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有种上当的感觉,这鬼丫头刚才明明还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桌子都掀了,害他茶也没有喝成,怎么这会儿她又偷着乐?
“凝儿,你是早就打算好了要下山?”
“没有啊!”
任秋赫然想起一件事,甄启山临走时拥着她依依不舍,两人打情骂俏,又抱又吻,“你该不会是去见甄启山吧?!”
“才不是哩!”雪凝鼓着腮帮子狡辩,“我是……我是真的很想娘亲,偏偏师父非要让徒儿学什么琴棋书画,徒儿生Xing鲁钝,怎么能顷刻间变成娘亲想要的好女儿嘛?”
“好吧,那你在两个月内杀了夏侯宇的仇人,否则,你永远都不准下山!”
“师父,惩罚一下那些坏人就好了,干嘛要杀人呢?!”
杀人的事她可做不来,再说,夏侯宇虽然生了她,可没有养她,她干嘛要为他杀人呀。
“你……”任秋气得摇头失笑,转而冷声命令,“要么下山杀人,要么就一辈子不下山,你自己选!”
“嘿嘿,我是师父的好徒儿,在影武门里的人,哪有不杀人的?!”
先答应了再说!
答案是死的,她可是活生生的,虽然她也不是那么想下山,不过,下去玩玩也不一定杀人嘛,若师父真的要让她杀一个的话,她就去乱葬岗捡个尸体背上山来,冒充一下夏侯宇的仇人。
任秋见她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知道她在打什么歪点子,但是,他却想试探一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喜欢甄启山。
素闻甄启山在朝中与元帅吴彪不和,而吴彪又曾经是夏侯宇的世交,暂且不问到底是谁杀了夏侯宇,单单让这小丫头去找吴彪打探,吴彪也定然会将矛头指向甄启山……到时候,就见分晓了。
任秋心下一番算计,把吴彪这个名字告诉了雪凝。
“只要你去找他,就一定能打探出夏侯宇被害的凶手!”
“是,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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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偷偷从密室中偷了一大包袱银子,一路上又玩又乐,几次晕晕乎乎的迷路,再加每天睡觉睡到日上三竿,路上还要买些好吃的好玩的……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勉勉强强赶到京城。
直到站在曾经来过的怡香楼,欣赏着那些花枝招展又美又香的美女,她才赫然想起大师兄和三师姐曾经在这门前杀过人的事。
当日,甄启山那个臭阿七还对她摸上摸下,奚落她鸡肋骨!三师姐带她离开怡香楼时,那个昏官林奎的头颅就挂在大师兄的马背上,摇摇晃晃……好吓人!
“啊——想起来了,师父是要我来报仇的!”
她从怀中差点被抛到九霄云外的字条,“诏安大街,元帅府,吴彪!”
幸亏记下来,不然真的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人家出门在外都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她最近都已经胖了两斤,差点连上马都上不去。减肥,势在必行。
她策马朝诏安大街走去。
怡香楼二楼雅间靠窗喝酒的甄启山正看下来,那个粉红衣装的身影正落在他的眼帘内。
轰——他脑海一片空白,雅间内的婉约流水的琴声他再也无心听下去,正敬酒的美女被他一把推开,他急匆匆地冲下去,到了大街上,却不见了那个身影。
他自嘲失笑,幻觉,一定是幻觉!
“想她也就罢了,竟然没出息到出现幻觉?!”他甩了甩头,再看出去,果真街上人来人往,唯独没有他朝思暮想的身影。“雪凝,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害本王整日如此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