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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想吃什么

峰会的第二天,李彦只是去点了个卯,便悄悄地溜出去玩了,下午更是脸都没露。不过由于天气恶劣,雨水过多,很多地方的航班暂时停飞,一直等到第三天的下午,李彦才坐上直飞天泽的飞机。回到天泽,赶到家中,已是晚上七点,天色已经暗了。

饥困交迫的李彦打开家门时,悲催地发现,停电了,冰箱里倒是有些面条,但李彦也只有电磁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不得不要跑出去吃了。

“我记得有留电费卡给陈卉的——”李彦刚走出门,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下了电梯,掏出手机,找出陈卉的号码,迟疑了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陈卉,我是李彦,你在哪?我忘带钥匙了!”李彦随口找了个陈卉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在步行街,东口!”陈卉的声音柔弱无力,似乎很不想跟李彦讲话。

“哦,在逛街吗?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准备往哪个方向逛?”李彦细心地问了一下。

“没有,我在这发传单,到了路口就能看见我。”

话音刚落,李彦就听见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陈卉挂了电话。

“发传单?”李彦记得陈卉已经回银行上班了的,怎么又去发传单了,不过仔细想想,却有合乎情理,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来到步行街,李彦远远地看着陈卉,她戴着一顶牛仔色的鸭舌帽,她似乎很喜欢戴帽子,上身一件宽大休闲的黑色短袖印花T恤,下身深色牛仔的九分裤,勾勒出其脚臀完美的弧线。耳朵里塞着耳麦,背上背着一个小书包,手里拿着一叠长条形的硬纸壳,眼见有人走过,就发一张出去。

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应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放不开手脚,人也显得极没有精神,而且她站得比较靠边,人来人往的,并没有几个注意到她,而且即便她将传单递到人面前,也多是拒绝的,有的人,传单刚拿到了手上,走了两步就随手扔掉了。

传单,作为一种广告模式,在营销手段日益多元化、网络化的今天,依旧有着它顽强的生命力,很简单,因为它成本低,任何一家小的单位,甚至个人工作室之类的,都可以用得上。而且,相比于其他的营销手段,传单不一定会比其他的方式收益少。

当然不是像陈卉这样,在公众游乐的地方做这件事。

宣传单,本身就是带有功利性的,人们会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更不可能花费消遣娱乐的时间来接受与了解它。只有极度无聊的人,才会把它当作宝一样地去研究,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才是宣传单能发挥它最大作用的地方。

不过,陈卉无需了解这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传单都发完而不是直接扔掉,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陈卉”李彦上前打着招呼。

陈卉的脸色有点泛白,从头到脚,松松垮垮的,似乎没有半点力气,听到李彦的声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给李彦。

“吃饭了没,一起吃晚饭?”李彦接过钥匙,装着随意地问道。

“我传单还没发完!”陈卉的语气明显比电话里弱了几分,眼神中有些许期待,但更多的是灰色的无奈。

李彦点了下头,将陈卉手里的传单拿了过来,眼见有人走过,马上堆起灿烂的笑脸,将传单硬塞到他们手上,口里还不停地念叨:“帮忙扔一下,谢谢!帮忙扔一下,谢谢!”

陈卉看了直翻白眼,这货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李彦做事的方式粗暴了些,但效率明显比陈卉高多了,五分钟不到,陈卉背包里的传单就被李彦发完了。

“好了!”李彦打个响指,炫耀似地向陈卉汇报。

“谢谢!”无论李彦的方式怎么不对,无论李彦现在的表情怎么的可恶,但不能改变李彦帮了自己的事实,所以陈卉记在心里,很是真诚地向李彦表示了感激。

“呃——想吃什么?”李彦先是一怔,既而顾左右而言他,抓抓头,一脸无奈地问着陈卉。这个确实不是李彦的强项了,一个人还好些,吃什么都能凑合,但若两个人一起吃饭,李彦是从来不会做主的。

“随便!”陈卉扔给了李彦一个最易解决却最难让人满意的回答,戏谑地看着李彦一筹莫展的样子,有些好笑,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了些。

“麻辣烫吧?”李彦的建议却让陈卉无法直视,自从六元麻辣烫事件出来,这个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去捧的。

“滚!”陈卉无语,果真跟这二货不是一个星球的。

“呃——”李彦呵呵傻笑着,对陈卉的愤怒表示无视,又想了一下,“那去BBQ,然后弄点螃蟹,这个时候还有小龙虾,再去弄点火锅回家煮着当夜宵,你会熬粥吗?这个时候超市应该没关门,还可以买点红豆,今天晚上泡好了,明天煮粥喝。喝粥你喜欢加糖还是加盐的?女生应该多喝点红糖,当然红枣也可以。”

李彦每说一样吃的,陈卉便觉得肚子饿了一份,看这货幸灾乐祸的样子,一定是故意的,陈卉想着,肚子很快就填满了怒火,感觉都快要自燃了。

“先吃个玉米垫垫肚子。”

一股浓浓的甜香扑鼻而来,待陈卉反应过来时,那玉米就快要碰到自己脸上了,下意识地用手抓住,然而想到刚刚李彦那气人的话,又想撒手时,李彦早已放手,背对着她去小贩那挑选别鸡蛋去了。

“哼!”陈卉把玉米当成李彦,狠狠地咬了一口,金灿灿的玉米,颗粒饱满,筋道十足,清甜可口,陈卉一连咬了“李彦”三口,这才住嘴,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了的笑。

“吃货都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吗?”李彦笑着摇摇头,调侃道,又递给陈卉一瓶开好盖了的酸奶。

“是啊,是啊。”陈卉接过酸奶,扮了个鬼脸,愉快地回答着,“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吊丝计较。”

吃饭的过程中,李彦终于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事情很简单,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陈卉的钱包在乘地铁的时候被人偷了,又碰巧今天停电,然后就这么饿了一天,也是冲着发传单的工资日结,这才不得已谋了这份差事。

“你怎么不向你同事借?”李彦问道。

“借我一千块!”陈卉的脸还在碗里,手却神过了桌子放在李彦面前。

“呃,我又不是你同事。”李彦默默鼻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看看,你都不愿借钱给我,你以为那些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的同事,肯借钱给我吗?”陈卉抬头白了李彦一眼,又继续把头埋进了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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