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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定相识

她站在那里,仅仅只是重复大家都做的一件事情,但说出名字,你就知道这就是爱情——周凯一

八月的上海又重现几年一次的夏季。火辣辣的阳光,走路在流汗,排队在流汗,睡觉也在流汗,一个不小心,人就暴躁了。

月底迎来新一波的热浪,除了气温的增加,增加的还有新一批陆续抵达校园的各类新生。

明天就正式报到,周凯一才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辛苦的下了公交车,一身兴奋盖过三十多小时火车的疲惫出现在学校的正门口,按照大门口的标牌指示往宿舍区走去。校园里能看见情侣牵手的画面,周凯一想起自己上大学最大的愿望:追到自己心仪的女生,谈一场难忘的恋爱。一路左看看右看看,周凯一对学校的环境尽是满意。走了十几分钟还没找到宿舍区,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同学,不假思索的上前“同学你好,请问宿舍区在哪个位置?”。

一看这么多行李就知道是大一新生,审视了一下,“你问桥东还是桥南?”同学不慌不忙地回问。

“桥南”

“往现在这个方向走到第一个路口往左拐,继续走五分钟会到体育场,到体育场之后你再问人吧,从这里到桥南宿舍至少还要走半小时”同学说着指了一下方向。

“半小时?还这么远啊!”周凯一一脸惊恐的提高了声音分贝,同学消失在一一反方向的路上。

第二天,按照规定上交了录取通知书等所有规定资料之后,周凯一和室友们在教室里面坐着,等待接下来的开学班会。说话间,进来了三个女生:连衣裙,半身裙,最后一个基本款的白色T-shirt,天蓝色短裤,不算高也不算矮,但是全身足够均称,精简的短发,说不上是小清醒,但任谁都会觉得一个词:简单。

待她们三个在教室中间的一排位置坐下,周凯一就很自然地过去和她们聊起来。

“我叫周凯一,你们呢?”

“钱多多,金钱的钱,多少的多,来自湖南”多多热情地回复。

“钱多…多?”周凯一脸上出现所有人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表情。

“这名字还挺好的”蓝澜在几天前第一次在宿舍认识多多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少了一般人的瞎扯。

“你爸妈想钱想疯了?给你取这个名字,你钱多多,我还趣多多呢”周凯一开玩笑说道。

“钱多钱多钱多多,很好啊”多多笑着回。趁着气氛,周凯一说“这位同学,原来我们一个专业啊”。

蓝澜一双大眼睛接住周凯一的眼神,没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昨天晚上给你问路”周凯一接着说。

“记得”蓝澜吐出简单的两个字后便没有继续说话,周凯一都还没来得及知道蓝澜的名字,辅导员就进了教室。

应辅导员要求,每个人都做个人展示让大家相互认识,说白了就是自我介绍,要是有额外的才艺展示,那更是很好了。对于陌生的人,开头不免有些让人乏味。

“我叫王薇,上海人,喜欢逛街看电影,还有睡觉。。”

“我叫陈杰,来自黑龙江。。”,而后拘束慢慢淡没。

“大家好,我叫诸葛文杰,来自山东。我喜欢历史,比较喜欢看野史,其实文学作品中的一些历史人物和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有一些是不匹配的,说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这只是《三国演义》里面所展现出来的,而历史上周瑜其实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可能是罗贯中本人不太喜欢周瑜,所以写得与历史不太一样。还有《鹿鼎记》里面的鳌拜,历史上的鳌拜其实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而我们看到的电视剧里面的鳌拜都是比较反面的角色。另外我们生活中到处都是历史,比如说大家都知道明朝的开国皇帝是朱元璋,那大家知道我们平时所说的‘四菜一汤’是由朱元璋提出来的吗?……”大家为文杰的细节讲解表现出各种的赞叹。

诸葛文杰刚坐回位置,“文杰?原来诸葛是复姓啊?”姜小蓉搭话道。

“对啊”文杰不解。

“那诸葛亮原来是单名一个亮字啊,我还以为诸葛亮姓诸呢。”

“你才姓猪呢”文杰笑着一脸友好的鄙视,坐在后面的几个男生笑了起来。

“大家好,我来自四川,叫周凯一,我喜欢唱歌,除了各种球类运动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擅长的,还有我希望,希望在大学谈一场恋爱,最好是不会分手的那种。”

大家都看着一一笑了,辅导员也笑了,即使不管愿不愿承认,整个教室弥漫一种大家都有这个想法的空气。

军训如期而至,统一的迷彩服,过于严格的教官。对于普遍缺乏锻炼的大部分大学生人来说,军训无疑一直是在挑战和突破人的极限。气温很高,太阳很毒,偏偏这天还没云,大家都在努力坚持,坚持着对抗天气。极限就是你觉得你这一秒真的好像快要不行了,下一秒却发现自己依然站着。但是毫不意外,很多同学包括男生在内都陆续中暑倒地,这其中就有钱多多。

“啊!多多”站在钱多旁边的姜小蓉叫起来,顺势呼喊突然倒在地上的钱多。站在后两排的蓝澜发现不对冲上去,冲上去的还有旁边同专业在十七队的于磊。

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有多少是从“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正好出现的一个人”开始的,而钱多多和于磊应该就是这一种。在多多倒下之前,教官就已抱着另一个倒下的女生去了医务室,于是公主抱这种场景就落到了于磊的出场。其实于磊在抱着多多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公主抱转为了背。唯美的确很好,但是往往发生的才叫事实。没有办法,不仅多多有点微胖,而且于磊也不够壮。

自从第一天班会于磊自我介绍时说到喜欢动漫后,多多就第一时间和于磊互留了联系方式。说他们一见钟情又好像不是,但两人的关系比班上任何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都进步的神速,尤其是那天的军训之后。

熬了很久终于熬到军训结束,会操当天,多多就提议在学校东门的餐馆好好吃一顿,一来是庆祝军训的结束,二来是庆祝大家成为大学同学和室友。这种提议自然总会有人提出来的,也不会有人拒绝,但那时还没有人知道其实这顿饭是多多和于磊预谋了许久。

钱多多和姜小蓉走在前面,蓝澜跟后。六点左右进入餐馆,却撞见于磊,周凯一等几个班上的男生。既然撞见,就顺其自然的凑成了一桌,点了菜服务员退去之后。

“你们三是一个寝室?”文杰先开话。

“恩”多多抢着回答。

“军训终于结束了,再不结束我就要成黑人了!”于磊一声感叹,顺手摘下眼镜,左右两边的太阳穴处各保留着一条军训之前的肤色,那是被眼镜架护住的部分。大家都笑了,随即“军训那天我晕倒,还没来的及谢谢你呢?要不今天我请客吧”多多不暇思索。

“我们这么多男生,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女生请我们?而且我们这边还坐着古煜呢”于磊接话。

古煜,上海人,不差的五官,不能不说人靠衣装,一双蓝红色相配的板鞋,灰白色的收脚九分裤,露出一些皮肤,和大部分上海男人一样,白皙的皮肤,黑色的简单T-shirt。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很帅气。一看穿着就知道家里不会穷。于磊的话一出,也更是点明了古煜家里的经济情况。

“那也不能因为谁有钱就谁请吧”姜小蓉接话,顿时安静了很多,三秒之后。

“没事,反正以后我们都会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就总要大家相互请客的,他第一个请而已”周凯一化解了尴尬。

好一句好朋友,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或许帮助过你,或许扰乱过你,或许只是让你体验感情。但他们大多只是稍纵即逝。而有的人,明明和你毫无沾边,仅仅只是正好在这个时间相遇,你却不知道:爱情她来了。而且这要是与爱情有关的,只要一出现,便将紧紧附于人生。从不替代,从不再来,从不停止。

“蓝澜,你是…左撇子啊?”周凯一好奇的表情问道。

“恩”

“那写字呢?”

“左手啊”

“哇,都说左撇子很厉害的,你。。有和大家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周凯一迫不及待。

“你这话说得我是异类一样,全球有百分之十的人是用左手,不奇怪啊。而且我这不是天生的。小时候右手意外受伤,不得以用了左手,右手好了以后,左手已经习惯了,写字也用左手,小时候什么都零开始,所以也没什么难的,时间长就一直用左手了。”蓝澜像平时解释一样解释。

“那你右手呢?哦…我的意思是右手能吃饭写字吗?”

“学会用了左手,右手会也慢慢不会了。写字不行,其他的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后来大家才渐渐明白从蓝澜嘴里说出的马马虎虎是怎么的不马虎,她说的是没错,但是比实际情况打了很多折。有的人一生说过无数赞美和满足,而她似乎只说过三次,她从来没说要多完美,但是很多足够优秀和美好的在她看来都很平常,与其说谦虚,不如说是过于委婉,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更是。

才一个月的时间,钱多多和于磊就在一起了。他们从认识之后,有事没事就不断地QQ,聊着聊着居然就这样聊在一起了。

“多多,你们也太快了吧,就这样在一起了?我连班上的男同学都还没有认全呢!”姜小蓉一脸惊讶。

“哎呀,我们就很聊得来,我们都喜欢动漫,所以就在一起了,喜欢又不在一起,不是浪费青春嘛。”钱多全身都是开心的。

“蓝澜,你都惊讶吗?”姜小蓉问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一天手机不离身,连上厕所都带着,不是QQ就是短信,大晚上还跑出去,不是谈恋爱是什么”蓝澜一边在笔记本上敲着键盘一边说。“只是,多多啊,这大学才开始呢,你就和他在一起了,你就不在看看什么篮球队的学长或者其他学院的高材生什么的吗?……呃,我不是对于磊有什么偏见啊,只是这才认识一个月就在一起,你们都太冲动了点吧。而且开学的时候你不是才说了喜欢高一点的,还有眉毛浓一点什么的嘛,这些和于磊好像都不太靠边啊。”

“对啊,高一点的,吻起来需要垫脚的那种”姜小蓉故意讽刺道。

“那还有人说过,爱情是不能描述的。要是按照喜欢的标准找男朋友,那这辈子就别想谈恋爱啊。遇见了就是遇见,然后,喜欢了就是喜欢,还管他是不是我的理想类型,现实总要降低一个等级嘛”钱多对爱一向勇往直前。

接着的周末,便因为钱多多与于磊的在一起,请大家一起吃饭唱歌。大家当中好像没有麦霸,开头推推嚷嚷。钱多多和于磊合唱了之后,大家都不断起哄和鼓掌,后来唱歌的是和周凯一同寝的罗大伟,多多觉得凯一不好叫,便叫了一一,叫过几次,大家也就跟着这样叫周凯一。大伟点了王力宏的《Canyoufeelmyworld》,声调比较低而且不太能抓住节奏,于是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要不怎么说KTV这么挣钱呢,歌手唱歌是挣钱的,普通人唱歌是花钱的,因为普通人唱歌少数五音齐全,所以去KTV花钱,释放难听的音色。大家都在边玩游戏边吃小食,还时不时都给两位“新人”喝啤酒。不一会蓝澜就悄悄躲开,找了个机会挪到点歌器旁边,点歌,还没点好。一声清晰的男声随着歌曲的进程“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咬字清晰,声音爽朗,后气十足。第一句唱完,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同一个地方,蓝澜也忍不住转头,是周凯一。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回忆的画面……你用你的指尖,阻止我说再见,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要我怎么捡。”

歌词唱完,大家都不断鼓掌称赞,说是一一唱过就不再敢唱了。大家一点都没有夸张,一一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唱的歌并不比发片歌手差到哪里。

一曲结束,还真的不再有人唱,蓝澜在旁边切了歌还是没人唱,就直接把自己的《我只在乎你》顶上去了,蓝澜拿过话筒,唱得也相当不错,如果说一一唱得不比歌手差,那蓝澜唱得也不比一一差。然后一一示意蓝澜合唱接下来的《珊瑚海》,“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一一带着一些愉悦的情绪看着蓝澜,两人很默契的合唱更是赢得大家的肯定。

回到宿舍洗洗弄好已经一点多了,大家醉的没醉的都睡过去了,303男寝的周凯一却很清醒,毫无睡意,宿舍早就已经断电。一一双手托住头,盯着天花板。心跳正常,喜悦却翻江倒海。不断地想着一遍又一遍:大家好,我叫蓝澜,蓝色的蓝加海澜的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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