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丐帮怎么不来搅和呢,可能是因为丐帮大会正当高潮吧,泥鳅心里释然。泥鳅想,该来的终究会来,不如一起来吧,一次就把所有的误解和不快全都了结,无牵无挂地生活,悠哉游哉,其乐无穷,那是多么快意的事情呀。说实话,泥鳅根本不想和丐帮动武,一者丐帮开罪不起,二者庞大叔也会受到连累。萧华和乔益的个性泥鳅明白,他俩是睚呲必报的小人,所以,他们断然不会放过他的,只盼事情也像今天这样解决,那就好了。
“开心吗?”少年依过来牵着泥鳅的手问道。
“官爷,在下的手可沾得很呢?”泥鳅微笑着说,他感觉这少年的手咋这么绵软细腻呢?
“你怎么还记挂着啊,我向你道歉,行不?”
“瞧你这模样,像个小姑娘……”
“谁像小姑娘?”少年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头扭向一旁不再吱声;似乎真的生气了。
“好啦,公子,少爷,我还有事要忙呢?不过,你刚才又帮了我的忙,我会谢谢你的。”
“谁稀罕你的谢谢。”少年嘴巴一噘,神情甚是可爱。
泥鳅定定地看着,心里似乎有一层波浪在一荡一荡地漾了开来……
旁观的人早已散去,空旷的坪地只留下他们两人,他们自己也觉得尴尬异常。远远地有人来了,远远地绕了开去,这更让他们无来由地窘迫。
“你,你是不是女孩子?”泥鳅结结巴巴地说。
“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年羞红了脸,她好奇地问。
“好像,是直觉嘛……”
“贫嘴。”
“你不相信啊?真的,男人有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那他还是男人?岂不是妖精了吗?”泥鳅瞥了她一眼,认真地说。
“你这人也真是的,你骂我已经够多了,现在又绕着弯儿来骂我。”少年跺着脚说。
“好好,那我就说男人是妖怪吧?”
“不行。”
“唉,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说别的男人是妖精妖怪什么的,你偏偏要牵扯到自己,人家不就仅仅像你嘛。假如我说某种动物有耳朵、鼻子、嘴巴、四肢,你也有耳朵、鼻子、嘴巴、四肢,你和它有着相同的外部特征,当我骂它蠢猪、笨猪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骂……哎哟。”
少年不由分说地扬起粉拳朝泥鳅身上猛擂,泥鳅也不躲闪,大声叫唤着,弄得少年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条阳光大道,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的。
“这位少爷,你和我在一起,你是公子,我是乞丐,是不是太招人耳目了?难道你还觉得风光?”
“我才不跟你在一起呢,你臭美。”
“哈,咱做乞丐的不仅虱子多,……”
“啊,……”少年一蹦三丈高,远远地她拍打着浑身上下。
“而且,我身上臭味浓郁,你却说我的臭还美着,多承谬赞,在下这就笑纳。”
“你怎么这么喜欢胡说八道,爱找茬儿,钻空子呢,真拿你没办法,乞丐中有了你,实在是乞丐们的不幸。”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姑娘该当如何称呼呢?”
“李凤鸣,你就叫我凤儿好了,大哥,你呢?”
“我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很多人都叫我泥鳅,哦,对了,这里离潼县还有几里路程,我们边走边谈吧,不过,你可得离我远点,别挨(爱)我。”
“谁挨你了,我可没挨过你。”
“刚才你都挨(爱)我了,还要争辩啊,苍天可以做证。”
“油腔滑调。”凤儿的脸霎时红若茶花,神情娇羞可爱。
原来,泥鳅故意把“挨”念成“爱”,凤儿不明其意地跟着“挨”了两次,没成想被一下子他搅入了“爱”河。
凤儿忽地跑开了,泥鳅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后悔不该这么说,太直截,太肉麻,太露骨了。
凤儿在前头没有听到泥鳅追来的脚步声,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他这人怎么这么大胆,——难道他是个花花公子,难道他对很多女孩子都说过这种话?要不,他怎么说得这么自然,这么纯熟,一点也不害臊呢?可是,一个乞丐会是花花公子吗?”凤儿想去质问,可自己有啥权利去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