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理睬他们,他对王思懿说:“小姑娘,你可接好了。”
王思懿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他们赖以识别身份的玉豆,尽管这些黑衣人是表哥的手下,瞧着他和善的面孔,她竟无由地对这老头产生了好感。正想着,两颗玉豆若激萤般缓缓地朝自己飞来,她随手抓住了,就在她接住时,却见又一颗玉豆挟裹着力道已如红色的电光般奔自己的穴道射至,她慌不迭闪开来,她闪是闪开了,但是,她身子一软,已晕厥在地,不再动弹,原来,老头最后又射出了一颗玉豆,快不交睫,避无可避,她还没恍过神来,已经被击中了穴道。
黑衣人不待老人有所行动,他们的剑已如闪电般刺出,直逼他的周身要穴,四人四个角度,这些角度堪为绝妙,凛凛的剑光,分别封住了老人的四周退路,既攻尤守,老人避无可避,闪无可闪。没想到,老人不再佝背屈肩,他却已如游鱼般从四人身侧不可思议地滑过,四人只觉一股指风蓦然迫至“膻中”等要穴,便不再动弹,他利落地把四人的武功废除,身形轻晃,便不见了,老人的身法诡秘快捷,恰如幽灵鬼魅,他不可度测地从森森剑势中游刃滑过,点中穴道,这一番兔起鹘落,实在目不交睫。
不一会儿,老人拿着一件湿淋淋的破衣服进来了,他在草丛树荫翻拨寻觅,终于找到圆智他们三人,三人蜷卧一块,似睡梦正酣。老人掏出一张纸条,塞在圆智的手心,又把湿衣拧紧,一阵冷水淋洒在三人头脸上。没待他们醒来,他已若鬼魅般飘忽不见了。
圆智睁开眼睛,他见师侄卧在身旁,正揉搓着眼睛,甚是高兴,忙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却见四个黑衣人怔怔站立着,精神萎靡,意兴萧索,王思懿趴卧草丛,静寂无声,“咦,是谁救了我们三人呢?”想起刚才自己被擒,现在形势陡变,圆智很觉疑惑。“难道是泥鳅兄弟救了我?哈哈,吉人自有天相。”常春已站在圆智身旁,他猜想着,笑哈哈说道。“如果是泥鳅兄弟,他会和我们见会面说会话啊?我想不是。”那和尚反驳道。
圆智这才发觉手心有异,他展开那张纸条,上面草草写着,“速纠集各掌门聚于潼县城郊的王村,孙少彦将有异动。泥鳅。”“哦,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泥鳅兄弟,老讷可真佩服他啊。”圆智感叹道,他忽然生出垂垂老矣的感慨,是呵,他栽在这些黑衣人手中,泥鳅却让黑衣人莫名其妙地愣在那里,泥鳅他不是能掐会卜救人于危难的神灵吗。圆智却不知,这是因泥鳅隐身暗处,有所防备,他自能出奇不意地把敌人击败,圆智不知个中险恶,却冒然去进攻,胜算差别自然很大了。
“我就知道我命大福大,泥鳅兄弟会来救我的,他果然来了,把他们全都点了穴道,真是大手笔啊。也只有他才能做到的。”常春像夸耀自己一样神气,眉毛色舞的。
“施主如何称呼?”圆智微微一笑,问道。
“我嘛,名儿不大,你就叫我阿春好了,泥鳅兄弟就是这么叫的。”常春怕这老和尚追根问底,便抬出泥鳅来托大自己。既与泥鳅熟识,你便不会追问了。
“哦?阿春姑娘一个人行走江湖吗?”圆智疑惑地望着常春,询问道。
“唉,我也想跟着泥鳅兄弟,可是,那女人总拉着我,要我陪她去找泥鳅兄弟,还说要嫁给他,我走不掉,又有什么办法呢?”常春这话说的倒是实情了。
“施主现在不是可以离开她了么?”
“你这和尚说得轻松,她给我下了毒,我可还想要自己的命呢?”常春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
“哦,那位女施主又如何称呼?”
“她啊,孙少彦的表妹,王大川的女儿,王思懿。”
“哦?听说她向来深居简出,这次出来,不知为了何事?”圆智很惊讶,又问道。
“哼,还有什么,不是为了孙少彦的江湖梦,便是喜欢男人了。”常春很瞧不惯王思懿这一点,他调侃道。
“施主说笑了。”
常春忽然想起泥鳅要自己去给圆真和玄真送信的事情,他连忙对圆智说:“大师,不好了,定静师太被人杀害了。”
“啊!”圆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身子一颤,惊愕地望着常春。“你,你说什么?”
“定静师太被人杀害了。”常春又说了一遍。
一听此话,圆智身形一震,他紧闭眼睛,嘴巴轻轻蠕动着,喃喃地念着什么。
那和尚急急追问道:“朋友,杀师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据我所知,师太十有八九是孙少彦派出来的人杀害的。”说着,常春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泥鳅兄弟是想让你来告诉掌门方丈,一同来商量应对办法了?”
“是的,泥鳅兄弟害怕方丈和掌门们也被孙少彦杀害了,他要大家聚集起来,共同对付孙少彦。”
圆智这才回过神来,他抬起衣袖抹了下眼睛,叹声说道:“唉,死者己矣,生者惜乎,师太去了篷莱极乐,位列仙班,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吧?”他精神一振,接着说:“女施主所说没错,要通知所有正义名门,这事真的片刻也缓不得了,我们商量下吧,谁去通报哪个门派,如果有人遇到某一门派门下弟子,也可以捎带着告知一声。”圆智也知此事重要,宜快不宜缓,他没有时间去过多悲伤感怀。
“大师,我可不行的,我中了毒,离不开王小姐。我一离开她,就会毒发身亡了。”常春为难地说,他本来就想把这事推出去,一心一意地与这美人儿玩玩,只因是泥鳅吩咐过的事,他才不得不去做,现在有机会推脱,如何不找藉口呢。
见她真被王思懿缠着,脱不开身来,更何况她是妇道人家,圆智只得无奈地说:“那好吧,如若施主碰到某派中人,不妨也告知他们。”
三人匆匆辞别。
常春拔剑把四个黑衣人杀了,草草埋在树丛中。忙完这些,他想起那漂亮的王思懿。一时甚是兴奋,他看到王思懿一身浅绿裹着玲珑的身子,匀称曼妙,她的脸蛋莹白如玉,瑶鼻,樱桃嘴,修竹眉,乌亮秀发,这真是一幅绝妙的美人春睡图呵。她两手轻垂,胸前兀挺,不知那轻轻颤动的地方孕育着绵白的凝膏,还是勃勃,细软且滑腻的弹球。常春咽了口唾沫,他不知不觉往前趋近,伸手去抚摸这让他心悸的躯体,他碰到那软绵绵的,光洁细滑的玉肤,他想停下来抚摸一番。却见王思懿霍地睁开凤眼,她扬腿踹出,常春翻了几滚,他抚着胸口,抖抖着站起身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王思懿厉声喝道,她凤眼中射出赅人的光芒,常春打了个冷战。
“我,我以为你被人点了穴道,我在给你解穴呢?”常春结结巴巴地说,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