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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秘女子

叶瑾轩听了鬼面人的话,快马奔回三老街,听完远浪、青鸾的回报,知道风满楼的店小二闯进了三老街,首先就怀疑到陆九龄。也许是因为有私人恩怨的缘故吧,叶瑾轩心里甚至有些希望凶手就是他,这样就有借口灭了陆家。

光靠猜想可不能定罪,叶瑾轩定下计策,就在第八日的夜晚开始行动了。

两人穿上夜行衣,打扮利落了,就潜入了夜色中。不出一个时辰便把陆家和巫马家用烟幕弹给“点着”了。

这烟幕弹药量十足,点着以后浓烟滚滚,是个活人就受不了这烟熏。所有人都捂着口鼻逃出了房间,到院子里深呼吸。这烟幕弹虽说烟雾重,但波及范围并不够光,院子里的空气还是清新的。这时家丁护院都忙乎着“救人”、“灭火”、“抓纵火犯”,没有人注意到院墙上停落的几只寒鸦。

青鸾此刻正在使用鹰眼的能力,借助过往的飞鸟,院墙上的寒鸦仔细地观察院子里每一个人。远浪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了店小二的样貌给青鸾看过,青鸾在院子里扫过,寻找画中的人。

“你快说说到底看到什么了,急死我了。”

“能看到什么啊?当然是看到你画的店小二了。”

幸亏了青鸾的这个特殊能力,要不然一天的时间说什么也查不出这店小二的下落。连叶瑾轩也内心激动不已。

“在陆九龄家?”

青鸾摇了摇头说:“不是,在巫马府上。”

青鸾的回答让叶瑾轩有了一点小失望。没有想到一直默默无闻、忠心耿耿的巫马南星竟然是暗杀帮主的幕后元凶。

青鸾简单描述了一下鹰眼所看到的景象。烟幕弹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子,这就让隐藏暗处的店小二又一次暴露在青鸾的鹰眼下。在人群里来去找寻了两遍终于看到了画像上的人,身形高大,肌肉结实,面孔棱角分明的有些锋利,最有辨认度的还是嘴角处一大块红色印记。此人从后院里一间小屋逃出来的,冲到井台喝了两口凉水然后就坐在井台上喘气。锁定目标,青鸾就一直监视着他,直到烟雾消除,店小二又回到了屋子里。

叶瑾轩听了青鸾的话后激动的心情渐渐暗淡下来,心里又有了新的忧虑。雇凶暗杀帮主,无论在哪个帮派里这都是足够诛杀全家的重罪。虽说现在叶家没了主事的人,巫马南星和陆九龄暂时统领总舵所有帮众,但是三老街三百年来都是姓叶的,大部分帮众还是认叶家人的,只要带着几个帮中有威望的老人在巫马南星的府里抓住店小二,问出口供,巫马南星的死罪在劫难逃,很有可能满门尽灭。但是这样一来,陆九龄势必会坐上三老街帮主的位置,就彩心带来的账本也只能证明陆家贪污帮派巨款,而且其中涉及到所有堂主,真的拿出账本来结果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叶瑾轩也不得不承认陆家在三老街里太过活跃了,几乎和所有堂口都有密切联系,说不好谁就是他的党羽,贪污的罪名不足以法办陆九龄,各位堂主联名请愿免其罪责,用不了多少时间三老街还得被他篡权。要扳倒陆九龄必须要有一个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罪名,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和陆家关系密切的人闭嘴,生死面前任何亲密的关系都是脆弱的。

“不过,在陆家我也看到了一些东西。我看到有人从屋子里抢出一些‘火炮箭’,大概是怕被大火引爆了吧。”

“不对啊,为什么会在陆家发现这个?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吧巫马家的东西当成陆家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远浪每次和青鸾说话总是那么不中听,惹得青鸾又白他一眼。

“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力还是在怀疑我的智力?你信不信老娘下次给你做饭的时候毒死你啊!”

被青鸾呛了一句,远浪安静下来了,为了掩饰尴尬端过青鸾刚才喝过的茶杯来,自己又喝了一口。

“也就是说陆家也参与了暗杀计划,陆九龄、巫马南星合伙谋篡。抹掉我们叶家之后,这两家再暗自活动笼络各堂主争夺帮主之位。这两个老东西,把局搅得这么乱,还真的很棘手。”

说完叶瑾轩又端过那杯茶喝了一口,心有所思三个人竟都没有发觉这是同一杯茶。

现实总是太过残忍,一个麻烦就已经让人心力憔悴了,竟然让青鸾看到了两个,两个一等一的大麻烦。

陆家根深蒂固枝叶繁多,一招不能致死,后患无穷,所以必须出其不意,第一个解决。巫马控制了这里最精锐的武力,手下的个顶个的内外功夫好手,把巫马家逼急了反了水,胜负搁下不论,三老街必定元气大伤,让一直虎视眈眈的“黑鲛党”乘乱占了便宜。

“远浪,今晚就把风满楼的店小二带回来吧,免得夜长梦多,做的小心点别惊动了别人,晚上费点力气让他开口说话。还有把人藏好了,别闹出大动静。”

说完叶瑾轩一个人上了楼顶,晚风扫尽残云,一轮明月显得格外惹眼。他想找到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可是在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只有势单力薄。也许唯一能帮的就只有悄然落在他身后的这个女子。

“彩心姑娘,这么快你又来了。在你说明来意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彩心一身黑衣打扮,还特异遮住了连,显然是不愿被人查知身份。

“二公子真是执着,又要问那个无趣的问题了?”

叶瑾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静静地等待彩心的答复。

“好吧,我可以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是三老街一个普通的弟子,因为一直照顾帮主的起居所以知道不少帮里的事情。”叶瑾轩没有接话,这个答案不是他想听到的,至少没有他想得到的信息。

“现在我身处这里四面楚歌,可以说三老街内到处都是‘敌人’,姑娘你确实为我提供了一些帮助,但这不足以让我相信你。如果你真是‘朋友’就请拿出点诚意来。”

彩心停了停表情凝重起来。

“我叫韩彩心,常信镖局的总镖头韩常信是我父亲,两年前我父亲押的镖被三老街劫了,父亲当场毙命,镖车辗转进了这里。父亲押的是官府的镖,丢了镖车我们镖行赔不起,继而镖局被查封,树倒猢狲散一大家子就此没落,母亲不久后积怨而死,我瞬间从一个镖局小姐变成了无处安身的孤儿。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折磨,我卖身到三老街,想凭着这条命为我家人报仇。没有意外的刺杀失败了,但很意外的是你弟弟并没有杀了我,反而把我安排在他身边。我又先后用能想到的方法刺杀了他杀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当我彻底绝望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又把我叫到他的书房……”

那天彩心的眼神中没有仇恨、愤怒,没有任何情感,空白得像是被洗过。她就这样无神地看着叶瑾笙,心里念着血海深仇今生难报。

叶瑾笙一身青白长衣书生打扮,斜靠在椅子上,双脚搭在书桌上,一副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样子。

“韩彩心,现在承不承认你杀不了我?”叶瑾笙说这句话似乎并不想要彩心回答,接着说道。“土匪和镖行本来就是对头,你们靠押镖养家,我们靠抢劫生活,几百年都是这样,互有伤亡也很正常。”

韩彩心接受自己无法杀死眼前这人为家人报仇的现实,但是接受不了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描述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镖行和土匪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父亲母亲,血海深仇我却没有能力为他们报。”空洞的眼神中又升起怒火,彩心也在尽力控制这怒火的蔓延。

“劫镖的事情,我当初一无所知。”叶瑾笙放下脚端坐起来,也示意彩心坐下。“不过前不久我查了一下。是三老街在外的眼线传回消息说你们镖局的这趟镖有黄货,帮中弟子为了立功就劫下了这批货。但是很奇怪,这批货劫回来只是些布匹茶叶。”

彩心没有听出这话里的玄机,但也感觉到其中事有蹊跷,瞪大眼睛盯着叶瑾笙。而这位年轻的帮主把弄着自己左手小指上的戒指接着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仅仅是一些布匹茶叶,我们三老街不会兴师动众地去劫镖,而你们镖局也不会拼死护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惨剧。据我所知,常信镖局应该算得上知名的镖局了,每年生意不断,早就不接这种小活。所以我想应该是三老街里有人想自己吞下这趟镖,劫了镖还杀了人,都是为了事情不会泄漏出去。”

彩心努力回忆镖局里那段事情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镖车里是什么东西,但是父亲接到这生意很兴奋。有一次喝酒时难掩喜悦之情还说镖局遇到贵人了,以后只靠每月这一单生意也可以吃喝不愁了。在镖局失镖之后,也有很多古怪的人上镖局闹事,让常信镖局交出什么东西,也是为了躲避这些人,彩心才关了镖局躲了起来。如果说镖车里只是一些茶叶布匹,这绝无可能。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的仇人应该是这个私吞镖行货物的人,而我也很想找出这个人,我们两个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找出这个人,也是替你家人报仇。”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彩心留了下来,一直做三老街内部的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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