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夕霞隐云层,鸡鸣犬吠炊烟直,稻米饭香飘溢,农夫归家,阿儿唤阿爹,捧上甘洌清水,农妇巧手把家持。
“祝生,柳枫,吃饭没,到阿嫂家吃点”,一位农妇伫立家门,热情招呼。
“二妮阿嫂,我正往家去,谢谢啦,刚阿叔还未回家”。
“那死汉子,肯定是懒在地里睡着了,日下西山还不见归家”。
“二妮阿婶,刚阿叔如此疲赖,怎生嫁他”,柳枫瞅着二妮阿嫂气愤模样,满头雾水,不解问道。
“扑哧”。
“呵呵”。
二妮忍不住笑将起来,祝生听的也是大嘴一咧,摸着柳枫小脑袋,道:“人二妮阿嫂骂里夹着关爱咧!”。
“骂里夹着爱,骂就是骂,怎会有爱”,柳枫纵然聪明,但小小年纪,对于****两字甚是陌生。
“好了,你不需了解这个,等你长大后,自可明了,阿嫂,我们走了”。
“大人世界真难懂”,柳枫想破脑袋也难理解,发出一声感叹。
“祝生哥,山里好玩吗?是不是有麒麟,凤凰,龙这些神兽”。
“要是有那些神兽,你祝生哥我死百回都不够”,祝生闻言,开着玩笑回答道。
“祝生哥是村里力气最大,箭术最好,也打不过神兽吗?”
柳枫的眼睛湛湛,祝生身上涌起快意,道:“山里危险重重,光是巨虎就够阿哥折腾了,神兽可是会腾云驾雾,口喷火焰,阿哥如何挡它”。
“咻,用箭射它”,柳枫嘴里拟声,怀抱满月射箭姿势。
“傻小子,神话野史看多了,小心我告诉你阿爹”。
“别啊,祝生哥”。
“祝生哥,你教我射箭,好不”,柳枫一想到此处,就兴奋不已。
“射箭,没问题,只是你有那么大力气吗?”
“祝生哥,我是村里孩童中力气最大,身手最快,连大胖都不是我对手”,柳枫感到被小觑,搬出光辉事迹,证明他的强大。
“是吗,那等会让你试试我那把弓!”,祝生有意捉弄柳枫,让他知难而退。
“没问题”,柳枫心思单纯,不知祝生话里有话,喜滋滋跟在后边,往祝生家走去。
祝生家住村西,家中有阿母,和一个妹子,名唤祝芳婷,十六岁年华,淳朴善良,黑溜溜大眼,透出一股慧黠精灵劲。
他阿爹在十多年前那场病灾中逝去,他受到了传染,是柳士敬依书中介绍的土药方把他从死的边缘拽了回来。
“阿哥,你回来啦!阿母还念叨你,不多带些山货到夫子家”,祝芳婷长的清灵玉秀,皮肤黝黑,常年农田劳作,看起来非常健康。
“芳婷姐”,柳枫从祝生背后跳出来大声叫唤,把祝芳婷吓一跳,不由恼道:“好啊,柳枫,敢吓阿姐,看我不收拾你”,说完,拾起旁边的细柴薪,朝着柳枫点指。
柳枫见情况不妙,灵敏躲到祝生背后,扮着鬼脸,道:“来打我啊,打我啊”。
“阿哥,你让开,看我拾掇这皮厚粗的柳皮猴”。
“阿妹,别闹了,柳枫,你不是要学弓箭吗?”
祝生一话拉回柳枫玩闹心神,忙不迭应道:“正是,正是”。
“好,阿妹,将阿哥弓箭拿来”,祝生眨眨眼。
祝芳婷慧黠,明白祝生想法,心头暗笑“阿哥好坏”,跑去里屋拿出一把一米多长的弓。
要说这弓,外形与一般的弓相差无几,只是看祝芳婷那拿弓的表情,双手沉沉,两手微微发抖,似乎她拿的不是弓,而是块千斤寒铁。
祝生越前几步,接过那把弓,柔声道:“辛苦阿妹”。
“祝生哥,你这弓?”
这把弓,弓臂漆黑,似被火灼烧过,弧度微玩,如不细看,还以为是张阿爷用的拐杖,特别是那弓弦,细如毛发,怕且一拉扯就会断。
婴儿般手腕粗的弓臂,甚是凹凸不平,一头粗,一边细,似条蛇一样,粗糙不平,更加离谱的是,中间还有条肉眼可见的裂缝。
这是,这是柳枫见过最差劲的弓,感到祝生在忽悠他。
迎着柳枫疑惑目光,祝生左手挽弓,右手重重拉了下弓弦,“嗡”,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把弓是他进山打猎,从一条山涧拾来,奇形怪状,别看它不起眼,却重的要命,而且那弓弦任你怎么用力,都不会断。
祝生曾环抱满月张弓射箭,射程却只有一两米远,无论怎么用劲,都是如此。
“柳枫,别看它不起眼,这可是一把神弓呢?”祝生将这把心中定义为鸡肋的弓,递交给柳枫。
“阿哥真坏”,祝芳婷瞧着脸色刚正,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埋怨。
“真的是好弓?”,柳枫半信半疑,欲单手接弓。
“不不,用两手接”,祝生虽有意捉弄柳枫,但这把弓真的很重,即使是他,提久了也觉吃力。
“嘶,好重”,柳枫入手,两手一沉,整个人差点扑倒于地,祝生早有准备,托住弓,柳枫免遭出糗。
“柳枫,你这招叫什么名堂”,祝芳婷望着柳枫囧样,哈哈大笑。
“阿婷姐,休要取笑,我年纪弱小,力有不逮,是人之常情”。
“对,阿妹,休要取笑,夫子教导,正视己身长短,取长补短,做人之根本”,祝生一本正经,心里却笑开了花。
“臭阿哥,马屁精,不理你了”,祝芳婷瘪嘴,跺了跺脚,尽显小女生脾气,扭着脸走到屋里去了。
“祝生哥,完了你,阿姐生气,后果严重”,柳枫一阵坏笑。
“得了,你这不怕天下大乱的皮猴,阿哥这把弓送你,你且回家吃饭去,别让柳夫子久等”,祝生敲着柳枫脑袋道。
“不许敲我”,柳枫磨着牙,怎么这些长辈老喜欢敲他头,真是的。
“这弓这么重,我如何拿回家”,柳枫使着吃奶劲头,也堪堪拖动,按他心里寻摸,这弓起码得有上百斤重。
“这弓是劳什子做的,怎如此重”,柳枫有点不信邪,咬紧牙关,使劲往上提,也只是将它挪动了点,更加确切的说是拖动了点。
“柳枫,走吧!”,祝生暗呼一口气,将弓背上,朝里头喊了句:“阿妹,哥去去就回,你和阿娘先吃”。
一路上,柳枫围着祝生转个不停,不停的问一些大山里头的事,他的好奇心可是全村出了名,祝生刚开始还能承受,久了,对一些千奇百怪问题,有点哭笑不得。
比如:“祝生哥,山里有神兽吗?它会喷火吗?”。
“深山有龙吗?那龙可以骑乘不?”
?????这些他哪里知道,如果遇见了这些强大神兽,他焉有命在,一千一万个也不够那些神兽吞的。
“柳夫子”,隔着一段距离,祝生看着前方那道,腰板挺直,黑衣粗布衫,一身儒士打扮的人影,打着招呼,心头暗自吁出一口气,柳枫的好奇心,他满足不了。
“阿爹”,柳枫焦虑不安,他的功课还未做完,生怕他爹责罚。
“祝生啊,从山里下来了,这次收获可好?”柳士敬转过身道。
“托夫子福,山货还是挺多,方才寻夫子,没见你着家,对了,听阿蓉嫂说,你去了德胜叔家”。
“德胜叔身体不好,我给寻了副药草给他送去,对了,吃晚饭没,一起吃”。
“谢过夫子,阿妹与阿娘正等着我呢?”
“对了,夫子,这是我送柳枫的弓,我给放哪?”祝生有点不好意思,这弓糊弄柳枫可以,在夫子这位博学人士卖弄可不成。
“柳枫,你要弓箭作甚,又想闯祸”,柳士敬把眼光移到柳枫身上,他太清楚自家孩子,惹事精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阿爹,瞧你说的,我要学弓箭,打野味,给阿爹阿娘打野味吃”,柳枫说完,嘴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心里话,是想打香獐子吃。
“是你自个想吃吧!还找那么多借口,你年纪尚小,深山老林危机四伏,给我好好待在村头长知识,不准到山里头玩,要是被我知晓,定不饶你”。
“知道了,阿爹”,柳枫闻言,垂头丧气,语气低落。
“不过,学弓箭也是可以,待你像祝生哥那般强,我不阻拦你”。
“谢阿爹”,柳枫一扫颓丧,言笑晏晏。
“夫子,那个”,祝生嗫嚅,不知话如何出口。
柳士敬望着祝生,嗫嚅嗫嚅,那张英武的脸很是不自然,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夫子,这弓是我从一处山涧捡来,不知是何材质,虽不中看,却是重要命,柳哥儿年纪小,本想让他知难而退,现今被你所知,咱家不敢谎言”。
祝生个性憨厚,如实招来,大山汉子个性淳朴率真,不藏着掖着,坦荡荡。
“拿与我看看”,祝生不敢多言,取下弓交予柳士敬手中。
“啊,祝生哥,你是在慌骗我,这怎能行”,柳枫睁大着明亮眼睛,嘴里埋怨。
“柳枫,不得无礼,祝生哥也是为你好,按你习性,怕你生事端,别不识好歹”,柳士敬斥责道。
“夫子,是我错,我不该慌骗,我这就回家拿一把弓,交予柳枫”。
“祝生,这怎能是你错,你做的对,且回家去,这弓挺好的,今晚不许走,留在这吃饭”,柳士敬极力挽留。
祝生哪还有心思停留,找个借口推辞,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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