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恍然大悟,花楼?!
难怪,每次下山之前,那些师兄们总是议论什么花楼、花酒,原来就是在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
难道以后自己将卖身度日?她欲哭无泪,仍不肯相信被师兄师姐卖掉。
在官言官,在商言商,在花楼当然要寻开心。甄启山挑眉切入正题,“丫头,幸亏你遇上了本王这个怜香惜玉的,会不会弹琴呐?”
这冷邪不羁的声音让她无甚好感,“你问这干什么?会弹,弹的不好。”
甄启山也不以为意,弹得不好就罢了,他的耳朵很挑。“会唱曲吗?”
“会,唱的不好!”她现在心情糟糕到极点,压根儿就没有抚琴唱曲儿的兴致。
“弹不好,也唱不好,真是一无是处。”
“哼,你才一无是处哩!你会弹吗?你会唱吗?”见他哑然,她做个厌恶的鬼脸伸着丁香舌鄙夷地啦啦叫了两声,“哈哈,看吧,你也一无是处!”
“你……”他双拳紧握,真想一把捏死她,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甄启山面前做这种难看的鬼脸,这死丫头实在太嚣张。
“姑NaiNai是百年不遇的打猎高手,你比得上吗?”
“打猎?”他曲解为“猎艳”,更曲解为她床上功夫了得。
她转身进入屏风后,准备收拾包袱走人。
气急败坏扯下身上的漂亮衣服,她以师父祖宗八代的名义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穿这种衣服,再也不来这种地方,再也不相信大师兄和三师姐那种无情冷血的杀手会有好心。
甄启山瞥了眼屏风,那上面仕女含羞,牡丹明媚,碧纱剔透——她正在宽衣解带?经他以提点竟然开窍了?这就要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这丫头果真不错,他喜欢乖顺的。
于是,他起身绕过屏风,却见雪凝却已穿得严严实实,白裙粉卦双丫髻,只比丫鬟服好一点点。
她一转身,被他抱了个正着。“啊——登徒子,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哼哼,想更衣开溜?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开溜,你下辈子也做不到!”他拥着她一歪,将她扑倒在床上,吻住她的唇……味道还不错,清甜可口,柔软适中,而且艳而不俗,清纯参半,上品!上品!
雪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唔唔唔……”她死命地挣扎,却被压制地死死的。
这家伙恶不恶心呀?竟然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奇怪,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心慌意乱,耳根发热?
当他的手罩在她胸前最柔软的部位时,却不禁皱眉,“怎么这么小?”竟还填不满他的手掌?
“不要脸!”啪——她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却并不介意,因为那一掌还不够给他搔痒的。他继续摸摸摸,手掌所及都是骨头,锁骨,肋骨,盆骨,腿骨……倒是骨骼精奇纤细,却让他胃口大失,他只喜欢凹凸有致的货色,还不喜欢对着一具骨架子流口水。
于是,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坐在床边整理散乱的衣装,无限惋惜的摇头,“你真不配做姑娘,身体干巴巴的比鸡排好不到哪去,前面平也就罢了,后面也平的可怜,啧啧……”他将她拖起来,摆弄布娃娃似的将她转了一圈,“好在还有张好看的脸,不然,会被人当成男子!”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拍在床上,“呐,这是五百两!算是抬举你了,倒了本王的胃口,本王也不苛责,你给本王磕两个头,算是谢恩吧。”他打发乞丐似的,一副慷慨施舍的姿态。
啪啪——雪凝恼羞成怒地赏他两巴掌,拿起包袱含泪冲出房间。
鸨母见她要逃,忙命人拦住她,“那丫头不能跑呀!将来可是头牌……”
甄启山从房中出来,揉着自己俊雅的腮帮子冷笑,“让她跑吧,压根儿就不是做姑娘的料,留在这里也是白养。”
鸨母只得陪笑,“王爷有所不知,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让她离开花楼的,否则我小命不保呀!”
两个高大的男人揽在雪凝面前,“小姑娘,听话,回去!”
“偏不!”她厉声抗议,整个花楼一片死寂,一个个花姑娘们都同情地看着她,有人低声窃窃私语,有人低笑,还有人鄙夷的打量……
雪凝顷刻间发现,这美人如云的地界,简直是人间炼狱。
她宁愿被师兄师姐嘲讽为鬼丫头,也不喜欢被人说“不是做姑娘的料”,鸨母明明就夸她美来着,三师姐和大师兄也夸她美,她怎么就被那个该死的登徒子说不适合做姑娘了呢?
鸨母冷声命令,“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个臭丫头给我锁进房里?”
雪凝一屁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哇——我不活了,这是什么世道呀?大忠臣被斩首,美女被说不配做姑娘……”她直哭得天崩地裂,叫人忍不住捂耳朵。
甄启山倚在楼上的栏杆上看好戏,大忠臣被斩和美女不配做姑娘也能联系在一起,这丫头实在有趣,众目睽睽之下哭鼻子也是需要勇气的。
门外冲进一个红衣女子,却是担心雪凝被欺负的景玉去而复返。
她上前来,一把扯起蹲在地上大哭的雪凝,“师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三师姐?!”雪凝一见景悠,越是哭得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和大师兄把我卖到这里?呜呜……”
“乖乖,不哭了!”景玉将她揽进怀中,“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可有伤着?”
雪凝指着刚才挡在面前的两个壮汉说,“就是他们,他们不让我走!”说完,又指着楼上的甄启山说,“他还羞辱我!”
景玉冷煞的瞪向两个壮汉,众人之间银亮的光影一闪,砰砰——两个重物落地,却是那两个壮汉的头颅。
整个花楼尖叫四起,混乱成一团。
雪凝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乍然脸色苍白,“死人了,死人了……”
景玉正要飞身去杀甄启山,甄启山却含笑不动,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有如此强硬的靠山。
甄启山的两个亲随抽剑迎上景玉,眼见着一场厮杀临近,景玉和雪凝的腰上却缠了一条流星索,被大力一拽,两人嗖一声被拉出了花楼,景寒一手抱一个,飞身将她们放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