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谨,老讷知道,他是几十年前的一个武学奇才,当时他也是后起之秀,不过,听说后来他生病了,便把他的所有家当全都给了他的至交孙德彪,此后似乎,似乎一病不起,过早夭折了。”圆真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大师却不知,这是孙德彪所使的阴谋,其实,当时的实情是,孙德彪用尽心计,瞒天过海,他悄悄地使用慢性毒药,毒害与他肝胆相照的朋友欧阳谨,废除了他的武功,霸占了他的家产,他也像现今欺骗各位一样,最后,在他欲把挚爱他的朋友推下山崖时,他才对欧阳谨道出了这无人知晓的真相来。”泥鳅咬牙切齿地说。
“啊?有这种事?难道,难道欧阳谨他还活着?少侠又是如何知道的?”这样的事情儿戏不得,圆真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众人目瞪口呆,这太不可思议,太阴险毒辣了。
泥鳅正欲把庞大叔遇害的经过说出来,但想想没有经过庞大叔许可,冒然说出似乎不太好的。“以后若能见着庞大叔,那时再说吧。各位请放心,他现在活得好好的。”
“好啊,幸好他大难不死,否则,他可真冤哦。”
众人甚觉遗憾,他们这才明白,孙德彪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处心积虑地陷害他的手足挚友,今天囚禁众掌门于这囚牢中,根本不算啥了?
“那少侠,你可知道孙德彪他现在在干些啥呢?他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有何居心?”华山掌门齐辉不禁插言问道。
“遗憾的是,小可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为祸江湖的有力证据,他陷害小可是淫贼时,小可忍气吞声,一再忍受着,因为,在他自以为得志获胜,稳操胜券时,他的马脚便会露了出来,现出他的庐山真面目。现在,虽然我们被困在这里,不能出去,但是,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众志成城,这便是向他进攻的大好机会了。”
“少侠能坚忍负辱,相机而动,这份心力,已属难能可贵哦,苍生终于有救了。”
“Γ牵哪艹鋈ツ兀俊倍ň彩μ氯隆?
“小兄弟,我师父他不是你害的吧?”范松长实在憋不住了,他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便焦急地问道。也真是的,有这么问话的吗?不过,在他心里,他认定师父是孙氏父子所害,故而如此相问。
“小可与宋大侠素不相识,为何要致他于非命呢?更何况,那天在下走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孙府别院,当时,在下对你们出言相告,孙氏父子欲铲除异己,你们却没放在心上。这事果然发生,当属天意哦。”范松长记起了,他捶胸顿足,哀叹连连,当时,他如何在意一个人人斥责的淫贼的话呢?没想到,却真的让师傅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下以为,从当今武林来看,如果孙德彪欲图独霸江湖,或者他居于其他不能让正道接受并极力反对的目的,他必定先行斩除一些拦路虎,扫平一些眼中钉。宋大侠武功位居第一,孙德彪是无法与之抗衡的,而且宋大侠个性爽直,极具肝胆侠义心肠,这样的人,当然是他孙德彪欲除之而后快的人了。至于从宋大侠身上的掌伤来推断,大伙更无疑异了,只不过,当时他位高权重,功德无量,谁也不会,不敢猜疑到他们身上去的。”泥鳅一言,众人闻之折服,是的,那时,谁会朝他们身上猜呢?他们说是阿猫阿狗的,谁会不信,怀疑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正如刚才圆真方丈所言,在掌法上便可认定,泥鳅似乎脱出嫌疑了。
不过,这泥鳅幕后就没人了吗?如果他背后有啥帮派呢?哦,是了,如果他有人在后,便不会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尝试这牢狱,以身犯险了。这么一想,圆真心里豁然亮堂,不再疑心泥鳅了。
“嗯,泥鳅少侠所言极是,就目前情形看,我们当如何脱困出去?少侠可有良策?”圆真赞许地点了点头,他问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到泥鳅脸上。
“在下尚无良策,但是,如果在下能依这轻功潜出去,在下定当一一来救众位掌门的。”众人稍觉失望,这里蝇鸟都飞不出,你能出去吗?泥鳅继续说:“孙氏父子所为之事向来算无遗漏,小可在没有把这周遭的地形察看一遍后,不敢妄作定断。这样吧,众位掌门请继续或坐或卧在地上,在下这就四处瞧瞧去。”
圆真含笑不语,这位少年智力口才堪比孙氏父子,他能含屈受辱,静处蜇伏,伺机而动,实为不易,诚为可造之才呀。
泥鳅贴耳俯伏地上,慢慢地,他爬到墙角,他不时爬动,偶尔停下来,侧耳倾听,这样,当他爬完狱内全部角落,他身上已是尘土厚积,他掸去灰土,若无其事一般。现在,他开始察探墙壁。他用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叩着,不时拿耳朵去听,偶尔,他抠弄一些土块下来,但是,他弄不下,他的手指劲道太弱。最后,他把手掌按在墙上,五指拨抓着,然而,他的手指触及滑溜的墙壁,意欲支撑身体时,根本不能抓牢。
他仰头朝狱顶上张望,上面根本没有天窗,也没有可以落脚之处,忽然,他发现穹顶上有一个人工打造的孔洞,孔洞大概能容他的一条胳膊穿过,孔洞上方似乎压着厚重的石块,这是无疑的了。这,莫非就是透气孔?
泥鳅坐下来,他把刚刚看到的听到的慢慢地梳理一下,似乎想从中理出个条绪来。但是,他没能拿出可靠的办法。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对圆真方丈说:“大师,依在下所察,似乎只有刚才那位老者所开的窗户,我们来时的小门和顶上的孔洞可以出去了,从前面两个出口出去,在下尚可做到,但是,余下的人如何办呢?我们最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否则,让孙氏父子知道,就会过早地让江湖成为血腥。而从孔洞出去,在下虽会缩骨,但是,在下尚不能凭空飞上天去,这墙壁滑溜异常,所以,为难的紧呢?”
“嗯,你能想到这些,诚为可贵,老讷也想了许久,虽然仍不得其法,但是,想来想去,只能以你为突破口了。你的轻功,能作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你再辅以我们相授的一些技巧,可能会让你如虎添翼的。老讷想,你的力道不够,手指也就不能抓牢墙壁,所以,老讷想传授你壁虎游墙功,这非常简单的,以你的资质,不到半柱香就已足够了吧。哦,对了,不知你是否学过啥功法呢?”圆真轻轻地对他说道,声若游丝,若蚊若蚁,旁边的人根本不知方丈在说啥。
泥鳅悄悄地把自己所学的功法告诉圆真,圆真才听了几句,他说:“你所修的内功心法当属上乘,只是,你的获益不大,反于你的轻功有所裨益,此中缘由,老讷也不知晓。这样吧,你先学学壁虎游墙功,然后再学老讷一直想尝试的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很是简单,它只是几句口诀,但是,它却有着邪派武功那突飞猛进之功效,因它太过速成,根基不实,所以老讷没有去学它,现今情形,也只好由你来试一试了。你得记住,它的原理是,每个人都有异能,当他攒积全身肌肉朝一块发力时,就会把他的原始底蕴迸发出来,力逾万钧。如果你根基不实,你的肌肉或者骨骼承受力差,或者它们没有经受锻打,你是无法承受如此之重的。也许,你经受了如此多的磨难,你应当能够成功的。……”
泥鳅静静地听着,他如一尊佛像般沉静凝然。众人自觉地护在他俩周围,不再惧怕,不再慌乱,有人竟在窃窃地聊起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