叫甄启鸿吧?”她也太无知了些。
“呃……甄启鸿?当然知道,师父对我讲过,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亲兄弟。”
若是这样归结起来,纵然有人诬陷夏侯宇一家,可最后,有权杀人的便只有皇帝,而诬陷夏侯宇的人则是帮凶。
他越来越觉得奇怪,“雪凝,你为何突然问起夏侯宇一家?”
“我想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百姓们都说夏侯宇是好人,那么诬陷他通敌叛国的人,便是坏人。”说着,她握住他的手腕,紧张地问,“甄启山,你有没有诬陷过夏侯宇一家?”其实,她很怕他回答有。
他委婉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雪凝,你把官场的事看得太简单,官场如同一个污泥潭,这里面没有好人与坏人,只有利益与立场的较量,他们互相掣肘,最后鱼死网破,夏侯宇的死,也不过最直白的结果而已。”
“我只问你,有没有诬陷过夏侯宇一家。”
他摇头,“这个问题很无聊,我不会回答你。”
有时,有些人不想承认自己犯过的错,便总是不想再提及,闪烁其词,刻意逃避。“你也推波助澜了?那里面还有很多女人和孩子……”
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如此激烈,“雪凝,你冷静一点!夏侯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无需用他的生死来评断我甄启山的善与恶,你尚未经历人间险恶,也不能但凭眼前看到的,就断定某些事是对还是错。”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