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归落处,桃花源里桃花村”。
桃花村,位于黄河南边百里处,四周环绕高山峻岭,青山秀水,景色优美,与浊世隔离。
当地村民,没有了当权者苛政税赋,远离战争祸乱,百姓们过着临溪而渔,酿泉为酒,山肴野蔌,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生活。
村子不大,人丁却甚是兴旺,约有两百多户人家,他们聚集而居,邻里互帮互助,相处融洽。
村里有户人家,姓柳,家主叫柳士敬,学识渊博,博古通今,是村里的大儒,人人尊称柳夫子。
柳士敬,年约四十,一身粗布衫,木钗束发,粗眉毛,清瘦脸,鼻若悬胆,仪表堂堂。粗布衫也未能掩盖他温文儒雅的文人气质。
学塾里,几十个孩童正襟危坐,专心致志跟着柳士敬朗读。
“夫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智者问学,不耻下问;童子好学,不耻下问;老丈求知??????”。
众孩童握着竹简,字字清晰,整齐有序跟着念,只有一个孩童,年约五岁,双眼清灵,面白净,浓眉似墨画,斜挑衬额头。
此刻的他神思游云外,想到乐处,还笑出声来。
柳士敬看着他,头疼不已,那是他的孩儿,名叫柳枫,机灵鬼精,调皮捣蛋,为此,没少让他吃藤条。
只是,这孩儿也聪明,学东西比他人快,甚至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如肯勤加苦学,他日必是将才。
“柳枫,你给大家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柳士敬板着脸提问道。
“柳枫,你阿爹问你话呢?”身后一孩童轻声提醒。
“啊,阿爹,你问我什么?”,柳枫回过神,慌忙站起。
“扑哧”,孩童们看到柳风出糗,哄堂大笑。
“柳风,是,夫子曰,敏而好学那一句”,左旁,长的胖胖,名叫蔡盾,小声提醒。
“哦,我知道了”,柳风看着柳士敬拿着藤条走过来,慌忙高声道:“夫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智者问学,不耻下问???”。
“意思是先人教导,天资聪明而又好学,不以向地位比自己低、学识比自己差的人请教为耻;有智慧的人遇到不懂???”。
柳风高声快速,朗朗有声回答,完了,扭过头,对着蔡盾眨了眨眼。
“哼,自作小聪明,伸起双手来”,柳士敬藤条终是落在柳风手上。
“嘶,啊爹,轻点”,柳风大呼喊痛,双手伸伸缩缩,引来众孩童轰然大笑。
“给我坐好,柳士敬轻敲自家孩子脑袋,真是又爱又恼,爱的是他聪明伶俐,恼的是调皮捣蛋。
“是,阿爹”,柳枫闻言,对着柳士敬挤眉弄眼,屁股使劲一坐。
“哎呦”咯吱,细脚小木凳哪能承受,垮了下来,小小的学塾顿时欢声笑语起来。
“别笑,别笑”,柳枫涨红着脸,摆着双手制止众人。
因为他的阿爹,学塾夫子柳士敬黑着张脸,鼻息浓重,嘴巴紧抿,按照以往经验,这种表情,只有他闯大祸,教训他的时候才会有。
“柳枫,罚你留堂,抄写竹简二十卷”,柳士敬板着脸,一字一顿道。
“不要啊!阿爹???”,柳枫哭丧着脸,手里直犯疼,因为昨天他才抄写完试卷。
“好了,时辰到,散堂”,柳士敬瞥着木台旁的沙漏,朝着下方扬了扬手。
“阿爹,真要写啊”,柳枫可怜兮兮望着。
“算了”。
“噢耶,我就知道阿爹疼我”。
“不过,不是罚抄,是诵读《礼经》十遍”。
“没问题,夫子”,柳枫正正经经朝着柳士敬作揖,嘴角不自已笑起来。
“鬼灵精”。
“阿爹,今天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去回问你阿娘”。
“噢,回家吃饭咯”,柳枫跳着脚,朝家跑。
“柳枫,放堂啦!今天又气你阿爹了吧!”,茅屋前,黄发垂髫,精神矍铄老人打趣道。
“端阿爷,这不怪我,怪那木阿叔的椅凳不结实”,柳枫吐了吐舌头,为自己辩护。
“哎呀,你个皮猴子,你自个屁股长牙,还敢怨阿叔椅凳不牢靠,看我不削你屁股”。
蔡木与端阿爷是邻居,正好出门,听到此话,拿出随身短刀,朝柳枫屁股招呼。
“木阿叔,饶了我屁股,我认错,我认错”,柳枫被吓的直跳脚,两手兜着屁股躲避,真被削一下,那他以后还用坐吗?
“阿爹,你就饶了柳枫吧!”蔡盾探出脑袋,帮柳枫求情。
“你这不孝儿,与他一脾性,臭味相投,连阿爹都忘了”,蔡木笑骂,自家孩儿与柳枫打小关系好,跟两亲兄弟似的。
“阿爹,你莫要笑我,你见着柳夫子为啥不这样说”。
“你这死小子,柳夫子是大儒,教我们渔猎,看病,学字,你这利牙利齿小东西,在乱说,瞧我不揍你”。
蔡木见自家屁孩,损他颜面,气不打一处来,道:“柳夫子德高望重,你这皮孩,以后多要向他求教,你这懒猴”。
“柳枫那边走”,蔡盾努嘴,使眼色。
“木阿叔,我要回家了,看阿娘做了啥好吃的”,柳枫犯憷,赶紧走为上。
“你慢点,别摔着”,蔡木还想说两句,柳枫早就跑的远远,无奈嘟囔道:“真是小皮猴,腿脚利索”。
“柳枫,你在学堂又惹阿爹生气了”,最东边,一间泥砖房,足有五丈宽,是桃花村为数不多的泥砖房,那是村民们给盖的,报答柳士敬对村里无私,不求回报的恩德之情。
一位身着黑色麻衣,头挽发髻,柳木钗子斜插,自有一股端庄秀丽气质,看着让人舒悦。
苏婉蓉,柳士敬的妻子,此刻,她正在炉灶旁忙活,不时往灶里面添柴。
“阿娘,木阿叔说,是我屁股长牙,将椅凳给咬坏的”。
“你这孩儿,就是借口多”。
“阿爹呢?”,柳枫瞧了里屋,没人,心里暗自窃喜,可以不用诵读《礼经》。
“你阿爹去村头,找德胜叔,你阿爹说了,今晚哪都不许去,老实诵读《礼经》,我看着你”。
“不要啊,阿娘”。
“求阿娘也没用,谁让你神游太虚,不认真听课,捣蛋,也是你阿爹开恩,换着阿娘,至少也得让你抄《礼经》,长点记性”。
“知道了,阿娘”,知求无望,柳枫耷拉着头颅,磨磨叽叽坐到案几上,摊开竹简,认真诵读起来。
“婉蓉阿婶”,屋外,洪亮男声透过墙,传进屋来。
“是祝生哥”,柳枫耳尖,正欲跑出去。
“给我好好诵读”,苏婉蓉瞪了瞪眼,柳枫只得收起顽皮习性,回到案几,嗫嗫嚅嚅,甚是不情愿,见到苏婉蓉出去,索性不读,竖着耳朵听外边境况。
“是祝生啊,你找柳夫子的吧!正不巧,他去了德胜叔家”。
祝生,是桃花村最厉害的猎手,国字脸,浓眉大眼,宽肩细腰,双臂肌肉凸起像牛健般大,孔武有力,使得一手好箭法。
“阿蓉嫂,你弄错了,我不找柳夫子,前些天我进山弄了些山货,自家吃不完,匀点给你们尝尝鲜”,祝生举了举右手一捆干肉。
“祝生,你也真是,隔天差五送山货给我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回去,阿蓉嫂不收你这些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食物”。
“阿蓉嫂,你见外了,不是?当初要不是柳夫子,哪有祝生的今天,这些山货报答当年恩,你就收下,再说,这里有柳枫最爱吃的香獐子肉”。
祝生不容她回话,放下山货,回身要走,“等等,祝生,如果阿嫂不收,倒嫌矫情,我这里有些稻米,与自家种的菜,你拿些回去”。
“阿娘,你手里拿的什么?”柳枫咂巴着嘴,明知故问,方才,他一字没读,竖着耳朵听的一清二楚呢。
苏婉蓉看柳枫表情,虽努力掩饰不懂,但怎么逃的过她双眼,知儿莫若母。
“鬼灵精,去,把这些交给祝生哥”,苏婉蓉拿着一竹篓装满稻米,交到柳枫手里。
“祝生大哥,给,稻米”,柳枫打从心里崇拜祝生,魁梧身材,背负箭弓,还能深入老山深林,与野兽搏斗,前一阵子,还猎了一头比他自己还大的巨虎,在村中炸开了锅。
“谢柳枫了”,祝生微笑竹篓,满满一篓稻米,心头对苏婉蓉的敬意更深。
得之桃,报与李,互助互帮,大汉心里,感觉暖暖的,望着走出里屋的苏婉蓉,推辞道:“阿蓉嫂,这怎么使得?”
“祝生,你怎生忸怩,如不收,那山货给阿嫂拿回去,还有这菜也拿着”,苏婉蓉假装生气道。
“不是不收,太多了”,祝生有点急眼,挠着头,手足无措。
“好了,别磨叽,快回去,你家阿母可盼你早点回去吃饭”。
“阿蓉嫂,那我先走了”。
“阿娘,我可以和祝生哥玩会吗?”柳枫满眼希冀。
“去吧,不过要记得回来吃饭,你的功课还未完呢?”
“知道了”。
“桃花源桃花村,邻里相处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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