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想做我的男人么?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呢?”王思懿禁不住乐了,她嘻嘻笑道,齿皓唇红,眼媚颊娇,恰如一朵娇艳绽放的童子茶花。说着,她转过身,背对着那吃相生厌的老人。这时,茶师傅照他们刚才的吩咐,端上茶水和点心。
“哈哈,管他们掉什么大牙,是不是羡慕死了,我竟然真娶了你这如花似玉的老婆了。”常春瞧着她妩媚的模样,甚是得意。真是太妙了,让我捡一回泥鳅不要的女人,……念头还没转完,他却皱着苦脸,哑然无声,急急吐着口水。
原来,一只苍蝇飞进他的嘴里,他慌忙吐了出来,却见这苍蝇粘在唾沫中,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然死去。他大口呕吐着,脸色泛青,良久方歇。忽然,他止住呕吐,瞪着这莫名其妙的死苍蝇,若有所思地朝四处张望。这茶棚里除了那老人在自顾自喝着茶水,再也没有别人了。这只知道吃喝的老头,他断然不是那喂自己苍蝇的人,不理也罢了。那又会是谁呢?常春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胃很不舒服,仍在一股一股地翻腾着。
王思懿见他止住笑,忽然呕吐起来,甚是高兴,她拍着手,幸灾乐祸地说:“哇,是只死苍蝇,它可真会飞的。”
常春着恼了,他说:“是不是做我的老婆你很高兴啊?”泥鳅占着便宜,这可是不要白不要的,他又威胁道:“呆会儿,我只要和泥鳅兄弟说一声,你就会更高兴的。”
王思懿倒真被他吓住了,她不再说话,转过脸去,似乎在竭力憋住笑。
远远地,常春看见一些女人朝他们瞥了几眼,便缩头折回。哦,她们看见我常春,便害怕了?不可能吧,我可是个女人,那她们怎么躲着我?常春正想着,却见两个和尚朝这边走来,其中那年龄稍长些的和尚,常春是识得的,他是圆智大师。这和尚来得正好,我可以对他说泥鳅在找他们方丈,不必再去少林寺了,我要继续吃泥鳅的“残食”,嘿嘿。开始他还不想戏弄王思懿,当他想到泥鳅不会要她时,他便动起歪心思来。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是泥鳅兄弟的妻,那我玩玩有何不可?
圆智二人不认识这三人,他们便另占一张桌子,吩咐茶师傅送上热茶两道,素菜两碟。圆智见王思懿丽质天生,而且在这荒野之地能碰上这种丽人,甚是奇怪,他不禁多望了她几眼。另一个和尚甚为强健精悍,他也多瞧了王思懿几眼,嘴巴却在寻问:“师叔,我们到哪里去找泥鳅施主?”
老头身子轻颤,他停下碗,片刻又端碗喝了起来。常春和王思懿不由自主地瞧向二人,他们互望了一眼,原来他们俩也是来找泥鳅的。圆智正要阻拦他,已是不及,他生气地责备道:“你不要这么多话,喝你的茶便是了。”那和尚不再吭声,眼睛却不时朝王思懿望来。
常春乐了,哈,都说你们这些和尚不近女色,我常春还真不相信,看见漂亮的女人,你们还不是在这里放肆地张望么?当初你圆智在怡春院帮着定静师太来捉我,我就知道你为什么帮那些尼姑了,嘿嘿,我常春光明正大地,你情我愿,英子不是又喜欢我了么,不知道你们是吃醋,心里不平衡,还是怎么的。
哦,别这样说你们了,你们在找泥鳅兄弟,我们是一条线上的,我便放过你们,嘴巴上不杀得你们片甲不留了。你们这么急着来找泥鳅,难道你们少林寺的圆真也被杀手给杀了?想到这,常春惊出一身冷汗来,他朝四下里观望,想找个地方静静地想一想如何摆脱这女人,又如何告诉这两个和尚。温和的阳光下,越过一片青青的草地,稍远点的地方,那里林深树密,枝茂叶繁,正好藏躲,就到那里去吧。
王思懿俏眼一瞪,警告说:“干什么?你想逃?哼,你休想的。”王思懿见常春眼睛四处寻觅,似乎坐立不安,心绪难宁,猜想她是想逃走了。
“怎么会呢?你刚才不是答应了,你要做我的老婆,放着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舍得离开吗?你在这坐着,我急了,憋不住啊。”常春嘻嘻笑道,他摸摸臀部,这举动不言自明,他想方便了。
“嘿嘿,不害羞,你我都是女人,谁是谁老婆?”王思懿羞红了脸,嗔责道,她又正色说:“你不要想着逃走,你逃不了多远,毒性发作,又会乖乖地回来找我,所以,你不要妄费心机了。”
常春心里一惊,这女人真是心思缜密,她早就对我防备着了,我却不知道呢。奶奶的,走一步算一步,和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在一起,我可真害怕一不小心便被你销了魂去。常春用语,大多暧昧,他不说“死了”,偏说成“销魂”,这意思多有味儿。
“好吧,我呆会儿便来。”常春转过身,他向圆智眨眨眼睛,见两和尚心领神会,他便提着裤子,急急奔出,朝那高低俯仰的丛林走去。
圆智二人朝常春所去方向瞧了眼,那和尚揉着肚子,皱着眉头对圆智说:“师叔,我,我肚子不舒服,想,想。”
“你去吧,这样的事,师叔如何会拦阻你?”圆智应允道,见他找到这样的藉口,很是满意。
那和尚也奔入丛林。他左右兜转,却根本没有找到常春,那她刚才为什么向自己眨眼睛呢?他扬声向林中喊道:“女施主,你在哪里?”林内悄寂无声,没有人回应。他疑惑地站在树丛中,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他感觉身后袭来一股疾风,他连忙施展铁板桥功夫,身形如桥似拱,那风擦身而过,“哧”地一声钉在一棵树上,这是一枚钢钉。接着,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树荫中像狸猫似的钻出来,他身后斜拖一柄青钢剑。和尚看不清他的脸面,只能感受到他那冷厉的目光在深深地注视着身上。黑衣人的剑刺了出来,这一剑烈烈有风,不花哨,也不拖泥带水,把这林中幽静的空气刹那间搅乱得动荡不安。和尚的武功很是扎实,他的拳头虎虎生风,身形变幻矫健。两人似乎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这常春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和尚着急地问道:“你,你知道刚刚进来那女人在哪里?你说了,我就和你认认真真打一场。”
黑衣人大为着恼,他想,******,你这秃驴,和我这样打,你还大言不惭地说没有认真打了。他没有言语,剑法更加紧凑,绵密,似缠丝样欲把和尚层层裹缠起来。这一次,和尚便险象环生了,他就像一个被抽动的陀螺,顺着黑衣人的剑法转圈,无法挣脱。万般无奈之际,他便朝林中藏躲,以让黑衣人的剑法不能随意施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