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在元帅府门前下了马,门前护卫拦住她,“这里不是小丫头玩耍的地方,滚远点!”
哈,欺负她年龄小?!
她将手中的信高高举起,亮出任秋的真迹。
“看到没?你家元帅的老朋友写的信,姑NaiNai是元帅老朋友的嫡传大弟子!”
大师兄先滚边儿去,她先冒充下老大。
护卫才不管她是不是老大,仍是趾高气扬,“等着,大爷给你进去通传!”
这什么世道,一个护卫也能狐假虎威的充大爷,元帅府里的人,铁定都不是什么好鸟。
片刻后,护卫出来叫她,似是换了一张脸,点头哈腰,“小姑娘,快进来吧,元帅有请,客厅叙话!”
偌大的元帅府华美非常,堪比皇宫,却还比影武门略逊一点。
雪凝一路逛着,尾随护卫进入大厅,就见一个壮硕男子坐在正椅上,他虎背熊腰,彪腹猿臂,络腮胡子,脸面黝黑,有四十五六岁,细长的单眼皮,总透着一股冷意,叫人生不出半丝好感。
雪凝客气行礼,“雪凝参见元帅,给元帅请安!”
“你就是信上所说的雪凝姑娘?”吴彪打量着她,“你果真像极了一个人。”
雪凝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却不禁讶异,这位元帅也认识娘亲秦蓉?
哈,看来娘亲果真是远近驰名的倾城美人,如此想来,自己也挺美的。她不禁扬起唇角,小小的雀跃。
“你父亲是任秋?!”
咦?!师父在信中是这样说的吗?既然师父这样说,对她应该是一种保护,“是!”
吴彪又问,“夏侯宇是你干爹?!”
啊?!那封信上到底说的什么呀?怎么师父成了亲爹,亲爹反而成了干爹?她真是后悔没有偷偷拆开来看。
“是,夏侯宇是我干爹!”她只能木然重复吴彪的话。
吴彪不由得一笑,和缓了周身的冷意,“雪凝,你干爹是个大忠臣,他的确是遭人陷害的。”
“陷害他的人是谁?”
“你跟我来!”吴彪带着她穿过回廊,进入书房。
与其说这里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兵器珍藏室,入眼都是刀剑,只有靠窗的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
桌旁一个唐三彩大花瓶里放着一个一些画轴,吴彪从里面取出一个,转身交给彦芷。
“陷害你干爹一家的人,就是这画上的人。”
雪凝好奇的打开,却不敢有丝毫神情波动,是他?!
不过,这副画像看上去有五分像甄启山,却又不是甄启山。
“这是谁呀?”
“他姓甄启!”
“呃……”
难道真的是甄启山?雪凝仔细瞧了瞧,这画上的人穿着王袍,但是,那上面的龙也分不出是四爪还是五爪,元帅给她这副画像到底是何用意呢?
师父曾说,甄启山是专门铲除Jian臣邪佞的,他做事也向来隐秘周全,万万不会去错手杀夏侯宇那一大家子。
不知为何,她很不希望甄启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吴彪见她直愣愣地瞅着画上的人,忍不住问,“雪凝,你认识他?”
“不认识。”雪凝忙卷起画轴,“元帅可以将这幅画送给我吗?”
吴彪点头,若有所思的一笑。
这小丫头连七王甄启山和皇帝甄启鸿都分不出来,正好,把这兄弟俩全部除掉,皇位也便唾手可得了。
影武门里出来的杀手,定然所向无敌,而这小丫头又出尘脱俗,任秋派她下山,说明她武功一定不弱。
雪凝见他再没有别的话,便托辞还有其他事告辞。
吴彪婉言劝她住在元帅府,但是,雪凝极不喜欢他,痛痛快快的拒绝。
雪凝学着景寒和景玉与人打交道的口吻说,“雪凝血仇在身,留在元帅府多有不便,请元帅多包涵。”
“好,那本帅就不留你了,你要多加小心。”
“元帅请留步。”
雪凝出了元帅府,整个人顿时像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她牵着马从城东逛到城西,又从城南逛到城北,怎么都想不通,那个长得像大熊的吴彪,为何要拿一个像甄启山又不像甄启山的画像给她?她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山下的人都心思诡异,说不定是那个吴彪和臭阿七甄启山有仇,所以才陷害他!”
雪凝一路思忖一路念叨。
“不对呀,吴彪是元帅,臭阿七是七王爷,他们怎么可能有仇呢?再说,若是有仇哪用得着我管?”
她兀**了拍脑子,凭她这只懂抓野鸡炖汤的脑子,早已是一锅浆糊。
罢了,好在目标锁定,她就先把仇人当甄启山,弄出一点风波,反正臭阿七给她取个绰号那么难听,整的他鸡犬不宁也好!
万一师父派人暗中跟踪她,她又偷懒不动手的话,师父铁定会吹胡子瞪眼,说不定这辈子她都见不到娘亲呢。
于是,雪凝先找了客栈住下来,计划起报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