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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渐近假故意

情不自禁,所以故意,故意接近,故意靠近——周凯一

“蓝色的蓝加海澜的澜,我喜欢颜色,喜欢色彩之间的交涉与点缀,也就是彩绘,我本身不会,但就是喜欢……。”

“快八点了!早课要迟到了,还不起床!”大伟摇醒睡梦中的一一。

期末和冬天的来临总是会增加迟到率,而一一就常常为此做出了贡献,而且做出贡献的还有第一学期的考试挂科率。

上海的大学寒假总是很短,才过完年没几天,就不得不回学校了。但对于回学校这件事,一一却有一些除了抱怨之外不一样的感觉,严格来讲是小兴奋。然后春天来了,一一最喜欢的季节,不过一一喜欢的原因只是春天开始就会慢慢改暖,变热,因为一一怕冷。除此之外,一一的身上也有一种春天萌发新物的感觉。

这天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中和了些冷空气,室外的人也比平时多了一些,文杰于磊来找大伟和一一去打球,一一懒睡在床上半天不肯去,由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不愿再放过。于是一脸睡意朦胧的一一被他们拖着到了体育馆。毕竟还满是睡意,打得无精打采,大家都恨不得一盆冷水泼醒他。几分钟之后古煜来救了场,一一才换下去坐在旁边的休息区。

远处走过来一个女生,和她有点像,右手提着个带子,左手在胡乱拨弄潮湿的头发,走近了,不是像她,就是她——蓝澜。来不及思考,蓝澜已走到身边,和一一正眼相对。

“你刚醒?来打球?”蓝澜停在一一面前,手弄弄头发之后自然的放下来。

“你怎么知道?”

“来球场不打球来干嘛,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会是午觉睡到现在吧,都三点多了”蓝澜的回答总是很自然。

一一总是不知道怎么接蓝澜的话,换了个话题,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本来就想问的“你这是?”

“游泳”蓝澜头轻轻动了一下“你们打球,我先走了”然后礼貌离开。

她来游泳,她会游泳?一一当天就去买了一身的泳装,第二天同一时间去了游泳馆,进了游泳馆的值班室。

“健康证呢?”值班老师履行职责。

“健康证?”一一也是满脸的疑问。

“没有去医务室办过健康证吗?那你来游什么泳!”

一一很尴尬地出了值班室,从来都不知道学校的游泳馆还要健康证,无比丢人。第二天去医务室办了健康证。又兴冲冲地去了游泳馆,看着都不认识的校友们,然后结果只是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不情愿地刷了两个小时的游泳消费金。

第三天在教室思量着去了见不着还要付费,正考虑还要不要去的时候,蓝澜寝室的三人进了教室,还带了羽毛球拍和羽毛球桶。她们今天要打球?那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下了课一起去打球,于磊还有选修课就没来,三个人不多不少,一一主动加入,正好二打二。

蓝澜穿了一双大红色的运动鞋,灰色运动长裤和白色运动上衣,一身轻便。站在发球线轻轻地把球发到对角去,力度很轻,动作很专业。打了三个球,便看出伯仲,除了蓝澜,多多小蓉一一都很业余,他们三打得都很温柔,球打得很高,每人都接过来接过去,每次到蓝澜这边,球就会被蓝澜压下来,多数情况球也断在蓝澜挥拍之后,没有人能接住蓝澜打过去的球。

“你怎么一直往下打啊?我们都不好接!”一一忍不住了。

“羽毛球不该这么打吗?你们打这么高,又不杀球,网用来做什么,要是这样,还占用羽毛球场干什么,反正都是要接住,也不需要什么界限了。”蓝澜义正言辞,些许生气。

“我们以前都是这么打的呀”钱多抱怨道。

“你们要是不太会杀球就算了,打球也不用力,接球也不尽力,打得这么轻松,打老年人羽毛球吗?要是这样,跟跑八百米用八分钟有什么区别!还锻炼什么呀!”蓝澜一脸严肃。

气氛冷了下来,蓝澜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于认真,接着说“不会打可以学,不是有我嘛!”。“打球的时候球拍压低一点。。”,“双打情况,哪边得分哪边发球,单数分左区发球,双数分右区分球。。”蓝澜像个教练一样。

一一第一次发现,原来羽毛球可以打得和篮球一样累人。

过了一个周末之后,这天是周一,上周的今天碰见蓝澜游泳出来,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去游泳。想了一下,一一还是去了游泳馆,进入馆内之后发现人很少,从深水区那边有个人游过来了,腿的动作能看得很清楚,因为是蛙泳,而且是闭气在水里游着。一路在水下游过来,越来越近。头出来瞬间,她吸了一大口气。

如果这不是出水芙蓉,那什么是呢?要是不戴泳帽和泳镜,那应该更美。

“蓝澜,你也来游泳?”一一先问。“嗯”蓝澜把泳镜弄到泳帽上,弄弄脸上的水,还没来得急戴好泳帽和泳镜的一一下了水,或者严格来说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都是直接光着身子在水里,谁会习惯这一身泳衣泳帽泳镜的麻烦。“要不我们比赛一下,输的人请吃饭。”一一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不管谁输,吃饭才是重点。

“好啊”蓝澜没怎么考虑。

“那我们怎么比?”

“100米吧,这里游过去,然后游回来,谁先谁赢。”

“好啊”一一爽快答应。

“你就这样游?不戴泳帽和泳镜吗?”蓝澜有点惊讶地说。

“从小习惯了,不喜欢戴”

“游泳馆是有规定的,你就算不怕被赶出去,也不能趁工作人员不注意而不戴吧。而且泳池的水很脏的,为了别人也为了你自己,还是戴上吧”蓝澜的话总是让人无法反驳。

一一乖乖的戴上泳镜和泳帽,蓝澜去旁边请了一个工作人员来计时。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蓝澜说话间一直对着蓝澜笑,不多久,蓝澜和那个工作人员一起走了过来。

“可以准备了”蓝澜发话。一声哨响,蓝澜又是标准的跳进水里,一一也跳进水里,不过跳得很丑。一一用力的游着,觉得许久终于到达对面的池边,一一累得停了下来。看见蓝澜已经没差多少就能游回终点了。她怎么游这么快,因为这次是自由泳!毫无悬念,蓝澜先到了终点,看见一一还在对面,又没有要游过来的意思,蓝澜又轻松地游了过去“你才游了一半,虽然没赢,但怎么就放弃了?”

“游泳我不占优势啊,游不过你”

“怎么不占优势了?不是一样的起点吗?”

“我没有严格学过游泳,我会游,但是。但。是狗刨式”一一有点尴尬地说。

“狗刨式?”蓝澜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想学游泳吗?”

难道她要教我?她愿意教我?真的吗?一一在心里翻腾了一下毫不犹豫“想啊”。

“那我给陈叔说一下,你以后来游泳馆可以向他讨教一下,你会游,只是动作需要学一下,不难”蓝澜亲描淡写。

“陈叔?”一一失望中带一些好奇。

“就刚才给我们计时的”

“他啊,刚才我还觉得他一直很猥琐的盯着你看呢”

“乱说什么,陈叔以前可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还在泳池救过人,在学校负责游泳馆十多年,是优秀老员工了。”

“真的?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一开学我就来过这里,第一次认识陈叔之后,我每次来都会和他多少聊点,就熟悉了”说完蓝澜又往对面游了过去。

周五下午没有课,学校的选修课也不会排在这个时候,一一给蓝澜发了短信“那天游泳输给了你,今天请你吃饭”,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回短信,她怎么还不回短信呢,她不会已经吃过饭了吧,看一看时间,才四点半,这个点还早啊。一一又忍不住发了一条“你没有空吗?”。

两分钟之后听见手机响,一一紧张的打开手机,有点失落“我不在学校,改次吧”。

“哦,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好请你”短信最后还附带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手机半个多小时才回“再说吧”,一一有点后悔,后面这条短信还不如不发呢。

周日学校的东门总是比平时热闹很多,因为在周末回家的上海本地学生都会在周日回学校。还有一个原因是学校东门有和学校成立历史一样悠久的“黑暗料理街”。烧烤,麻辣烫,寿司,手抓饼,肉夹馍,鸡蛋灌饼。。什么吃的都不缺,一一大伟文杰于磊早已是黑暗料理街的常客。

天慢慢黑下来,多多和小蓉死活拉着蓝澜来黑暗料理街买吃的,蓝澜的不情愿就如同文杰大伟第一次拉一一打羽毛球一样。

“你们确定要去?”蓝澜拒绝不了地说。

“哎哟,都吃了这么多年的地沟油了,也没见有什么事啊”小蓉回道。

“就是啊,东门这么多好吃的,你就没什么想吃的?我可是什么都想吃,可惜吃不过来,要是能把你的胃借给我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多吃点”钱多也加入。

出了东门,多多和小蓉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人是多啊,这哪里是学校,和夜市基本没区别。烧烤味在哪里都能够闻到,蓝澜慢慢走到各种摊位上,看到把鸡蛋直接打到饼里面,筷子一弄,饼就翻了一个身,涂一点酱,加一点生菜,就完成了。蓝澜看了两遍又走到旁边看别的,什么都没买。

“蓝澜?你也来买吃的?”一一出现在旁边。

“哦,对啊”蓝澜回答“对了,你上次不是还欠我一顿饭嘛,现在请我吧”

“啊?现在啊!”一一很意外。

“现在不正好吗?你有什么推荐的吗?量不要太多就好”蓝澜看了一下附近。量不要太多?一一提议“那我们去吃北京烤鸭卷怎么样?”,蓝澜没什么意见。

“你看看你要吃什么,随便点”一一很自然的说。蓝澜看着贴在墙上的点单,“你平时都吃什么?”。

“我喜欢吃藕片,不过我平时都”

“就脆藕千张卷吧”蓝澜打断了一一。

“同学你呢?你要什么?”服务员问着一一。

“我也一样”一一也点了同样的一份。

两份脆藕千张卷弄好之后,一一和蓝澜并排着,一起边走边吃。蓝澜咬了一口之后,“好吃吗?”一一迫不及待。

“还不错,这酱还挺浓的”蓝澜咬了第二口,还没嚼咀,包着咬在嘴里的东西,努力地说出“这是什么?”

“藕丝啊”

“藕丝?这么长还不断!”蓝澜为难地吃着,手想去扯弄连在卷片和嘴巴之间的藕丝。

“不然你以为‘藕断丝连’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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