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大掌门的离去,孙德彪和孙少彦明白,他们虽然被自己所说的话弄得哑口无言,但是,很显然,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很可能会与泥鳅纠结起来,找上门来新帐老帐一块儿结算的。
父子俩没有放松下来,他们在思议着对策,如何才能扭转这渐渐于泥鳅有利的颓势。
他们想,上一次在玉龙山,三人准备如此充分,竟仍被泥鳅把三人全都点倒,他那奇怪的身法实在避无可避的。不过,思前想后,他仍有几个缺点。其一,他似乎能识穴道,但是点穴的劲力仍显不够。依照此点,是否可以尝试用用移穴换位,这一异能学之不难,如果在他点中自己时,出奇不意地进攻他,那不是在他惊愕之际,反败为胜了么?他这种自以为仁义的人,一定不会上来交手便致人于死地,这样,让他死了都不知道呢?呵呵,妙极。但是,这法子可只能用一次,用则必杀。
其二,他心地挺善良,而善良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心慈手软,处处留情,特别在别人对他有恩有义时,投之以桃,则报之以李,他定然会善待他人的。这样,就可以利用他的恩人引他前来上钩。
其三,他的轻功出奇地快,而且落脚点很远,那么,可不可以花大成本,在所有他可能落脚的地方,涂以强力胶水,让他飞不起来,或者,让他就像粘着的蜻蜓,在原地扑腾着?然后,再布设道道机关,围以重重人墙。哟,这想法也不错呵。
这一次,他把李德川夫妇带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官府在明处,我们则坐山观虎斗,躲在暗处,瞧你有三头六臂不,还走得掉?
接连几次让泥鳅走掉,父子俩耐心地总结经验,不再掉以轻心,他们细细地分析每一道设防,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变故。
父子在想啥主意时,一般不能受到他人的干扰,他们在桌旁放着道具,模型,这样,在想像和分析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依着当时的情况以及环境因子,周密布设,他们也能如身临其境般把泥鳅套牢在其中,让他挣拔不出。
两人一直商量到三更天,方才罢休。
父子俩都有一个小小的爱好,那就是在劳累了一天以后,他们会分头去找一个女人来陪陪。他们父子的这一嗜好如此相似,似乎父亲把这一绝学家术传授得比其他武学更为彻底,儿子也学得更为精到。
孙少彦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他笑了笑,身着夜行服,化了装,出门了。这样打扮妥当,即便有人能抓住他,也不会知道这就是声名赫赫的孙大公子。当然,抓住他?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兜了一个圈子,却绕到怡春院,他没作停留,便飞身上了围墙,几个起落,已来到花魁秦玉香的闺房门口。
这个秦玉香,自从上次被泥鳅“侵犯”,怡春院的阿妈就加强了防范,她在外面的房间安排了两个打手,让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轮值,在秦玉香房间里面,她还布置了一些能即时报讯的消息机关。秦玉香可真像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每天无论白天黑夜,都被关在里面,偶尔,阿妈带着某位达人贵宾来看看,啧啧点评会儿,有人提出与秦玉香晤面亲近,却得过三道关,其一,身名显要,其二,银两五百以上,到底上多少,没人知道,其三,能上这秦小姐的凤眼。但是,秦小姐可生性倔强,她只是与这些人聊聊天,不曾与其中一人苟且过。据说,欲与她好事,那可是一个价比天高的数字,是一个貌比潘安的雅士,是一个能上她心能入她心的君子。旁人只是这么猜想着。除了有一次,那次,秦小姐被一个叫泥鳅的人亵渎了,不过,这倒让她的身价更是倍增,喜欢她的人,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骛。
孙少彦一时想起这位佳人的妙处来,他得意地咂咂嘴,轻巧地滑进屋去。依他的身手,进入这样的场地,若同小菜一碟。不过,他却不知,有一人身法比他更快,那人已钩挂在屋檐上,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玉香没有睡,她坐在镜前,俏脸含忧,鹅眉轻锁,徐理云鬓,细捻青丝。孙少彦来到她身旁,她也浑然未觉。孙少彦轻轻地摘去面罩,站在她身旁,镜中立时现出一个帅气的公子,赫然竟是孙啬。这人,她是不会忘记的。她花容失色,刚想大叫出声来,但是,她却隐忍着了。她抖颤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来干什么?”她对孙啬这种面善心辣的人,犹心存余悸,惊吓地话都说不清了。
“哦,来看看你呀。自从那次作别,怪想念你的,我可一直想着你这如花似玉,羞花闭月的容颜,今宵特地踏月来访。冒昧得很,打搅了哦。”孙少彦温文尔雅,他文诌诌地说。
“你,你,请你不要纠缠我,行吗?公子。”秦玉香愁容更深,她哀求道。
“你不必如此害怕我,我可是非常温和的人,你待我善,我却不可能以恶来对待你的。我来看看你,是因为想你才来看你,这叫纠缠吗?你也不必那么愁苦的,我从来没有太难为你,我只会让你高兴,让你快乐,你为何不对我施以好脸色呢?”
“我,我,我怕。……”秦玉香怯怯地说。
“我可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即便我吃了你,也是含在嘴里,吮在嘴里,你这么娇柔,这么妩媚,我见犹怜,如何会吃了你。我长得如此斯文俊雅,怎么会让你害怕呢。你不要怕,来,我为你按摩按摩,你闭上眼睛享受片刻,慢慢地你就会舒服的。”孙少彦说着,他把手搭在秦玉香的香肩上。
没想到秦玉香仿若挨着鬼魅,她站起身来,躲在一旁,颤抖着,眼睛里写满惊惧,“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看来,上一次我对你说的话对你造成的刺激太大了,可真对不起哦。我也是出于无奈的,你要怨的话,只能怨泥鳅那小子,我看着他就不顺眼,所以,让你跟着受累了。来,咱们在床上躺着,边聊边舒服下。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受爱的雨露滋润一下,是会容易像花儿一般萎谢凋落的。来吧。”孙少彦说着,又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