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只有一条路,你还能去哪?”
索雅故意忽略他,“啊!我有东西忘在池塘边上了。米多拉,我们回去找找吧!”然后就好像这里不存在第三个人一样,拽住她的胳膊转身离开。
“如果你丢掉了什么东西,那可以请你的侍女代劳。”
索雅僵在一半。嘿,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把米多拉支开吗?阴险!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比较要命的事,米多拉好像特别同意王子殿下的观点,还非常认真的追问:“您弄丢了什么呢?”
哇!我哪里知道啊?索雅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我是出来避难的呀,能带什么嘛!
索雅几乎都有些仇视自己的小侍女了,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最终,索雅还是平静的回答,“不需要啦,那不是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个米多拉,某些人就不能太过分!
但是,穆斯坎是那种不会轻易罢手的人。他转向已经有些发蒙的米多拉,“放你几天假,现在就可以走。”
放假?现在就走?还……几天?这个家伙可真是……太绝了!
听话的叫人生气的米多拉简单的应是,然后就要退下。
索雅立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拽紧她,米多拉啊,你最好了,你可一定不要走啊!
看着索雅可怜兮兮的拉着自己的小侍女,穆斯坎不由得有点心疼。不过,在这个讲求严格的等级尊卑的地方,这种场面真不多见,所以穆斯坎干脆悠闲得靠在树上看着这出好戏。
等到差不多看过瘾了,他终于开始干预了:“王宫里的侍女是很辛苦的,也许三、五年都没有回家的机会……”
索雅根本没打算理他,可是米多拉即使不说出口,那双太不会掩盖心思的大眼睛也让索雅知道了,她真的很期盼啊……
心里一软,索雅开始恨自己了:想必这个小姑娘思念自己的家,就如同自己想要回到未来世界吧!自己有什么权利拿她来做挡箭牌呢?
穆斯坎很满意的看着索雅慢慢的放开她的小侍女。从始至终,她的善良都是个太好利用的把柄。
那么,自己只能永远靠着她这一项弱点,留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她?
一点苦涩慢慢扩散。
米多拉向穆斯坎屈膝,这是感激,也是礼节;不过对索雅还附加了友善的微笑,但是索雅现在根本扯不出一个像样的笑容,旁边站着穆斯坎,她就不能不焦虑,所以只是报以潦草的挥别。
不!我才不要怕他!我是正义的!索雅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然后板起了脸,看向穆斯坎。
可是,穆斯坎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刁难索雅时那种目空一切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表情,那是一种真正的愤怒,决不同于索雅这种硬充好汉式的横劲儿。
因为这样,索雅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被打压下去了。
穆斯坎斜跨一步,几乎贴上索雅,朝她低吼:“为什么躲着我?”
既是声音不大,就索雅和他的距离而言,也可以说是震耳了。
索雅脑海里被震出来的第一个答案是:不想看见你呗。但是索雅估计了一下这样回复的后果,还是果断地将其cancel掉,代之以含糊的回答:
“我不是躲着谁,我只是,在那里……不舒服。”
这种回答,在穆斯坎听来,根本不合格。
“我想听你闹这场别扭的真正原因。”
哎?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挑起来的?这场别扭,这场别扭从本质上说,是你挑起来的哎!所以索雅庄严的回答:“这才不是闹别扭。因为你的某些行为实在是太令我生气了,我必须用这种方法来表达严正抗议!”
抗议?这是对一个古埃及人来说是个生词,尤其是对于一位极少听见逆耳之言的王子,那更是如此了。
但是这个陌生的词汇所包含的意思却不难想象,那就是:她不要嫁给自己,她厌倦留在这里,她不希罕这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
这可恶的事实!
一种自嘲一样的冷笑渐渐浮现,但是不久就演变成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穆斯坎随意的扫视四周,只是为了不去看索雅。周围没有一个人,自然,这种不寻常的现象是经他本人授意的。
“如果,到现在为止你还妄想着能够逃开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如果他真是决心阻挠自己的一切行动,自己只怕真的是无能为力,索雅想了想,决定对他进行一次启发式教育。
“你知不知道‘芝诺的悖论’?”索雅当然不是真的在问他,所以根本没有停歇,“好啦,你不可能知道的。喏,你看,假设我离你有二十步远,”索雅边说边退,直到二十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她根本跑不掉,所以穆斯坎也就由着她。
索雅继续,“假如我要走到你面前,那么我至少要走到一半的地方,也就是距离你十步的地方,现在我开始走了……”索雅一步一步用标准的步伐认真地向前走,“好啦,现在还有十步,如果我要来到你面前,那么我至少还要走五步,也就是至少要走一半,然后再至少一半,再再至少一半。”索雅一步一步认真地向前走,“也就是说,我永远有剩下距离的一般要走,这说明了什么呢?”
索雅停顿,以留下充足的时间让这位同学进行思考。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对这个怪问题进行思考,或者说那是一种根本不屑于思考的态度。
这样子,索雅只好公布答案:“就是说,我永远,永远,不可能,来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