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见李凤鸣走远了,他喜不自禁,正欲去拥抱英子,却闻英子说:“常春哥,你出去,让我静一静吧。”
“英子,这么久没见到你,我,我想你呢?”常春急了,他心想,才见你恢复过来,却要把自己推出去,这如何能甘心呢?要知道,刚才与王思懿在一起,那丑出得够大,就因憋闷太久的缘故。
“你不必说了,这里是佛门净地,我原来和你那样,已是对不起师父,有辱佛祖之意,你走吧。”英子静静地说。她神色不动,颜容娴静。
“英子,你,你不要这样吧,你答应喜欢我的。两个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怎么会违背佛祖心意呢?”常春连忙辩解说。他伸出手想去抱她,见她脸若冰霜,终究不敢惹她生气的。
“我现在已心如止水,师父去了,我做的一切,都没能挽救师父回来,我如何能想着自己的欢乐,如何能去做男欢女爱的事,我是尼姑,我已经入了佛门,我不能违背佛门的戒律。让我静静地想会吧。”
英子一下子便成了一尊玉佛般,让常春觉得她只可远观不敢亵渎,他懊恼地垂下头,欲言又止,他想不透,她恢复过来,变化却这么大,一改对他常春的“承诺”,决意离开他,皈依佛门,他如何想得透呢?他在原地踌躇着,如果真的狠心离去,难道就此别离,永不再见么?常春心里很觉感伤,他对女人向来没有情感,玩过便忘,也无依恋,对英子,他却萌生依依不舍的情愫,从来不曾遗忘她。他忽然坐在地上,悲声哭泣起来。
“你不必这样,男儿当志在四方,你何必为情所困,所爱所苦呢?我心已如枯井,再难泛波,就让我陪着我师傅,修心养性,请你不要扰我清修吧。”听她这话,似乎她已经成修道多年的玉佛,英子离他越来越遥远了,常春怅然若失,现在再哭显然不能奏效了,他只得揩去眼泪,转过身,打开门,慢慢地朝外走去。
在他后面,英子叹了口气,她喃喃地说:“师父,弟子无以为报,弟子会陪伴着你,终身不问情事了。好么?师父。”说着,两汪清泪潸潸地从玉脸滑下来,绵绵不绝。
王思懿鬼影子一般溜了出来,拉着常春唠唠叨叨地说:“阿春,你死到哪去了,我找你半天都没找到。你是不是想在这做尼姑啊,不过也是,你这女人,既不漂亮,又不贤淑,还有一些坏心思,谁也不会娶你,你做尼姑挺合适的。咦,你愁眉苦脸干什么?”
“唉,是的,我真该在这做尼姑的?”常春木然站立着,他痴痴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